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过你。”孟景年淡淡地睨了陈大夫一眼,语气极轻,却带着一股威压。 陈大夫哑然。 方才,他的确与这男子有过接触。 只是,目前尚不清楚感染途径,即便身为大夫,他也不敢十分保证,自己能侥幸逃脱,不会被这病症传染…… “那官爷的意思是……”陈大夫语气有些发颤。 孟景年侧目对玄武道:“先将两人分开关押入牢,待查明病症,再行处理!” 玄武当即从怀中取了口帕捂住口鼻,身后两个暗卫同样做好了防范,方才上前抓人。 身旁有带刀随行的暗卫,两人也不敢挣扎,只得老老实实跟着他们走。 方才听着孟景年的话,只是先将他们关起来,并不是要将他们杀了灭口。 男子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不杀他,兴许,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不想,夜空中一支利箭呼啸而来,男子只觉得胸口无端端一凉…… 那支利箭竟然直接贯穿了他的身子。 男子嘴里鲜血溢出,他缓缓转身,愕然且绝望地看着后面站着的孟景年。 他以为……自己可以活下来的。结果,还是难逃一死…… 孟景年眉头一蹙,冷眼慑向正迎面朝他走来的拓跋瑾。 拓跋瑾手里握着一把专门用来猎杀猎物的弓弩。 方才那一箭,正是拓跋瑾射出的。 而他的身后,同样跟随了数十名官兵。 他们手握长剑,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陈大夫吓傻了,踉跄地跪倒在地。 拓跋瑾嘴角噙着冷笑,一步步走向孟景年,道:“皇叔未免太过仁慈了些,对付这些染病的人,怎能如此心慈手软?” 原来,江南爆发瘟疫,事态愈发严重,官府早已压不下去了!听说还有染病的难民趁乱混进了皇城! 此事非同小可,最终还是传到了皇帝耳中。 拓跋瑾借着此次机会,联合众臣,弹劾齐铭,告他治理无方,留下巨大隐患,还联合官府,试图掩盖罪行! 种种罪行摆在面前,皇帝震怒,也不再听齐铭辩解,直接治了齐铭一个失察之罪!将齐铭削去官职,打入天牢!待事情查明,再行处理! 治理瘟疫一事,顺理成章的落在了拓跋瑾头上! 这正好如了拓跋瑾的意。 他记恨齐铭许久,正好借着此次机会,想要将其彻底铲除! 拓跋瑾掏出腰间令牌,对孟景年道:“此事父皇已全权交由本殿下处理,皇叔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孟景年淡淡道:“你想如何处理?” 拓跋瑾忽然就笑了。 紧接着,当着孟景年的面,他拔出腰间的利剑,一刀劈在了陈大夫的脖子上。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这便是最好的办法……”拓跋瑾冷冷笑道。 第259章:救救他…… 宁宝儿没料到姚氏还会来找自己。 她站在府门外,等了许久才见宁宝儿从里面出来。 宁宝儿不知姚氏找她所为何事,毕竟,她已经答应过姚氏,不再纠缠齐铭,这段时间,也未私自与他见过面。 一看见宁宝儿,姚氏连忙迎了上去,脸上是和蔼可亲的笑容,与昔日的疏离刻薄大为不同。 可还不等姚氏开口,宁宝儿便直白的说道:“伯母,这段时间,我并没有与齐大哥见过面,更没纠缠于他,不知伯母找我所为何事?” 姚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宁宝儿……上次是伯母考虑不周,你也知道,伯母这个人有口无心,你莫要往心里去……” 有口无心? 当初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是发自肺腑,为了让她不再纠缠齐铭,什么尖酸刻薄的话都说了个遍,还用几两碎银子羞辱她,甚至骂她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宁宝儿虽未与她计较,可心里到底是不再敬重她了,更不会再对她有任何好感…… “伯母,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吧。”宁宝儿语气淡淡的,透着几分疏离。 姚氏脸色十分难堪,这才道明了来意:“宁宝儿……伯母今日来找你,主要是想求你一件事。” 宁宝儿微微凝眉。 在姚氏心里,她一直是个一无是处的婢女,她实在不明白,姚氏竟也有求她的一天? “伯母昔日说过,我无权无势,卑微如草芥,不知伯母想要求我做什么?” 姚氏脸色更加难堪,忙解释道:“是伯母有眼不识泰山,听说,你如今已经嫁给了这府里的王爷,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了……宁宝儿,伯母收回当日说过的话,只求你帮我求求你家夫君,救救我儿齐铭吧……” “齐大哥怎么了?”宁宝儿总算听出了端倪。 姚氏叹了口气,道:“我儿不知是犯了何事,突然就被削职罢官,如今人还被关去了天牢……”说到这,姚氏老泪纵横:“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思来想去,只能来找你了……” 宁宝儿有些讶异:“齐大哥不是刚刚才荣升三品吗?为何突然就被削职罢官了……” 这段时间,宁宝儿极少关注外面发生的事,对于齐铭被关去天牢一事,感到震惊又诧异。 姚氏道:“伯母也不知道,不过看架势,应当是犯了什么重罪……” “听人说,那天牢是个折磨人的炼狱,人只要进去了,不死也废……伯母只怕,我儿会在里面扛不住啊……”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宁宝儿心里也着急,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一介女子,无权无势,如何去与天子抗衡? 分明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说不定,还会连累孟景年…… 姚氏上前拉住宁宝儿的手,声音恳切地道:“宁宝儿啊,伯母求求你,去救救齐铭吧……” 宁宝儿实诚地道:“可我有何办法呢?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姚氏道:“你可以去求王爷啊……他不是你夫君吗?你去求他,他定然会同意的……” 宁宝儿一双秀眉微蹙。 求孟景年? 他会同意吗? 毕竟,他那么讨厌齐铭,莫说救他了,就是亲手杀了他都有可能…… 见宁宝儿犹豫,姚氏怒了,当即指着宁宝儿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宁宝儿!你忘了当初我儿是如何对你的了?” “当初清河县闹水灾,你家粮仓被淹,你全家差点被饿死!是我儿齐铭从家里匀了半袋米救了你们一家老小!” “如今,我儿有难了,你却选择袖手旁观!” “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你呢?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我儿去死!” “宁宝儿,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亏得我儿还一心想要娶你!可你竟如此忘恩负义!真是叫人心寒啊……” 姚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竟开始耍起了无赖。 宁宝儿有些无奈地道:“伯母,你这是做什么?若我夫君不肯相救,你即便如此无理取闹,也是徒劳无功啊!” 姚氏不依不饶,揪着宁宝儿不放:“我不管,只有你能救我儿,若你都袖手旁观,我还能去求谁……” “我儿性子刚正,在朝中又不懂得结识大臣,如今出了事,墙倒众人推,竟无一人肯出手搭救……” 姚氏又开始哭,哭得十分凄惨:“我好不容易才盼他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