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表姐还活着,他和表姐才是那段佳话吧? 顿时南颜的手僵得厉害,强迫自己镇定把衣服收拾完才躺下。 简玉衍翻了个身,手落在了她的腰间:“阿颜……” 南颜身体一顿,她知道简玉衍想和她欢好的动作。 可一想到他说“为了念衍,我可以离婚”那话,南颜拨开了简玉衍的手:“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男人收了手,嗯了一声没多问,只当她来了月事,便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南颜却一夜没睡着,望着透进来的夜色,清冷又孤寂,复杂又惆怅。 第二天,南颜顶着乌青的眼睛起床。 屋子寂静得很,她匆匆出了卧室,却发现没有一个人,餐桌上摆着一盘饺子,还有简玉衍留下的纸条: 饺子是姨妈早上包的,我带他们去医院复查。 南颜盯着已经彻底冷掉的饺子,浑身不是滋味。 去医院复查而已,为什么不愿意叫醒自己,到底还是怕自己发现什么吗? 南颜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用腊肉包的饺子油水很多,可她吃得索然无味,像失去味觉。 刚洗完碗就瞧见阮言红着眼睛来了家里。 “怎么了?”南颜疑惑不解地看着阮言。 阮言拉着南颜的手,声音哽咽:“我发现我根本舍不得他,离了婚我又没地方去,我不想离婚。” 她完全舍下了面子,为难的拜托道:“阿颜,你能不能让玉衍去部队找找鹤云,我给他部队打电话他都不接,去部队也不见我。” 阮言边说边哭,哭得南颜慌乱无措,只能出声安慰:“小言,会没事的,我等玉衍回来就让他去找鹤云回来。” 舍不得吗? 自己若是也到了这境地,会舍得和简玉衍离婚吗? 南颜捏紧指尖,更加迷茫难受了。 阮言浑然不觉,一抽一抽的忠告:“阿颜,你要好好珍惜玉衍这样的男人,别跟我一样,弄成如今这个地步。” 南颜更加沉默:简玉衍心里也装着别人,真的会打心眼里会珍惜自己吗? 那本日记的真相就像是一场雨,淅淅沥沥在心里一直下个不停。 还会有雨过天晴的那天吗? 阮言又说了好几句话才离开。 南颜在家里等到晚上,等到炉子里的火都烧尽了,简玉衍才回来。 他抱着念衍,提着一堆东西,进院子就冲着走出屋子的南颜喊:“阿颜,帮忙提一下东西,这都是过年回去要带的。” 南颜恍惚地走过去接过:“回去的东西可以回去再买啊。” 简玉衍一笑:“这些都是给念衍的,他一个孩子在乡下,难买城里的东西。” 南颜看着手上的新衣新鞋,起码花了一百多块钱,心里有裂缝正在慢慢产生,满口的苦涩竟然无法言说。 上一世她的儿子都没有这些待遇,反而是被教育勤俭节约,有时候买件新衣服都会说小孩子长身体,浪费钱。 可现在却眉头都不皱大手笔地给念衍买…… 南颜心里关于念衍的问号正在默默地变成感叹号。 叮里哐啷收拾好细软,直到上了床,南颜才把阮言今天过来的事情告诉简玉衍。 “阮言今天来找我,想让你帮忙跟苏鹤云求求情,这婚也不是非离不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说呢?” 可简玉衍却只是瞥了自己一眼,声音清冷:“他不会回去的,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折磨。” 第5章 南颜沉默了,只是折磨吗? 那他对自己有感情吗? 那他娶了自己于他而言也是折磨吗? “你记得帮念衍也收拾一下,姨妈年纪大了,让她歇歇吧。”简玉衍卸下满身疲惫上了床,没发现她的异样。 南颜掐着指尖,看着男人合上眼平静的面容,终究没忍不住:“你为什么对念衍这么好?” 简玉衍怔了下,声音带了些情绪:“他年纪那么小就没了妈妈,可怜。” 南颜听出来他声音里藏着的难过。 上下两辈子,嫁给他几十年,她一眼就能瞧出他的不对劲,更是能从他的语气里分辨出具体情绪。 简玉衍眉眼一皴,似乎悲伤涌上心,翻身从床上起来:“我资料忘在部队了,回去一趟。” 南颜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她怔怔地看着简玉衍颓然的背影,一身的可怜。 表姐去世,他很难受吧? …… 第二天,南颜刚刚起床,就瞧见半夜才回来的简玉衍向自己走来:“我要带着念衍和姨妈去瀛湖公园玩。” 瀛湖公园…… 南颜松懈的眼眸微怔,思绪飘远。 瀛湖公园有海市修的第一座旋转木马,很出名,上辈子她的儿子兴奋想去,求了简玉衍好多次。 简玉衍却以玩物丧志的理由打发了他。 后来念衍过来借住的时候,简玉衍却带着他在海市逛了一圈,还带着他去了儿子最想去的肯德基,吃了他心心念念的汉堡包。 念衍拿着汉堡回家的时候,儿子说他也想吃。 简玉衍却淡漠开口:“你在海市吃的都是好东西,念衍没吃过,你得让着他。” 可明明她的儿子从来没去吃过,每次想吃都是一句“垃圾食品”打发了。 那个时候,南颜看着眼泪汪汪的儿子问她:“爸爸是不是不喜欢他,只喜欢念衍哥哥?” 那时她不明白,只是说:爸爸有爸爸的道理,让他听话。 原来,爱与不爱在那时,在那些小事里早已分明。 自己上辈子也根本想不到,念衍就是思念玉衍,而简玉衍对待心爱人的孩子可以付出一切。 而他不爱自己,便也不甚在意她的儿子。 见她沉默,简玉衍又自顾自开口:“念衍在农村玩不到这些,正好瀛湖公园里面有旋转木马可以尝尝鲜。” “阿颜,你去吗?” 南颜被男人的声音拉回现实,却止不住的难受。 南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自伤神:“我就不去了。” 简玉衍敛眉点头:“那我们去了。” 话落,转身就带着念衍和姨妈走了。 …… 下午,医院妇产科人满为患。 来往的孕妇身边皆有男人悉心作陪,唯有阮言一人独坐长椅,形单影只。 南颜上前在她身旁落座,她伸手握住十指紧攥人流单的阮言,柔声劝慰:“没事,我在呢。” 阮言脸色苍白,跟其他喜气洋洋的孕妇相比,愈显可怜。 南颜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当初结婚的时候,阮言他们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短不过两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