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这种事!我炸死他!” 而另一边,宁夏已经默不作声地在拳头上缠了几圈细铁链。 牛青妹眉头一皱,神情懊悔。 “我不该上来,我在楼下就应该创亖他。” 不是…… 眼见着三人就要冲下楼去火拼,沈嘉舒连忙将人拉住。 “等等等等,你们听我解释,没人要卖我,真的,我发誓!” “你别怕!我定让这崽种有来无回!” 李知渊左手火柴,右手酒精瓶,镜片底下的一双眼目露寒光,看起来就像个随时可能爆破学校的恐怖分子。 宁夏满脸杀气,牛青妹一身蛮力。 沈嘉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几人拦下,去掉感情纠葛,简单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啊……可他看起来真的好凶,我们还是陪你一起下去吧。” 第17章 沈嘉舒拗不过。 四个人一起下了楼。 只一眼,她就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是他,蒋湛安。 而蒋湛安在沈嘉舒出现的那一刻,就瞬间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他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前挪动,喉咙竟莫名有些堵。 可他刚走了几步,就察觉到一阵杀气。 只见沈嘉舒身后还有三个女孩,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 我会一直盯着你……盯着你……永远……永远…… 他眉心跳了跳。 并没有把这几个小姑娘放在心上,径直朝沈嘉舒走去。 “嘉舒……” 蒋湛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想要抓住沈嘉舒的手,却见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平静的语气中,带着警告:“小叔,这里是学校。” 她声音不大,却让蒋湛安顿在原地,眼中闪过一抹伤痛。 “嘉舒,你一声不响地走,连一句话都没留给我,是真的要跟我撇清关系吗?” 听到这话,沈嘉舒皱眉看向他,忽地笑了。 “小叔,我之前给你留过很多话,你不在家的每一天,我都会写很多,是你让我别再那么做,现在怎么又怪我连一句话都没给你留?” “我感激蒋家收留我,感激你照顾我,感谢你又给了我一个家,你不想见我,我就离开,你现在又来找我干什么?” 沈嘉舒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情绪,平静得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可就是这样的态度,却让蒋湛安僵在原地,颤抖着嘴唇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想告诉沈嘉舒不是那样的,不是她想的那样。 然而,他开不了口。 他面对不了那样的自己,更无法面对沈嘉舒。 许久,他看着面前日思夜想的女孩儿,只问了一句:“嘉舒,你在这儿过得好吗?” “我很好,谢谢小叔的关心,我已经成年了,懂事了,以后不用再来看我了。” “我们的最后一面,早就见过了。” 说完,沈嘉舒便要转身往回走。 却被蒋湛安一把抓住了手臂。 他皱着眉,眼中是沈嘉舒看不懂的迷茫。 “嘉舒……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看起来无辜极了。 似乎他的那些区别对待,刻意的冷遇与不在意都无关紧要,而沈嘉舒要一直听话,一直默默承受一切。 听到这话,沈嘉舒缓缓挣开了他的手,就像他曾经甩开自己那样。 回过头,她眼中已是一片沉寂。 “同样的问题,我曾经也想问小叔,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小叔,我永远记得你的好,但我们别再见了。” 说完,沈嘉舒扭头走进了宿舍楼。 蒋湛安还想上前,却被三人拦住。 牛青妹展开手臂拦在门口。 宁夏单手向前,做出了明显的拒绝姿势。 李知渊说出的话也是一点儿不客气。 “同志止步,这里是女生宿舍。” 蒋湛安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嘉舒的背影在转角消失。 他身形一颤,泄力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脑海中那个乖顺讨巧的小女孩,和眼前这个转身离去的背影,怎么也重合不到一起。 蒋湛安不明白,曾经满眼孺慕之情的女孩儿,怎么会变得这样快。 又或者,一直都没认清自己感情的人。 不是沈嘉舒。 而是他。 第18章 蒋湛安在宿舍楼下站了很久。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才不再停留。 湘南气温高,初秋的夜晚不仅不冷,反而还有些闷热。 可他却觉得自己的手脚冷得发抖。 明明在沈嘉舒向他告白的时候,他除了惊愕,就是自我反省。 他是她的小叔。 她怎么能喜欢上她? 这太荒唐了。 可就在刚刚,就在他眼睁睁看着沈嘉舒,从他面前离开的那一刻,他忽然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恐慌来自何处。 那是害怕失去,害怕失去沈嘉舒的惊慌。 不只是偶尔调皮地叫他“哥哥”,追在他身后喊“小叔”的小女孩儿。 更是那个,勇敢地愿意将自己心意和盘托出的少女。 可现在,他似乎已经失去她了。 那些被他可以忽视的细节浮现脑海。 原以为距离可以让她认清自己的心意,明白仰慕与爱情不同。 到头来,深陷其中的,却是他自己。 正如沈嘉舒所说,躲着的人一直是他,对她视而不见不闻不问的也是他。 怎么她真的走了,不再纠缠,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答案呼之欲出,他却不愿面对。 不愿面对那个,听到沈嘉舒说喜欢时,悸动的自己。 许久。 蒋湛安停下脚步,望着漆黑的夜空苦笑出声。 …… 另一边,女生702宿舍。 灯已经熄了。 屋子里只有极轻极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四个人都没睡,也都默契地没有出声。 沈嘉舒卷着被子,一言未发。 今天去见蒋湛安,也只是为了弥补没有告别的遗憾,无论如何,陆家对她有恩,要是蒋湛安不来,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去打扰。 可他来了,她终究不会对他视而不见。 一声浅浅的叹息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能叹气哦,会把好运气吹走的。” 牛青妹声音很小,却轻轻地传进了每个人耳中。 李知渊翻了个身,半撑着胳膊戴上眼镜,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听清别人说什么似的。 “这句也是牛棚先生说的?” 牛青妹蹭蹭被子,声音低了几度,有些闷。 “这句是俺娘说的。” “说得对,不能叹气。” 宁夏罕见出声,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也还醒着。 李知渊推了推眼镜,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小声问:“嘉舒,今天来找你的那个人,就是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