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催他。 他又低头在唐惊程额上啄了一口才不情不愿地往浴室走,走到一半又被唐惊程喊住。 “等等!” 关略转身,唐惊程突然走过去,顺着他背心的下摆往上撩,沿着他紧实的腹肌狠狠捏了一把。 “好了,去吧!” “……” 坏姑娘! 宁伯正在餐厅指挥下人摆早饭,阿喜已经坐在一边开始吃了,听到客厅那边的动静转身便先叫起来。 “唐阿姨…”满脸兴奋的模样,其他人都已经不在他眼里了。 惹得关略不满嘀咕:“没良心的东西!” 唐惊程瞪了他一眼:“跟小孩子还吃醋?”说完笑呵呵地走过去,在阿喜头上摸了一把。 “乖~” 阿喜被她逗得更乐,坐在椅子上非要捞住唐惊程的脖子:“唐阿姨…你…你今天…漂亮…” “真的吗?嘴巴这么甜?”说完又俯身在阿喜额头吧唧亲了一口。 阿喜乐得咯咯直笑。 关略摸了把鼻子,抽开自己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吃早饭!” 宁伯:“……” 唐惊程:“德性!” 外面天气适宜,唐惊程心情不错,早饭吃了很多。 她心情好,阿喜也心情好,也跟着吃了很多。 关略在旁边瞎忙活,他给唐惊程剥鸡蛋,剥好放她碗里,她再给阿喜剥鸡蛋,剥好喂阿喜。 宁伯:“……” 吃完早饭关略带唐惊程出去。 宁伯追了两步问:“九少爷,需不需要给您安排司机?” “不用,我自己开车吧,中午应该不回来吃饭。” “好,那路上小心!” 关略应了一声,将手里拿的一顶圆边太阳帽扣到旁边唐惊程头上。 唐惊程皱着眉:“戴这干嘛?” “外面太阳很大。” “……” “而且还得爬山。” 唐惊程一愣:“你怎么知道要爬山?” 他哼笑:“我知道你要带我去见谁。” 唐稷是和唐惊程母亲葬在一起的,墓园离关宅不远。 两人花了半个多小时爬到半山腰,唐惊程状态不错,关略也就由着她去了。 因为刚过清明,大部分人刚来扫过墓,所以墓园里除了关略和唐惊程之外已经没有一丝人影,好在山上日头虽高,但凉风爽爽,吹在人身上也很适宜。 唐惊程带关略走到唐稷墓碑前,接过关略手里捧的两束花,各自放下。 双穴。 一块墓碑上镶着唐稷的照片,慈目里面带着一丝威仪,旁边墓碑上的照片却是黑白色,但尽管是黑白照片,仍能看出照片上年轻女孩的风采,黑黑的长发,鹅蛋脸,嘴角微微蓄着一点笑。 关略以前就觉得唐惊程和唐稷长得不像,原来她的漂亮都遗传于母亲。 “爸,妈…”唐惊程摘掉头上的太阳帽,站在墓前鞠了一个躬,“我带个人来见你们。” 她将身后的关略拉到墓前面。 “关略,我腹中孩子的爹,爸之前应该见过他,不过妈没见过,所以今天特意带来给你们看看,要看清楚一点哦,记住他的样子,如果他以后欺负我,对不起我和孩子,你们就替我收了他。” 关略:“……” 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女人,他苦笑,却没说话,只是握紧唐惊程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对着面前的碑深深鞠了一个躬。 下山的时候唐惊程一路都很沉默,关略将帽子扣到她头上,握住她的手,走了一段。 “休息一下?” 唐惊程想了想,扶住小腹坐到旁边的石头上,关略手里拎着她的包,从包里逃出水递给她。 唐惊程拧开喝了两口,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石头。 “你也坐一会儿。” 关略走过去,曲腿坐下。 两人并排坐在路边,头顶阳光刺眼,唐惊程撑着手臂往后仰着头,宽大的帽檐被风吹得撩起来,光线直射到脸上,她不觉闭上眼睛,深呼吸。 关略在旁边盯着她闪亮的睫毛和眼皮看了一会儿,伸直腿,也跟着舒了一口气。 两人自从认识到现在,这么多年,似乎从来没有过如此惬意的时候,山风朗朗,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才知这样的平淡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你爸很疼你吧。” “那是当然。”唐惊程每回聊到唐稷都带着一点自豪感,“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爸说他一个人要给我双份爱,这样我才不会比其他孩子缺。” 这是唐稷给她创造的前二十六年的人生,什么都依她,什么都宠她。 关略苦笑:“光从这一点而言,他应该是个合格的父亲。” “嗤——”唐惊程瞪了他一眼,“那你呢?你觉得你以后会是合格的父亲吗?” “我?”关略埋头扯着脚边的草叶子,“应该不会像你父亲这样,总不能再宠个像你脾气这么臭的出来。” “滚!”唐惊程一拳捶过去。 关略笑出声,抬手揽过唐惊程的肩,唐惊程收了笑容,软软地靠在他肩膀上。 “我脾气真的很差?” “不算很差吧,简直就是相当差!” “……”唐惊程翻白眼,“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有啊,第一次见你就这感觉!” 当时唐惊程在腾冲丢了行李,关略收留她两天。 “脾气拧,嘴叼,难伺候,胆儿还特别大!” 在九戎台聚宴上行刺关略那事就不提了,她还拿刀去刺苏霑的小弟弟,跟杨曦闹到惹上官司,甚至被人绑去缅甸克钦邦军营,这姑娘也算是豪杰了。 细数起来关略替她收拾过不少烂摊子。 唐惊程嗤了一声:“你这算是后悔了?” “有点儿!” “那趁早滚吧,现在还来得及!” 关略笑着将她搂紧:“哪儿还敢?你刚在你父母坟前说了那些话。” “……” “况且你这脾气有几个能受得了?我就当勉强收了吧。” 唐惊程气得去捏他的腰肌:“还为名除害不成?”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呸!” 唐惊程拍拍屁股起来,摁住帽子就往山下走。 关略笑着赶紧追上去。 车子停在山脚下,关略开门先让唐惊程上车,自己再将手里的包和帽子扔到后座,后座还留着一束花。 他跳上车关上门,看了眼旁边副驾驶上的唐惊程。 “现在去八岭山?” 唐惊程闭了闭眼睛:“嗯。” 八岭山离唐稷的墓地有一段距离。 关略开车过去至少要一个小时,他半路停车下去,唐惊程已经在车上睡得迷迷糊糊。 “到了?” “没有,我去买点东西。” 几分钟后他拎了一只袋子回来放到唐惊程腿上,里面装了酸奶,话梅和几包梳打饼干。 “一会儿你可能会饿,先吃点垫垫肚子。” 唐惊程心口一暖,又想起当初她跟着关略从腾冲回来,三十多个小时的绿皮火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