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骤降到冰点。
胡运恒眉头拧成死结,却还是温柔的安抚姚燕玲母女:“燕玲,你先带着孩子回去。” 姚燕玲假惺惺的劝说:“墨杰,你和秀瑛妹子好好说,夫妻俩最重要的是别吵架。” 这才依依不舍的带着孩子离开。 曾艳容不想再纠缠,越过胡运恒要进屋。 不料,胳膊却被人猛然拽住:“你为什么总要当着别人面闹?” 闹?到现在他还觉得她是在闹。 曾艳容掰开男人的大掌,泪水在发红的眸子里打转:“胡运恒,你不觉得你对我很残忍吗?” 胡运恒握着她的手骤然缩紧:“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说的话都不作数。” 闻言,曾艳容彻底爆发。 “胡运恒,你别再自以为是了!” 她指着两人的房间,嘶声控诉:“你娶了我却和我分房睡,你和你爸真的一模一样!” “既然你这么放心不下姚燕玲,你就去和她过,为什么要耗着我的青春?” “我没有闹,是真的想离婚,还你一个自由。” 字字句句,控诉得胡运恒脸色一阵青白。 但看着女人红肿的双眼,胸腔里的怒火又被强行压下。 他揉着拧紧的眉心,神色晦暗:“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你一时接受不了,等你平复后我们再谈。” 说完,胡运恒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曾艳容顿时像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地,泪水大颗大颗滴落。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冷静下来进屋收拾行李。 可刚拿出背包,双手又无力的垂落下去。 她从小就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直到被秦家父母资助,才有了亲人。 离开了这里,又有哪里可以去呢? …… 枯坐一整夜。 第二日,当晨光照进房间,曾艳容才撑着发麻的腿起身。 刚打开门,就见婆婆提着一大包东西正要敲门。 “这么早起来了?你等着,妈带了好东西给你。” 这些年,婆婆对她一直都很好,里里外外照顾着她的身子。 她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婆婆,明明才五十岁出头,头发却都白了。 曾艳容眼眶微酸:“妈,您跟爸……” “和好了。” 婆婆用蒲扇轻晒着药罐,语气里是一辈子的隐忍:“大半辈子都这样过来了。” 曾艳容怔住。 婆婆又将药倒出来递给她:“这个求子的药你要按时吃,等你们有了孩子就好了。”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汤,曾艳容苦涩一笑。 结婚到现在都是分房睡,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何况公公和婆婆都有了孩子,现在不依旧也是这样…… 她不想走婆婆的老路,更不想和上辈子一样重蹈覆辙。 可这些话,她不能跟婆婆说,不能让婆婆为自己担忧。 她苍白一笑,点了点头,婆婆才放心的走了。 没有爱情的婚姻,上辈子她过够了。 这辈子,她想要做自己,过不一样的人生。 傍晚,落日余晖。 想明白后,曾艳容便出门去部队找胡运恒,刚过了岔路口,就看见墙上贴着告示栏,上面正写着她和胡运恒离婚的信息。 她瞳孔一缩,心在胸腔里乱跳。 现在虽然提倡自由恋爱,但离婚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对他们两人都有影响。 究竟是谁,把她和胡运恒要离婚的事情贴的到处都是! 曾艳容立即抬手去撕。 下一秒,一道惊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贴什么!” 曾艳容心里一个‘咯噔’。 一转头,就对上胡运恒愠怒的视线。 而他的身旁还站着军区的领导和部下。 完了,整个军区的人,都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