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是深深的失望。 他闭上眼睛,仿佛不愿再看陆知意一眼:“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陆知意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的背影孤独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走出医院时,陆知意迎面撞上了江沐尘。 他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疲惫和痛苦。 两人对视片刻,江沐尘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陆知意,这么多年了,我还是输给了沈修文。” “沐尘,抱歉,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江沐尘的眼泪瞬间决堤,他颤抖着说道:“其实……我之前陷害过沈修文很多次。我故意让他误会你,故意让他看到我们亲密的画面,甚至故意让他以为你恨他。我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你对他彻底死心。可我没想到,你表面伤害他,痛的是你自己。” 陆知意的瞳孔猛地一缩,拳头紧紧攥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你说什么?” 江沐尘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陆知意,我放下了。你去找他吧。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婚约取消,失去你,是我的报应。我不该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和沈修文在一起后,再帮我跟他说一句对不起。我鬼迷了心窍,之前为了得到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他。余生得不到最爱的人,就是对我的惩罚。” 陆知意的拳头攥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目光冰冷而锐利,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江沐尘,你……” 可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 谁都是恶人。 她是,沈修文是,她有什么资格去谴责江沐尘。 江沐尘的眼泪流得更凶,他突然大声喊道:“陆知意,我会帮你照顾你爸!你们一定要幸福!” 陆知意没有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的那一刻,陆知意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立刻去找沈修文的下落,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找到他。” ![]() 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有些颤抖:“陆总,您……为什么要找他?” 陆知意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少废话,立刻去找。” 助理沉默了片刻,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陆总,其实……沈修文已经死了。” 陆知意的心脏猛地一沉,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压住,呼吸变得困难。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你说什么?” 助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抽血那天,死的就是他。他的血被抽干了,当场就没了呼吸。我……我当时没敢告诉您。” 第十八章 陆知意的手猛地一颤,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她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摔倒,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助理的话,仿佛一把尖刀,一次次刺入她的心脏。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的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染红了面前的玻璃窗。 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随后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陆知意醒来时,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耳边是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她的头昏昏沉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呼吸都变得艰难。 助理坐在床边,眼眶通红,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看到她醒来,连忙凑上前,声音沙哑:“陆总,您终于醒了。” 陆知意的视线有些模糊,她努力聚焦,看向助理:“我……怎么了?” 助理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您吐血昏迷了,医生抢救了一天一夜……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陆知意的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电话里助理的声音,沈修文的死讯……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声音虚弱却急切:“沈修文……他真的死了?” 助理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点了点头:“是,陆总。沈先生……得了癌症,晚期。再加上他临死前还抽干了所有的血救了江先生。他的遗愿是天葬,所以我请假那段时间,就是带他去西藏天葬了,天葬师说,他是纯净之人……” “纯净之人?”陆知意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见她这样,助理的眼眶更红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颤抖着递给陆知意:“陆总,我……我实在良心过不去,去查了当年的事情。这份文件……是真相。” 陆知意的手指微微发抖,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随着一页页的阅读,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中的震惊和痛苦几乎要溢出来。 文件里详细记录了当年车祸的真相——陆母因抑郁症发作,误将保镖当作陆父,发生了关系。沈修文为了保护陆家的声誉,独自承担了所有的罪名,甚至不惜被她亲手送进监狱。 “他……他是为了我……”陆知意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她的手指紧紧攥住文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胸口再次传来一阵剧痛,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她的身体无力地倒回床上,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 “陆总!陆总!!!” 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急救的警报声在病房里响起。陆知意的意识逐渐模糊,耳边却仿佛响起了沈修文的声音。 她想起他曾经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他在她面前强颜欢笑的模样,想起她无数次看见他的苍白脸色……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急救室外,陆父和江沐尘匆匆赶来。 陆父的脸色阴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知意不是去找沈修文了吗?怎么搞成这样?那个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沐尘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中带着一丝不安。 他刚想开口,助理却突然站了起来,声音冰冷而愤怒:“沈先生已经死了。他是为了救江先生,抽血过多才死的。” 江沐尘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什么?他……他是Ṗṁ为了救我?” 陆父却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死了活该!这种人,早该死了!” 助理气得握紧拳头,指节泛白,深吸一口气,将另一份文件递给陆父:“你们都误会沈先生了,这里面才是当年的真相!” 第十九章 陆父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文件,翻开后,脸色变得铁青,手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江沐尘凑过去看了一眼,脸色也变得惨白,身体摇晃,差点站不稳。 急救室内,陆知意的意识在生死边缘徘徊。她的脑海中全是沈修文的样子,他穿着白色衬衫在阳光下微笑,在她怀里撒娇时的模样,还有在监狱里隔着玻璃,眼中满是绝望的神情…… “修文……”陆知意声音微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 她无法相信沈修文已经离世,更无法接受这些年对他的恨竟然是一场误会。一直以来,沈修文都在默默保护她,用自己的方式深爱着她,可她却亲手将他推进了深渊。 急救持续了一天一夜,陆知意几次在鬼门关徘徊,又被医生奋力拉了回来。再次醒来时,病房里只有助理守在一旁。助理红着眼眶,声音沙哑:“陆总,您终于挺过来了……” 陆知意望着窗外,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却无法驱散她心底的阴霾。她声音虚弱却坚定地说:“帮我订一张去西藏的机票。” 助理低下头,带着哭腔劝道:“陆总,按照沈先生的遗愿,他已经天葬了。天葬师说他灵魂纯净,会升入天堂。而且您身体还很虚弱,现在去也没用啊。” 陆知意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但语气依旧坚决:“帮我订机票!” 一天后。 陆知意站在陆宅的书房里,窗外的阳光洒在身上,却暖不了她的心。 陆父坐在书桌后,脸色苍白,手指微微颤抖,心疼地劝道:“知意,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人死不能复生,修文已经走了,你再怎么折腾,他也回不来了。” 陆知意望着窗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要去西藏。” 陆父眉头紧皱,无奈又痛心:“西藏环境恶劣,你身体还没恢复,怎么能去?修文要是知道你为了他这样折磨自己,他也不会安心的。” 陆知意没有回头,冷淡地重复:“我要去西藏。” 陆父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带着哽咽:“知意,爸爸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不能这样啊,不能为了一个已经离开的人毁了自己!” 陆知意终于转过身,目光冰冷而锐利:“我要去西藏。” 陆父被她的眼神震慑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悲伤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 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江沐尘走了进来。 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疲惫和痛苦。 他看了看陆知意,又看看陆父,轻声却坚定地说:“陆伯父,您就让她去吧。” 陆父愣了一下,皱眉道:“沐尘,你怎么也……” 江沐尘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