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余晚星认真看一眼他军装上的姓名牌,就知道他已经调换了军区,就知道他没有跟踪她。 可是,她根本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不要打扰我了。”余晚星冷声说完,就起身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裴景明只瞧见她走到了那个带队的老师身边。 他们似是说了些什么,余晚星就离开了队伍,往军营门口走去。 裴景明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就在军营附近的溪流附近,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是言越京。 远远的,裴景明看见余晚星快步朝言越京走去,直接将手伸进他的兜里,似乎抽走了什么东西。 这样亲密的举动,她以前只对他做过。 她以前写过情书放进他的军装里,但是他没珍惜,只认为她大逆不道。 树干背后的裴景明攥紧手,苦涩一笑。 这边的余晚星将六十块大钞拿走,才疑惑抬眸:“言越京,你怎么鼻青脸肿的?” 怎么每次见这个男人,他都有点狼狈。 言越京眼神飘忽一瞬,双手环胸。 “打架了。” “啊?” 余晚星十分不擅长隐藏情绪,眼底是明晃晃的好奇:“什么人,把你气到让你亲自出手?” 言越京不愿意在余晚星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也不想说自己打架输了。 他就将墨镜戴上,遮住了那一双漂亮眼眸,闷闷不乐:“一个看不顺眼的人。” ![]() 忽然,余光一瞥,视线一顿。 “晚星警官,你身后有个人鬼鬼祟祟盯着你啊。”言越京将墨镜勾下来看着远处躲在树后的裴景明。 余晚星正要扭头,脸却忽然被人捧住。 耳畔是他低沉的嗓音:“别转头,免得觉得晦气。” 余晚星蓦然僵住,试探问:“是裴tຊ景明?” “你好聪明啊。” 听完他的话,她心底五味杂陈。 她烦闷是自己又要和裴景明纠缠,期盼是她想知道裴景明为什么要跟踪她,这不是他一贯作风。 “晚星!” 一道声音骤然将她的思绪扯回,余晚星连忙慌乱的推开言越京。 她心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并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和京圈太子爷亲密,仿佛这样就是背叛了党。 有点耻辱,有点羞涩…… 是杜娟,她来找余晚星。 她奇怪的瞥了一眼躲在树后的裴景明,敏锐的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可她没多说什么,只朝余晚星笑道。 “听说你要回学校,老师不放心你,让我和你一块回去!” 裴景明闻言正要上前主动送两人离开,言越京却先他一步邀请两人。 “我开了车,送你们回去。” 杜娟有些犹豫,娇羞一笑。 “这不太好吧……” 余晚星则是挽着她的手,直接上了停在路边的弗雷特伍德。 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余晚星透过窗子看见裴景明似乎正朝自己跑来。 她冷漠的收回了视线。 回到学校后,余晚星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再念了几句佛经驱除晦气,就美美的躺上了床。 即将入睡前,杜娟忽然开口。 “我觉得言越京对你有意思,还有那个军营新调过来的裴团长也对你有意思,你喜欢哪个?” 余晚星闭上眼,没说喜不喜欢,转而言道。 “我这辈子,打算孤独终老,做一个老姑娘,自由自在的活着。” 第19章 杜娟很吃惊。 她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这么说过,下意识想反驳。 可她又觉得她家班长的形象光辉到不许她违逆,最后识趣的将满肚子的话咽了回去。 有些人,总是能在一瞬间,摧毁别人对他积累的好感,就是因为没边界感。 她还是别管人家的事了。 第二天,风轻云高。 余晚星踩着自行车正准备去警局实习,就看见裴景明站在学校门口。 寒风瑟瑟中,他一个大男人脸色苍白的抱着个大箱子。 是要送给她的礼物。 余晚星不会要他的东西,带着人走进了最近的面馆。 吃着面,她一言未发。 “我写给你的信,你是不是一封也没看过?”裴景明忍不住问。 余晚星低垂着头,沉默半响才开口:“没看,我连你写了几封都不知道。” 素面热气腾腾,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裴景明攥紧筷子,也没再说话。 他不明白,他才对她冷漠疏离两个月,余晚星就已经不喜欢他了。 而他失去了余晚星一年,对她的执念和爱却越来越深。 真的是,悔不当初。 “听说你一没课就去实习,你很想成为警察?即使知道危险……”裴景明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余晚星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您应该懂我的。” 裴景明笑了起来,笑容看起来却有些勉强。 “我懂,所以我会放手。” “不过,我第一次来北京人生地不熟,你今天如果有空,就带我去逛逛吧。” 余晚星思索了很久,才和他约定等她上完班再说。 下完班已是深夜,大街小巷只有娱乐场所还开着门。 余晚星只管把人带进去,就不再管裴景明了,一心只顾盯着台上扭动的男女。 门票是花了钱的,不看白不看。 裴景明目光幽冷坐在她旁边,心情烦闷到拿着桌上的酒瓶就猛灌了几口酒。 带叔叔来娱乐场所。 余晚星,你是懂逛街的。 等余晚星回过神时,旁边的男人已经喝得烂醉。 她惊了一下,连忙招呼着酒保帮忙把人抬走,可下一瞬,裴景明却抱紧了她的手不肯松手。 无奈,她只好亲自把人送回去。 走到外面大街上的时候,天空正飘着雪花。 “晚星……”裴景明说话时声线都在颤抖。 余晚星不自觉看向他,发现从前高高在上的男人,神色脆弱得不像话。 说实话,挺好看的。 但她前世对着这张脸看了多年,已经腻了。 “离开北京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和宋巧芬过日子吧。” 裴景明忽然就控制不住情绪了,哑着嗓子说道。 “我没和她结婚。” “怎么?你们缺钱,还是觉得婚宴太资本主义,所以干脆不办了?”余晚星神色冷漠。 听着她冰冷的话,裴景明心头一窒。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