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没再熬夜去看书了吧?”谭羡鱼突然问。 霍沅皓的笑容一滞,急忙摇头:“自然是没有了。” “哦?”谭羡鱼眉毛轻轻一挑。蛉 “真没看了。” 霍沅皓看起来有点紧张。 谭羡鱼没说话,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 好一会,她才终于移开视线:“好吧,相信你,快去休息吧。” 霍沅皓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回了侧院。 --- 转眼就到中秋宫宴的日子。蛉 安远侯府一家子收拾停当,一同前往皇宫。 霍容恺这段时间显然没闲着,就连走路都有点飘,整个人看起来...虚得很。 老太太、司南枝和霍修宇坐同一辆马车,霍容恺体力不支,就没骑马,和谭羡鱼共乘一车。 车厢里,谭羡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关切地说:“侯爷,您是想为侯府添丁进口,可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啊。” 霍容恺揉了揉眉心。 谭羡鱼恰到好处地递上一杯暖茶:“侯爷怕是许久没探访司棋姨娘了,听说她身子已完全康复,侯爷或许该多去陪陪姨娘才是。” “真的?”霍容恺眉毛一挑,难掩欣喜,“司棋的身体确实好转了?”蛉 尽管身边美女如云,他仍旧觉得,与司棋相比,其他人显得乏味许多。 心底那份对司棋的牵挂,始终未曾淡去。 “太棒了!”霍容恺急切地说,“今晚我就去探望她!” ![]() 谭羡鱼闻言也松了一口气:“那可真是多亏了侯爷。” 这样一来,司棋总算有了正当理由接近书房了。 马车稳稳前行,却在距皇宫大门不远处停下,余下的路需要步行。 从马车到宴会地点颇为遥远,老夫人与霍容恺微感气喘,而霍修宇早已不耐,多亏司南枝压制,才未大闹。蛉 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司南枝与霍修宇皆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此刻安静地坐在席位上,一举一动小心翼翼。 侯府席位紧邻将军府,谭羡鱼与娘家人寒暄后,入了侯府席。 待帝王后驾临,众人行礼完毕,终于得以放松,享受宫宴。 宴中,谭羡鱼感到有一股视线时隐时现地停留于她,待她寻觅时,那视线又无影无踪,颇为神秘。 她环视一圈,最终目光锁定于站在皇帝身旁那傲然挺立的男子。 他身着华丽锦袍,半脸遮于兽形面具之下,腰际横挎一柄环首刀,左手看似不经意地搭在剑柄之上,浑身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气势。 戚霆骁并未看向她。蛉 他的眼神冷淡至极,如同冰面下隐藏的利刃,轻轻扫视大殿,一切尽收眼底。 片刻之后,谭羡鱼收回视线。 算起来,她已许久未有戚霆骁的消息。 重生后与他相见寥寥,深知他身处险境,但tຊ今日一见,看见他安康,心中稍感宽慰。 酒过三巡,宴过五味,帝后先行离席,留下群臣自得其乐。 宫廷花园内有一湖泊,广阔无垠,是赏月的佳所。 此次带霍修宇前来,他童心未泯,首次进宫,因此老夫人不急于离去,趁机拉拢霍容恺与司南枝,扮演起和事老的角色。蛉 谭羡鱼酒醒后,亦踱步湖畔,享受凉风。 秋风拂面,皓月当空,桂花香满溢,如入仙境一般。 “夫人,我们是否该离开湖边?”抱琴压低声音,“奴婢总感觉不太安全。” “没事,”谭羡鱼环顾四周,“这里人也不少呢。” 湖边聚集着许多年轻男女,三五成群,欢声笑语不断。 抱琴仍觉不安,欲回头张望,却被谭羡鱼制止:“好了,如此良辰美景,尽情欣赏便是,别老回头张望。” “可——”蛉 “哎呀,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咱们就好好享受这景色吧,谁有那个胆子在皇宫里动手动脚的?”谭羡鱼轻轻拍了拍同伴的手,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打趣道:“行了行了,别贴我那么紧,弄得我都不自在了。” 抱琴嘟囔了两句,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娘亲!”霍修宇的声音蓦然响起。 谭羡鱼和抱琴不由自主地扭头,只见霍修宇笑眯眯地朝她们跑来。 抱琴心里犯嘀咕,这孩子是在叫谭羡鱼吗?记忆里,霍修宇好像没这么称呼过她吧? 霍修宇笑盈盈地奔来,却意外地脚下一滑,整个人猛地撞向了谭羡鱼。 “夫人!”岸边顿时响起一片惊呼。蛉 谭羡鱼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沉,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 月光洒在水面上,既明亮又刺眼。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犹如破水而出的鱼,瞬间冲破光芒,向她靠近。 这人的速度快如闪电,谭羡鱼只觉眨眼间已被拥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对方脸上戴着半张狰狞的兽面,水中看去,仿佛地狱来的使者,随后带着她奋力向上游去。 两人浮出水面,谭羡鱼趴在戚霆骁肩头不住咳嗽,直到被放到岸上,背部被戚霆骁轻拍几下,才缓过气来。 周围的妇人们迅速将谭羡鱼围在中心,不等她反应,数件披风已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彻底遮盖住所有的狼狈不堪。蛉 还有人正准备脱下自己的披风,见到她已被足够多的披风包裹,便停下了动作。 第52章知足就行 “我带侯夫人先去太医院,请大家让一让,”戚霆骁边说边将谭羡鱼和披风一同抱起,“侯府的随从们,请跟上。”出 “统领,”一旁的侍卫急问,“这小子怎么处理?” 此刻,霍修宇被两名侍卫压在地上,半边脸沾满了泥土,惊恐未定。 他心里委屈极了,不就是不小心撞了谭羡鱼吗?虽说心中闪过一丝想让她落水的念头,但也不至于立即就被这样对待吧!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老夫人、霍容恺和司南枝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却只听见一句冷淡的指令:“先押着,等待发落。” 戚霆骁大步流星,直奔太医院。 太医院宽敞,其中有一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空屋,戚霆骁安排谭羡鱼安顿下来,随即唤来了太医。 太医一番仔细的检查后,说道:“侯夫人没什么大碍,主要是受到了惊吓,加上秋水寒冷,受了些风寒,我这就去煮碗姜汤,喝了就能好。”出 戚霆骁心头的石头这才落地,待太医走后,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你带换洗衣物了吗?我让人去拿。” 谭羡鱼轻轻点头:“抱琴知道放在哪儿。” 窗外树影婆娑,似乎有人离开了。 不久,太医端来了姜汤,谭羡鱼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 戚霆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你家里真是够乱的,一个愣头青都这么无法无天,宫里都敢对你下手,你还留在他们家做什么,不怕哪天小命不保?” 言下之意,他已经将谭羡鱼跟安远侯府划清了界限。 片刻沉默,他又问:“你对那个霍家人,就这么喜欢吗?”出 谭羡鱼瞅了他一眼,也没吱声。 她这态度摆明了是认可,戚霆骁心浮气躁地站起身,在床边踱来踱去:“你说说,你是不是让那家人给灌迷魂汤了?现在在太医院,不然我多召唤几个大夫给你瞧瞧毛病去!” 外头候着的大夫脖子不由自主地一缩。 这位绣衣卫的头头平常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