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死寂。
胡运恒眉目间染上不悦,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 “我解释过很多遍了,我对燕玲没有感情,你一定要揪着领舞这一件事情不放吗?” 曾艳容的心被狠狠收紧,这只是一个位置吗? 这是她从小到大努力的梦想! 不过就算胡运恒知道了也不会在乎吧。 毕竟他在乎的只有那个叫姚燕玲的女人。 她不想再继续纠缠,铁着心打开衣柜收拾行李:“去首都之前,我都会住在宿舍,等你签好字,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说完,曾艳容提上包,转身离开。 看着曾艳容单薄的背影,胡运恒紧抿薄唇,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他想曾艳容冷静几天,再去解释他对姚燕玲只是单纯的帮助,她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 另一边,曾艳容直接去了文工团员工宿舍。 她缓好情绪,正要拿出床单被罩开始铺床。 门口却响起敲门声,是文工团的团友小陶。 四目相对。 小陶怯怯垂下眸,声音像蚊子一样微弱:“秀瑛姐,这次电视台选舞蹈演员的机会,你可不可以让给我,在电视上看见我是奶奶一辈子的愿望……” 曾艳容听着,手指紧紧揪着布袋。 她知道小陶的处境,父母都把生命奉献给了边疆,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年纪大身体也不好,孙女俩就靠着小陶的补贴生活。6 可是,她也真的很需要这次机会。 犹豫间,小陶已经泪流满面:“秀瑛姐对不起,是我不该来麻烦你。” 说完还不等曾艳容回话,小陶就跑远了。 曾艳容迟疑许久,还是决定去找小陶再聊聊。 可来到练舞室找了一圈,都没见到小陶。 这时,身后却骤然响起一道呼声—— “秀瑛,小陶从你房间出去后,就上了天台,这会要轻生,你快去劝劝啊。” 曾艳容心头一慌,连忙赶往天台。 天台上。 小陶单薄的身子站在高处,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 曾艳容连忙焦急的劝说:“小陶,你先下来,我们好好商量,你还年轻,千万不要做傻事。” 小陶的双眼已经哭到红肿:“秀瑛姐,我知道是我为难你了,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我奶奶已经是肝癌晚期,我只是想实现她的愿望……” 听到这些,曾艳容也红了眼。 舞蹈演员的岗位对她是很重要,但老人的遗愿更加要紧。 她抿了抿唇,正要说把岗位让给小陶。 周围却传来此起彼伏的埋怨。 “秀瑛同志,你就把机会让给小陶吧,老人为大。” “是啊,别把小陶逼的跳楼,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曾艳容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明明她已经准备要让出舞蹈演员。 为什么这些人还是要指责她? 听了消息后的胡运恒匆匆赶来,沉着脸斥责。 “曾艳容,快把机会让给小陶。” 曾艳容心口顿时像塞了团棉花,闷到窒息。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嘴巴里传来:“我已经决定要让了啊,为什么你们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可胡运恒和大伙都只听了半句,纷纷转头去安抚小陶。 曾艳容怔在原地,看着大伙簇拥着小陶散去。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打在曾艳容身上,给了她数不清的寒意和狼狈。 让。 就因为是团长夫人,什么都要让,可是她又得到过什么? 最后的希望破碎,曾艳容麻木的走下天台。 出了大楼,眼前的一幕又是狠狠一刺。 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对着姚燕玲嘶吼:“就算离了婚老子也是你男人,你现在就跟老子走!” 胡运恒立即将姚燕玲护在身后:“现在我才是她的老公,孩子以后也跟我姓。” “再让我看见你纠缠燕玲,别怪我动手。” 说完,胡运恒护着姚燕玲准备离开。 可转身后,不偏不倚撞上曾艳容深深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