“她魏依依可真是一把好刀,活的时候那么倔强,让弟兄们狠狠过了三天的瘾,死了还能让你们警局萎靡不振内讧一整年!”
“现在都还能让你为她调动这么多警力过来。” 那声音轻快的说着,仿佛在说什么极其高兴的事一般,说到兴头处,还飞快地吹了两声口哨。 穆聿风死死地盯着屏幕,向来温润的脸上戾气尽现。 “穆队,你们前几年查到DF头上的案子不少,我很生气,所以魏小姐的事,算我给你们的一点小警告。” “不过今晚的事你做得不错,我很满意,所以我把魏小姐的尸体还给你们,顺便给你们打个防伪标识,免得她被你们戳一辈子脊梁骨。” “呜呜呜,她死的时候,连我这个无恶不作的犯罪分子都掬了一把同情泪啊,谁知道你们能追在后面骂一年呢?” 他惺惺作态地捏着怪异的哭腔,言辞间尽是讥讽。 “草!”魏承洲再也忍不住大骂出声。 他气得胸脯不断起伏,抓着枪就想要上前,却被身后的人拉住:“魏副,冷静,冷静,那是投影!” “别看我是个犯罪分子,我也是奖惩分明的啊,看来还是你们这群正人君子比较道貌岸然。魏小姐那样的人,你们怎么想的,觉得她是内奸?害,我倒是想。” 那人怅然若失地评判道。 “啊,时间快到了吗?那么,我就最后说两句。”6 他的语调猝然沉下来,声音毫无温度,像是浸了冰。 “别再对DF出手,这是我对你们最后的警告。” “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的下场不会和魏依依一样。” 语罢,他又欢快地吹了一个口哨。 “哎!没吓到你们吧?放轻松放轻松,职业病啦,我一般很平易近人的。” “为了补偿,我就再送你们一个小礼物吧?” “滋啦”一声,投影又被人关闭上,整个化工厂里,只剩下刑警们因愤懑而粗重的喘息。 但马上,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了起来。 “滴答,滴答……” “有炸弹!”有人喊道! 众人不可置信地转头,将视线一寸寸地挪向炸弹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里,一座巨大的玻璃培养皿垂直矗立。 我的尸体,正被泡在培养皿里,随液体波动的幅度微微浮动。 “小队长!”穆聿风身后,传来一名队友绝望地痛呼。 “拆弹组!拆弹组过来!”穆聿风面色惨白,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喊着。 被接踵而至的刺激而打击得心力交猝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忙给后方的拆弹组挪位置,可DF看上去根本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还没等拆弹组走过去,埋在培养皿下方的炸弹,轰然爆炸! “魏依依!”魏承洲目眦欲裂,迎着冲击波就要冲过去,被身后的几个人死死拉住。 “魏副,不能去啊!” “别拦我!那TM是我妹子!我妹子!魏依依!”魏承洲还想挣扎,但就在他扒那些队友的手的时候,巨大的培养皿,轰然倒塌。 在恍若慢放的镜头里,我看见穆聿风奋力地朝我的方向冲过去,身后是没能拉住他的队友。 再往后看,有人面露不忍地闭上了眼睛,有人眼含热泪地看着我的方向,有人满脸震怒,有人一脸绝望。 然后我看见我柔软的身体分崩离析,被皮肉勉强粘黏的右手率先脱离,然后是脖颈处的缝合线不堪重负,一点点崩裂开来。 然后,在玻璃破碎的声响里,在液体飞溅的声音里,我的头颅重重地跌落在地。 在水花飞溅的世界里,我陡然听见一声崩溃的恸哭。 “依依!对不起,哥哥来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