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剑看到陆瑾深护着梁以沫,心下咯噔,“顾总,你……” 陆瑾深耷拉下脸,谁都不想再理,携着梁以沫进最近的包厢。不管外面的人能不能听见,他恶狠狠将她摁在门背上。 “嘶啦――” 他彻底扯碎了那件碍眼的裙子,“温庭?梁以沫你可以啊!温庭还惦记你呢!那就让他听听,你是怎么被我上的!” 不仅是温庭,尚困惑的李文剑也听到了包厢内的动静。这下,全都明白了。 见梁以沫神色恹恹,陆瑾深不爽,狠狠甩她耳光。她受之不及,整个人摔倒在地,带倒了桌上的几罐啤酒。 撕心裂肺的疼痛逼得她蜷缩起身体,却不敢呼痛,死死咬住下唇。 陆瑾深愈发烦躁,居高临下地踹她的腹部,“温庭都走了,你还装什么可怜?” 梁以沫只感觉腿间涌出湿意。 她又疼又怕。 可她说不出话来。 煎熬中,她死寂的心忽然疼了。 温庭的出现,让她知道还有人愿意把她捧在手心疼,更勾连起那段陆瑾深对她呵护备至的时光。温庭走了,吃醋的陆瑾深也终将消失。 陆瑾深得不到回应,右膝摁住她的腰侧,拨开她的裙子。当一抹诡异的艳红跃入眼中,他骤然停止动作。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梁以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从她体内涌出的是血。 梁以沫看到血河越来越粗,甚至没多眨一下眼。 抬眸,她竟冲他粲然一笑,“陆瑾深,你这就停了吗?我不疼,我……想要你啊。” “你他妈给我闭嘴!”陆瑾深焦虑不安地怒吼。 看陆瑾深失态,梁以沫感到报复的快感。随即害怕真的惹怒他,低下头,闷闷“嗯”了声。 慌乱中,陆瑾深粗蛮拽起沙发上的薄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继而捞入怀里。 她其实是痛的。 可她不喊不叫,像是具尸体。 内心的不安主宰了陆瑾深,他忘记了对梁以沫的恨,在担忧中赶到医院。他难得温柔地将面色苍白的梁以沫放到病床上,而后急匆匆拽来熟识的妇产科医生汪医生。 汪医生眉头深锁,吩咐护士将梁以沫送进手术室。 陆瑾深一路紧随,在她将将被推进门里,彻底乱了方寸,竟发狠威胁汪医生,“她要是出什么事,我要你的命!” 回应他的,是彻底关上的手术室大门和亮起的“手术中”。 梁以沫,我还没折磨够你,你别想死! ***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 梁以沫醒来,意识空蒙。入目是刺白的天花板,她盯了会儿,知觉渐渐回笼。 陆瑾深送她到的医院。 她流产了。 陆瑾深似乎跟她道歉了。 旋即,她否认自己天真的念头。 这次回到陆瑾深身边,他对她只有恨,历尽手段要她难堪,越玩越疯。她为了奶奶的医药费,完全迎合他,出点血是正常。搁他心情不好,怨恨她放弃他时,他下手更重。 他要真能想开,会往死里折磨她?甚至这次玩到她流产。 梁以沫闭上眼睛,胸口发胀,不知道是因为失去孩子,还是因为失去她和陆瑾深的孩子。 陆瑾深不想看到半死不活的梁以沫,赶上需要出差,他雷厉风行赶去邻市,放任梁以沫自生自灭。 梁以沫浑浑噩噩躺了一周,被一通催钱电话惊醒:奶奶那边,又要交医药费了。 挂掉电话,她查询余额,卡里有五十万。 陆瑾深给她钱了。 她松口气,她可以少受一次屈辱了。陆瑾深平时就对她百般折辱,一到交钱,他更是变本加厉。 拖着虚软的身体,她走出病房,要赶去奶奶所在的市中心医院。 “啪”,才刚走出门,她就被迎面而来的耳光打懵。她膝盖一软,整个人靠在墙上。眼前的虚影重重叠叠,几秒后她终于看清来人。 面前妆容精致、端庄大方的妇人,可不就是陆瑾深的母亲。 顾母对上梁以沫的目光,“啪”,又一耳光扇过去,“你这个贱女人,怎么还敢缠上我们家瑾深?!” 梁以沫强忍脸上火辣辣的疼,挤出笑脸,“伯母,好久不见。” 顾母冷笑,反手又甩在梁以沫脸上,“你不配跟我说话!你听好,我来找你,只有一件事,就是让你离开陆瑾深。瑾深可能没玩够你,我不希望你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像三年前那样离开他。梁以沫,你要是做不到,我就要你奶奶的命。” 奶奶。 梁以沫跌坐在凉冷的地板上,忽然觉得呼吸不过来。 陆瑾深要她留在他身边,否则他不会给她钱。 可顾母又逼她离开他,不然她就会要奶奶的命。 她下个月付不出医药费,奶奶照旧撑不下去…… 他们顾家人,就不能给她条活路吗? 顾母端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梁以沫的狼狈,“缺钱?” “缺钱,你自己去赚。你以为瑾深是开慈善机构的,每个月浪费五十多万在你们身上?” 浪费。 梁以沫双目失焦,喃喃道:“怎么是浪费呢……奶奶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 顾母冷笑,“梁以沫,瑾深马上就要结婚了。他婚后想玩玩女人,可以。但我不允许他玩肮脏的下贱女人。你现在答应离开,我还能给你介绍份来钱快的工作。” 来钱快的工作? 而且是顾母介绍的。 梁以沫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干什么了。 “啪”,顾母往她身上扔了张名片,随后趾高气扬地离开。 听着渐远的“哒哒”声,梁以沫的意识渐渐回笼。她望向落在胳膊上的透明名片,想要拂开这侮辱她的东西,可最终,她伸出手,攥紧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