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次日各宫妃嫔去凤仪宫请安时,皇后神采奕奕,一改疲态。 路清清特意起了个大早,第一个到凤仪宫,为皇后梳洗簪花。 “皇后娘娘今日气色看着好些了。” 皇后对镜端坐,没搭理路清清。而是冲着阿云捧来的一簇花朵中,指了指一支正红色牡丹。 路清清会意,将这支牡丹别与皇后鬓边,解释道,“昨日嫔妾为皇上送点心,一提到皇后娘娘您身体不适,皇上便立刻放下公务来见娘娘,可见皇上对娘娘关怀备至。” 路清清不仅能哄男人开心,哄起女人来也是一套套的。 听路清清说完,皇后才放松紧绷高冷的状态,脸上浮现笑意,缓缓开口,“知道了,事情办的不错,随我去正殿吧。” 此时,其他妃嫔已陆陆续续到了。 只见贤妃坐于右首,除了皇后,位置最尊。 贤妃对面空着,想必是淑妃的位置,她还在禁足,不得出宫。 其他的妃嫔路清清勉强认得,但并无交集。 她们见了路清清美艳容貌,先是一愣,紧接着向她投去嫉恨的眼神。 皇后见众位妃嫔到齐,最先发话,“各位姐妹怕还是不认得吧,这位妹妹是皇上刚封的路贵人。” 路清清微微一笑,旋即起身行礼,“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姐姐请安,姐姐们万福金安。” 规规矩矩,举止大方。 话音还未落,就有几个妃嫔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怪不得皇上这么喜欢她,你们瞧她一脸的狐媚样……” “现在就这么惺惺作态,死矫情,晚上不知道在床上怎么勾引皇上呢……” “听说是个小宫婢,肯定是个下贱坯子……” ………… 叽叽喳喳,嗤笑不断。 虽然压着嗓子说话,但声音刚好能被殿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路清清听着这些污言秽语,悠哉悠哉靠在椅子上,压根不想理会,任凭她们说去。 当面说人坏话这种低级手段,她压根不屑一顾。 “玉嫔,你们聚在一起说什么呢,这么有趣?”皇后看热闹不嫌事大,明知故问。 一位身量纤纤,小家碧玉的嫔妃站起回话,“回皇后娘娘,嫔妾们是在讨论,这路贵人本是个花房宫婢,整日里和花花草草打交道,最熟悉花草,如今圣眷正浓,不知是使用什么手段留住皇上,该不会……用的依兰花吧!” 依兰花香能使男女动情,房中调情之用,是宫中禁物。 玉嫔怕是心里的酸意满得快要溢出来,竟然口不择言,污蔑路清清使用媚药争宠。 路清清猛得心中一惊。 她突然担心玉嫔不是无端污蔑,自己恐怕是早已中了她的圈套。脑子里开始疯狂搜索依兰花的样子,试图找出这朵催情之花到底长在自己宫中的哪个角落。 不过很快,路清清就意识到,这个玉嫔是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 “大胆!依兰乃是宫中禁药,玉嫔你说路贵人使用依兰花,可有证据?”皇后拍着桌案,指问玉嫔。 玉嫔没想到皇后如此较真,居然开口维护路贵人,哆哆嗦嗦站起,“嫔妾……嫔妾……只是随口一说,只是猜测……猜测而已。” “哼,猜测!从前因为这种空穴来风的猜测,后宫之中生出多少祸端!玉嫔,你该谨言慎行才是!” 玉嫔在皇后处吃了苦头,瞬间没了方才那般嚣张的气焰,悻悻闭嘴。 路清清心中一阵暗爽。 想来投靠皇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有皇宫二老板庇护,最起码免去了麻烦的口舌之争。 众人见玉嫔吃瘪,立刻噤声,不敢再编排路清清。 皇后不想围绕路清清的话题停留太久,随即正色道,“本宫今日召诸位姐妹前来,是为万寿节一事。七月二十是皇上生辰,本宫有孕在身不便操持,昨日皇上已属意贤妃代为操办。” 贤妃眼神刹那间闪过一丝得意,起身领命,拜谢圣恩。 每年的万寿节极为隆重,不仅有文武百官进献寿礼,宴请百官,后宫妃嫔也可献礼赴宴,共同庆贺。 单是布置万寿宴,筹备餐食就极为繁琐。贤妃得了这个风光的差事,以她的心气,必定要借机展现自己的管理才能。 正当贤妃沉浸在风风光光的幻想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庄妃忽然起身。 “贤妃娘娘资历深,按理说也是能担得起这重任的,只是第一次操办,难免有力所不及之处。嫔妾从前跟着皇后娘娘操办万寿节有些经验,自请协助贤妃,为皇上皇后分忧。” 未等贤妃反应,皇后好像与庄妃早有默契,立刻应允。 应允之后,又随即假惺惺征求贤妃意见。贤妃心中虽是不快,无奈也只能点头称是。 路清清坐在末位,边喝茶边吃瓜。 好一出大戏!沉浸式宫斗,比看电视剧爽多了! 看那庄妃的打扮,也是中规中矩,姿色平庸,略施粉黛。身着天水碧提花外袍,钗环素雅寡淡,和贤妃走的同一种穿搭风格。 难怪她们两个不对付。 一时间,屋内众人表情各异,眼神微妙。 皇后的目的达到了,也不想在正殿多呆,只说自己身子不适,就叫众人散了。 路清清给皇后请安来得太早,晨起连早膳都还没来得及吃,也懒得与其他妃嫔虚伪寒暄,拉着二喜,直接开溜。 一出凤仪宫,没走几步,“路姐姐,留步,留步呀”,忽然背后穿传来陌生的女声。 路清清有点莫名其妙,今日请安,只有她叫别人姐姐的份,哪里冒出来一个妹妹。 扭头一看,一明眸皓齿女子,笑盈盈朝自己走来。 “你是?” “我是舒贵人,姐姐叫我晴儿就好。”舒贵人眨巴着眼,挽着路清清衣袖,好生热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后宫妃嫔众多,皇上只有一个,大家同用一个男人,还虚情假意以姐妹相称,让路清清心生恶寒。 “啥事?有话直说。” 路清清不愿搭理,舒贵人也没好意思再绕弯子,偏过头,凑在路清清耳边。 “姐姐可否教教我,怎样拢住皇上的心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