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两张传票,白姎明白周宴珩什么都知道了。
紧牵的手是不该放开的,可如果有一股力量始终在阻止他们相握呢? 更何况,他早就松手了。 白姎深吸了口气,眼底没有一点波澜:“接不接受,都改变不了我们要离婚的事实。” 周宴珩垂在身侧的手瞬间紧攥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这么说,你想离婚很久了?” 白姎垂下眼眸,没有应声。 见她不说话,周宴珩一把攥住她的肩:“不就是因为我最近太忙没有好好陪你吗?况且我再忙也都回家了,你就不能体谅我,至于要闹离婚?” 他带刺的质问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白姎的心口。 为什么再忙都回家,还不是心底有愧? 这一段时间来她将他的所作所为全看在眼里,此刻也再没办法隐忍下去。 白姎猛地抬起头,眼底满是血丝。 “我不该离婚吗?我疼的连杯水都拿不起来的时候,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去陪温菀,那时候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拆伙、装修新的办公室,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为了温菀吗?你还给她洗草莓、买钻戒、和她参加家宴、帮她准备庭审材料。周宴珩,你敢说这些事都不是你做的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白姎说完,肩膀因气愤而不停颤抖,而她的小腹不知为何竟也隐隐作痛起来。 周宴珩的眸色晦暗地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潭水。 诡异的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四目相对,只剩一片冰凉。 十年的感情,七年的婚姻,白姎本想离开的体面一些,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可到底还是变成现在这种撕破脸的场面。 周宴珩抿紧唇,这样歇斯底里的白姎是自己没见过的。 他心底越发不安,下意识去抓白姎的手:“是,但至少我从来没想过离开你,更没想过离婚!” 闻言,白姎浑身一顿。 因为他没想过离开,所以自己也没有提离开的资格吗? 她没想到周宴珩能说出这种话。 白姎狠狠甩开他的手,嘴唇都快被咬破也没让眼眶里蓄着的泪水掉落。 “周宴珩,你真让我失望。” “我们真的完了,彻底完了。” 说完,她转身便要往外走。 周宴珩正要拦时,大门处却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而下一秒,温菀施施然走进, 瞧见客厅里的两人,她声音娇柔:“宴珩,你们在吵架吗?” 白姎看着她拿着自己家的钥匙,瞳孔骤缩,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心碎成无数碎片:“你就这么等不及要把这个家的女主人换了,连钥匙都给了她!” 周宴珩一怔,他根本不知道钥匙的事。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温菀已经走近挽住他的手臂,对白姎柔柔一笑:“你和宴珩不是马上就离婚了?这里马上就是我和宴珩的家了,我有钥匙也是应该的吧?” “还是说你打算继续赖在这儿不走?” 最后几个字温菀咬的很重,每个字重重刺进白姎的心里。 走,怎么不走?这么恶心的地方她一秒都待不下去。 白姎扯出抹讥讽的笑:“放心,我现在给你们让地方。” 话落,她转身便往外走。 周宴珩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温菀!”他甩开温菀的手,厉声怒喝,“你闭嘴!” 周宴珩上前就攥住她手臂:“白姎你听我解释,不是我让她来的!” 在一起这么多年,哪怕后来感情淡了,激情退去,他也没有想过要和白姎离婚,另娶她人! 温菀没想到周宴珩会这样,一时间也被吓到了。 而白姎只是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放开!” 她心底像是堵了块石头,再在这里待上一秒她都受不了。 温菀看着周宴珩眼里对白姎的在意,心中嫉恨。 伸手便去扯周宴珩的手:“宴珩你拦着她干什么?她要走就让她走啊!” 一时间,三人纠缠在一处。 周宴珩烦躁不已,当下就挥开她的手:“你给我滚!” 可同时,他也骤然松开了握着白姎的手。 白姎还蓄着力,猝不及防之中脚下一瞬踉跄,她倒向一旁,小腹直接磕在茶几角上。 一瞬间,剜心剖骨般的疼痛从腹部传来。 白姎还没反应过来,只听温菀一声惊喊:“血!” 她心底一空,缓缓垂眼去看。 只见鲜血正从腿间缓缓流下,慢慢洇湿了裙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