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四天,一向沉稳内敛的方艺冉,变得尤为焦躁。
她开始慌了。 怕贺庭柏在外面过得不好,到处询问他的下落。 几个平时和贺庭柏关系较好的人听到消息的时候也都惊了一瞬:“方队,你定亲那天人太多了,我没注意啊。” “说起来,前段时间是看见庭柏大袋大袋的往外寄东西,我当时随口问了一句,庭柏说是要去寄衣服。” “什么时候?”方艺冉语速很快。 “好久了,好像是在半个月以前。” 方艺冉心尖微颤,贺庭柏那么早就想着离开她了? 忽然人群中一个军嫂好似想起了什么:“方队,你定亲那天门外还有一辆车,看着标志好像是北大的标志,庭柏会不会是坐那辆车离开的啊?” 闻言,方艺冉脑海中回忆翻涌。 那天是有一辆车,她当时没仔细看,只知道两辆车交汇的时候,那辆车的车窗上升了。 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贺庭柏怕她看见,所以才升上去的! 周围的人再说什么,方艺冉已经听不清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去了一趟贺庭柏的学校。3 贺庭柏的班主任知道她的询问有些诧异:“贺庭柏同学考上的是北大,他没跟你说吗?” 尽管心底隐隐有了答案,可彻底得到证实的那一刻。 方艺冉还是不可控制的心神一震。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学校的。 学校的路方艺冉很熟悉,这些年她接送他上学走了无数遍。 可从来没有哪一次,让她觉得这条路好似没有尽头。 是她做的太过分了吗? 所以贺庭柏真的从她的身边飞走了。 方艺冉强行压下胸腔的钝痛,去了火车站买车票。 回到家后,她立刻收拾行李。 正巧这时好友沈行过来,看见她收拾着行李,问了一句:“找到你的小侄子了?” “嗯,他考上了北大,我去找他。” “他之前明明说过要留在我身边的,现在竟然敢跑那么远。” 沈行是知道她这些天的颓废的状态的,看到她现在这幅宛若重获生机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方队,我说一句公道话,庭柏估计是因为你要定亲才离开的。” “你即将成家,他呆在你这边是不太合适。” “什么不合适?这里永远是他的家。”方艺冉蹙眉,想也不想的回答。 沈行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别忘了,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你不是只把他当侄子吗?当长辈的知道孩子考上北大不是应该高兴吗?”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敲在方艺冉的心尖上。 方艺冉面色闪过一抹复杂。 沈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语重心长道:“好好想想,在看清自己的心之后,再去找他吧。” 说完,沈行离开了这里。 方艺冉看着这冷清的屋子,头一次觉得陌生。 明明从前是那么温馨。 她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发现很多贺庭柏亲手布置的家具都不见了。 贺庭柏喜欢的白色窗帘被换成了红色。 她们一起手绘的花瓶也成了瓷器的。 晚风吹来的时候,再也没有轻吟悦耳的风铃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