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哦。”时岁笑着说,“看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 少年这次没有反驳,也没有与她开玩笑,只是说:“嗯,你别对我有太多期待就好了,我有很多不知道的事。” 时岁低声说,她知道。 人们对一个人的期待,决定了对他的态度。 就像是人们向来对主角有很多期待,有很高的要求,所以主角有一点儿私心与不对,就会吹毛求疵。 而那些配角,有时候只做了一件好事,或者说了一句好话,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主角得不到的赞美。 温年其实不太想把这些往事跟时岁说,他觉得她现在这样挺好的,可爱又通透,自由自在不被约束。 时岁也感觉到了温年不想说下去了,便也不多问,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追根究底,就像她无法跟温年解释她不是书中之人的这个秘密。 两人心里都压着事,一时间气氛说不上来的尴尬,时岁叹了口气,莫名低头看了半天,冒出来了一句:“呀,我感觉我胸长大了。” 温年:“……?” 第64章 我可以考虑一下 温年实在被时岁惊人的脑回路惊着了,话题怎么就引到这个上面了?而且小糯米貌似还很在意这个。 温年揉了揉她发丝,笑着说:“差点忘了小糯米团还在长身体呢。” 时岁觉得他这句“长身体”莫名跟那句“换牙期”有异曲同工之妙。 时岁说:“算了。” 想到天气渐寒,冬至临近,时岁想着,既然温年小名叫“冬至”,那么应该是冬至出生的吧,那不也就说明,他的生辰快到了吗? 时岁问:“我给你过个生日吧,以后每年都给你过,好吗?” 其实温年不怎么想过生日,一是觉得麻烦,二是实在想逃避当年先皇后的死。 但是后来慢慢发现,根本逃不掉的。 就像他讨厌冬天,冬天还是每年都如约而至。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过去已经改变不了了,未来的路又不能不走。 小糯米团朝着他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温年说什么也不能推辞了。 其实温年这个人,要说起来,也很简单。 他自己没有安全感,所以就会给足别人安全感。 他没有被别人无条件的相信过、保护过,所以他若是喜欢一个人,一定会给她独一无二的、世界最好的东西,自然会无条件的信任她、保护她。 他喜欢自由自在不被拘束,他知道时岁也是,可是他在这个位子上,注定被条条框框束缚,他做不到的,只能尽力让时岁可以自在舒服一点。 他分的清谁真的对他好,谁只是在利用他,他曾经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随便过过也就算了。 可是他能随便算了,时岁行吗? 凭什么要时岁陪着他一起跌落低谷呢? 人小姑娘清清白白的来嫁给他,若是要跟他一起算了,那他岂不是太差劲了一点儿。 时岁来到这儿的每一步,都在朝他的方向走,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觉得奇怪,看不清时岁的动机,也觉得自己没有好到让时岁可以这样对待。 他也并非不吃醋,相反,每次看到慕禾和时岁在一起时,他心里烦的不行,可是又觉得,时岁这样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每个人想法观念不同,他不能只用自己的想法去随意揣测别人的动机。 这是他想在别人身上得到的尊重,所以他也会把这种尊重,给ʝʂɠ予时岁。 但这小糯米团也……挺护着他。 温年真没想到平时柔柔弱弱、软软糯糯没脾气的小团子,有一天会为了他,去用箭伤人。 少年抬眸看了一眼月亮,月光洒在他眼中,衬的他眸子极亮,他说:“其实我不怎么喜欢过生辰。” 时岁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了,耸了耸肩说:“那算啦——” “但要是你陪我过的话。”少年笑着说,“我可以考虑一下。” * 两人没赏一会儿,月亮就被乌压压的云层遮住了,时岁正想感慨天公不作美时,温年突然冒出来了一句:“下来,别等我打你。” 时岁:“?” 温年话音刚落,陆宇便从旁边那颗荡秋千的树上一跃而下,摔得一个踉跄,差点以头抢地尔。 时岁:“……”大兄弟你这出场方式还真与众不同。 哎等等。 他一直在树上趴着吗? 时岁突然想到了自己刚刚和温年做了什么,耳朵顿时染上了红色,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温年身后。 温年看着她的样子,眸光又扫到了时岁的耳朵,轻笑了一声:“你害羞?” 时岁:“明天还是把这棵树砍掉吧,要不然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个人藏在上面。” “嗯。” 陆宇:“……” 温年问:“你不去找你的白姑娘,来这干什么?好看吗?” “嗨呀。”陆宇扇了扇手里的扇子,轻咳了一声:“师哥…….师哥救我。” 时岁:上次不还是小师弟来么,这辈分怎么降了? 其实陆宇年龄比温年要大一点,或者换个说话,法师三个徒弟中,陆宇年龄是最大的,盛启最小,温年卡在中间。 但因为法师先收的温年为徒,他性格又冷一点,不怎么说话,倒是比他们要沉稳许多,陆宇平时与他打趣的时候都叫他“小师弟”,只有求他的时候才会开口叫“师哥”。 “去找慕禾啊。”少年扬了扬眉梢,悠悠道,“你俩关系不挺好的吗?” 陆宇听出来了温年话中之意,干笑了两声,求道:“那我也……我一开始真不知道慕兄……我呸,慕禾他会这样对你嘛……对了!” 陆宇说着就来扒拉温年的衣服,边扒拉还边说:“师哥你伤好了吗……我给你看看啊……” “你别动手动脚成吗?”温年挑了挑眉,笑着说,“一个两个都把我当姑娘了,动不动扒我衣服?” 时岁:“……”您还挺娇气的。 还没等温年给他推开,时岁就默默把温年往后面拉了拉,陆宇扑了个空,这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个小糯米团,笑着说:“嗨!换牙期的小团子。” 时岁:“……其实你可以叫我嫂子的。” 陆宇脸上的笑容缓缓凝固,他这才反应过来—— 不对呀,他年龄明明比温年大来着,现在这辈分怎么乱了套啦? 温年没心思跟陆宇论辈分,便直接问他:“盛启这两天没少打你吧?” “可不!”陆宇说到这就生气,把扇子反过来瘫给他们看,“我这传家宝扇子都被他踩了不知道几脚!这印子怎么都擦不掉,你说这盛启是不是有病?” 温年直言:“你也没好到哪去。” 陆宇:“我都跟他解释过了我和白姑娘的事!他死活不信,还说我乱伦,乱个头!!!” “谁让你天天去找白姑娘的?”温年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你俩做什么呢。” 陆宇:“那我能怎么办?我说要给她赎身!谁知道她那么轴,死活不同意!可是她是我嫂子啊!我不得保住她清白?” “你看看谁那么惨每天晚上包一姑娘的夜就干瞪眼下棋到天亮的?” “我感觉我就一做慈善的,天天给青楼送钱!还要被人冤枉!” 陆宇乱发泄了一通,时岁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这几人关系那么复杂。 贵圈真乱。 虽说陆家家道中落,但也没落寞这么狠吧,法师死了,陆宇他哥也死了,陆宇的嫂子再怎么说也不能……沦落到青楼吧。 时岁:累了,法师这一家是不是跟我有仇啊,从儿子到徒弟全跟我过不去。 第65章 那给你亲回来吧 陆宇说完,微微喘着气,他一直饱受着流言蜚语,家道中落,受到的恶意自然不少,王将军愿意收留他让他平时多与之门客交流,他不胜感恩,自然与慕禾关系不错。 当时父亲和大哥出事后,整个朝堂上只有王将军和温年替他说话,温年是出于对老师的交情,而王将军就是从国家大局考虑的了,那也是两人第一次达成一致去劝服皇帝。 后来出于少年的意气与自尊心,年少学习之时,父亲总拿他与大哥相比,拿他与温年相比,他天赋平平,还总喜欢走神,既比不过大哥的努力,也比不过温年的聪明,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有些嫉妒,又有些不甘,好像处处都被人压了一头,他第一次发现这个想法时,还吃了一惊,这才明白,原来他那么在意这个事,那么在意父亲的夸赞。 可是父亲至死都没有夸过他什么。 所以家里出了事后,他入狱了一段时间,从小到大被家里娇宠出来的小少爷,哪里受得了这种苦,可以说被折腾得只剩下那一点点可怜的傲气,不容他人践踏。 后来莫名其妙的被放出来了,也是因为那一点点可怜的傲气,就好像是去找温年求助,就真的彻底输了他似的,他去找了王将军。 后来才知道,温年为了赎他出狱,找了圣上很久,也为此筹了不少钱,他平时没怎么交朋友,不知道从哪里求来的人脉,奔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