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堂堂恭国府夫人,日后还真要抛头露面去行医吗?”
老夫人严词厉色。 余夏槿跪着,背脊却挺直。 “行医救人,与身份无关,儿媳无错。” “婆母若是看不惯,也大可以赐儿媳休书一封,逐我出府。” 此话一出。 老夫人眼神骤然冷厉:“荒唐!” 随即对下人下令:“把夫人的药箱拿过来!” 听见这话。 余夏槿神色带了丝慌张:“婆母这是要做什么?” 意识到什么,她伸手要阻拦。 但晚了一步。 她眼睁睁看着老夫人直接从药箱中将她的金针夺出,尽数折了! 老夫人手一扬,金针纷纷坠地。 余夏槿怔愣原地,眼眶蓦然通红,看着地上的针,心痛难忍。 却听见老夫人紧接着下令—— “将夫人禁足内院,日后再有前来求医者,一律拒绝!” …… 余夏槿被禁足的第二日。 周墨尘来了。 他语气恼怒,眸色泛冷。 “听说嫂嫂当面跟母亲要休书?这种负气言论你同我说便罢了,竟敢当着母亲的面提,胆子未免太大。” 余夏槿看他一眼,态度却坦然自若:“我从来不是赌气,是认真的。” 闻言,周墨尘脸色黑沉下来,语气冷冽警告—— “还请嫂嫂别再妄言,恭国府从来没有和离一说,既然你已经嫁进来,生是恭国府的人,死也得是恭国府的魂!” 这话像重锤狠狠砸在余夏槿的心口。 周墨尘这话恰应了她前世的命——终生都葬送在恭国府内! 可是,凭什么?! 余夏槿手不甘地紧紧攥起。 就在这时,下人通传响起:“世子,淮王来了,点名要见夫人。” 周墨尘皱眉看向余夏槿骤然亮起的眼,心莫名一沉。 刚到前厅。 余夏槿就看见了盛淮玹手边那副‘妙手回春’的金牌匾。 盛淮玹看见余夏槿和周墨尘一同过来,眼神微眯,打量了周墨尘一下。 随即他上前,无视周墨尘的见礼,对余夏槿恭敬开口。 “夫人救活恩师,本王以此金牌匾聊表敬意。” “不知夫人何时有空,去替太傅复诊?” 一听这话,老夫人脸色难堪,可淮王的面子谁敢不给? 只能点头应允。 余夏槿忙去拿药箱。 谁料周墨尘却跟在她身后,语气冰冷警告。 “你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淮王未婚配,而你是已婚妇,我不希望听见什么闲言碎语。” 余夏槿心狠狠一沉。 千言万语梗在心口,可看见周墨尘的脸,却一个字也不想和他说。 见余夏槿头也不回往前走,周墨尘心中莫名烦乱,想喊住她,嫂嫂二字却突然喊不出口。 最终只能看着她远去。 太傅府中。 余夏槿替太傅复诊完,同淮王开口:“我先开几服药先让太傅吃着,针灸还需要等两日,我的金针坏了tຊ,需要重新购置。” 听见金针坏了,盛淮玹意识到什么。 心念百转,他突然道:“夫人义高,不要诊金,本王却不能没有表示。” 余夏槿下意识想拒绝。 却听他道:“若之后夫人有何难事,本王定任其驱策。” 这话让余夏槿怔然,意识到他话里有话,有点不敢相信,情绪复杂看他:“……多谢。” 她莫名有些心酸。 而后淮王突然被召见,余夏槿便独自回去。 路过驿站时。 余夏槿正想进去问问自己的家信是否有寄出去。 却看见恭国府的下人匆匆从驿站取信。 她脚步顿住,心脏猛地的一跳,心底升出一种荒谬的不可置信来。 “站住。” 余夏槿下意识拦下那下人,从她手中强行拿过信。 等到真的看见信封上自己的字迹,她几乎站立不稳。 刹那间,她明白了一切。 ——原来她的家信一封都没有寄出去! 心口猝然攥痛,余夏槿踉跄几步,霎时恶心得无以复加。 …… 恭国府。 老夫人和周墨尘母慈子孝走入正堂。 就见余夏槿坐在主位,气势冰冷。 不等老夫人拧眉发难,余夏槿先一步质问—— “敢问婆母,因何原因阻挡儿媳联系娘家,甚至销毁家书!” 她将那封信甩在桌上,眼底寒意彻骨。 见到那信。 老夫人神色先是一慌,再是冷声道:“你自己在信上胡言乱语,我只是不想与亲家因此生了嫌隙!” 无耻至此,多说无益。 余夏槿紧紧攥着手中的信,再难忍受:“我要和离。” 她起身就走。 “拦住她!” 周墨尘拧着眉头当即下令。 很快有婢女前来拖拽。 余夏槿挣扎间竟不小心撞到桌角,只觉腹部锐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 身边床前坐着神色狂喜的老夫人和怔怔看她周墨尘。 再见正收起药箱的大夫。 余夏槿心陡然一沉:完了。 下一瞬,耳边传来大夫的道喜—— “恭喜夫人,已有三月身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