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瑶许是知道再无活路,神色扭曲,满是恨意的破口大骂起来。 “裴砚,我诅咒你,诅咒你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永世所爱!” 裴砚毫无波澜,神色漠然地对身旁的影卫吩咐:“贴加官。” 影卫将早已准备好的桑皮纸盖到那两人脸上,纸张遇水,立时贴服在脸上。 无法呼吸,两人顿时剧烈挣扎起来。 影卫立时补上第二张,第三张…… 两人还在抽搐时,裴砚嘴角勾起:“埋了吧。” 一铲又一铲土盖下去,裴砚转身。 下一个,便是宋姝颜的父亲,宋尚书。 他要让所有伤害过宋姝颜的人死都不得安宁。 萧帝罢朝第三日,一个消息传来,礼部尚书宋大人暴毙身亡。 没过多久,萧帝传下圣旨。 “镇远将军裴砚自请边疆,永镇异族蛮人,功盖天下,敕封为北境北辰王……” 这是当朝唯一一个异姓王。 不知晓内情的百姓只当这是一场天大的殊荣。 然而知道那一场宫变的众臣全都噤若寒蝉,这其中,有多少是裴砚的人也未可知。 镇远将军府。 萧无心看向裴砚:“明明只差一步,当真不争了?” 裴砚身上满是清冷寒意,再不复当初疏朗率性。 “不争了,他终归是心魔一场,就当看在先帝和乐瑶的份上。” 萧无心挑眉:“也罢,这诏书一下,便代表萧临昀服软,到底是我们赢了。” 裴砚嘴角露出一个苦涩无比的笑:“无心,这场争斗中,没有赢家。” 萧无心顿了顿,想到发生在裴砚身上的事,也是一时无言。 事情结束后,他与裴砚彻夜长谈。 便是最曲折离奇的话本子上,他也没看过这一出。 裴砚冲他举杯:“无心,谢谢你,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都一直支持我。” 萧无心与他碰杯:“自家兄弟,不必讲这些,当年我来京都,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投胎去了。” “说起来,你当年的理想明明是当一个仗剑江湖的侠客……” 说到一半,看到裴砚恍惚神色,他蓦然噤声。 宋姝颜也是因此与他结缘,可后来…… 当年那侠肝义胆,意气风发的少年的梦想,到底是败给了成年人的算计苟且。 犹豫片刻,他问裴砚:“你当真不打算将她下葬?” 裴砚一愣,眼尾飞起一抹红,他闭上眼,艰涩地吐出一个字:“不。” 萧无心不再劝,这便是裴砚的心魔了。 慧极必伤,执念成痴。 他叹息一声:“南越传信,明日,我便回去了。” “我也明日出发。” “珍重。” 翌日,裴砚带着家臣军队,还有一具冰棺,浩浩荡荡往北而去。 刚走出城门没多远,几个满身是伤的身影拦住他。 他定睛一看,竟是宋姝颜手下的几个暗卫。 为首的祁十三看了一眼那冰棺,跪下道:“北辰王,让我们随您一起去北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