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逸拼命躲着她的手,差点被折磨得昏死过去。 车子立即开他往医院,林殊没心情看舒天逸缝伤口,借口头晕心闷要回家就走了。 舒天逸无麻醉缝针,痛得他一身斯文尽丧,瞪着林殊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几乎跳起来。 这个花瓶居然就这么走了,那这医药费不是要他自己付?他只是个小白领,月月拮据,付完医药费就更剩不下什么。 该死的,等他娶了她,林家的钱都是他的! 车子停在半山,山壁蜿蜒陡峭,苍翠的绿浪一波波延向远处,被雾气笼罩,波澜壮阔。 林殊从车上走下来,望向黑漆镂花大铁门后的豪宅,视线落在门牌上的那一个“林”字,鼻子酸涩,恍若隔世。 林殊慢慢走向大门,将手按在门牌上,阳光落在她的指尖,暖得撕心。 她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林殊红了眼眶,一路上,家中的女佣都小声地同林殊问好。 看着她们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样子,林殊才想起来以前的自己脾气都有多坏,哪怕脚上沾点泥,她都要寻个佣人出出气。 从前的自己有够让人讨厌的。 林殊不禁自嘲一笑,继续往里走去。 刚迈进别墅大门,林冠霆中气十足、怒不可遏的声音便传出来—— “她又跟那穷小子跑了?真是鬼迷心窍,我怎么生了这么蠢的女儿,舒天逸那小子满眼算计,有她栽跟头的时候!” 接着是继母肖新露的轻声安慰,“你有高血压怎么能动气呢,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要不是担心小宜……哎。” 林殊站在门口听得一声冷笑,她和爸爸的关系就是这么一点点被肖新露这么分化开的。 她一度以为爸爸厌透自己,可后来爸爸是为了她不得不把公司大权交给肖新露,为她舍弃自己半生心血,到死都想给她找条活路…… 林殊走进去,敞亮的大厅里,林冠霆坐在欧式古典沙发上气不可捺,满脸怒色,年轻温婉的肖新露站在他身旁不断安慰着,替他按摩。 “爸爸。” 林殊站在那里,叫出这一声,嗓子已经哑了。 她对爸爸最后的画面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满头银发,一脸的皱纹犹如树皮,死不安心。 现在乍见到林冠霆,她才发现,原来三年前的爸爸如此精神奕奕,满头黑发,身体健朗,眉目间虽有皱纹,但依然有着俊意。 突然见到林殊,林冠霆气得直骂,“你还知道回来?都野到哪里去了!” 站在林冠霆身后的肖新露则是愣住,柳眉飞快地蹙了一下,林殊不是跟舒天逸跑去外面旅游开房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舒天逸没伺候好这个花瓶小姐? 面对林冠霆的破口大骂,林殊没有顶嘴,而是眼眶一红,朝着林冠霆扑过去,直直地投进他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感受他身上的温度,“爸爸,我好想你……” 好想好想。 爸爸死了,她也死了,没想到一切还能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