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乔知淼的冷漠会让程砚深知难而退。
没承想,第二天乔知淼到医院的时候,就在徐慧兰病床前看到了一个她不愿看到的人。 “哎哟,徐大姐您真是好福气呀,平时和眠眠一起过来的小伙子家世就好得很,这个小伙子又是首都来的长官,可不得了!” “眠眠长得漂亮,多几个追求者也是应该的,现在不都提倡那个什么自由恋爱嘛!” 徐慧兰靠在床上,笑容尴尬地打着哈哈。 要不是她现在腿脚不方便,只怕她跑得比谁都快。 一见到乔知淼,她就像见到救星了一样。 “眠眠,你来了。” 徐慧兰看着乔知淼,眼神却往程砚深身上瞟,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 乔知淼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走上前,冲着程砚深露出一个微笑,随即在他满心期待的目光中朝他鞠了一躬。 “两年前多谢贺同志慷慨解囊,帮我妈交住院费,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得,那笔钱tຊ我已经攒得差不多了,您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电报我就会邮寄给您,您不用亲自跑过来的。” 此言一出,程砚深的形象立即从女婿候选人,变成了不远千里上门要账的债主。 刚才夸他的那两个大姨口风也变了。 “哟,这得多少钱啊,特地从首都赶过来。” “小伙子,你这弄得多麻烦呀,眠眠我们都熟,她不是欠债不还的人。” “就是啊,她一个小姑娘照顾妈妈也不容易,有钱肯定就还你了,你这……也逼得太紧了。” 众人七嘴八舌,程砚深沉下脸,将乔知淼拉了出去。 楼梯间转角。 “眠眠,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程砚深目光颤抖着看向乔知淼,而后者的态度却冷漠疏离,甚至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程砚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无理取闹让我很困扰?” 乔知淼的语气罕见的严厉,而且根本没给程砚深反驳的机会,就像他曾经那样。 “欠你的钱我已说过会还你了,上次也还了你一部分,是你不肯要,你现在又来我妈病房闹,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在你心里我一直是个想攀高枝儿、不检点的女人,那拜托你离我远远的好吗?我不仅对你没有非分之想,甚至你不出现根本想不起你。” “不是的……眠眠,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一次,无力辩解的人变成了程砚深。 “程砚深,你现在做的这些事真的很多余,比起现在的你,我更喜欢那个不留情面拒绝我、训斥我的你,那样起码不会让我有负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错事的人好像又变成了我。” 乔知淼的话,字字诛心。 程砚深第一次感受到不被信任,无力辩解,被人反复推开的痛苦。 他的眼圈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看向乔知淼的目光中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眠眠,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你怎么说都可以,打我骂我都行,但我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尝试握住乔知淼的手,却被无情甩开。 乔知淼皱着眉:“程砚深,你太可笑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楼梯间。 而程砚深狠狠一拳砸在了墙上,右手关节顿时血淋淋的一片。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会如此卑微地爱上一个人,即便是被反复推开也还是想回到她身边。 他不是没有想过放弃,这样一份让人失去理智的感情太过危险,他隐忍了一年,不去想不去看,他也想将乔知淼从自己心里挖走。 可无论伤口怎么血淋淋的痛,他都无法真正放弃。 就好像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反复提醒他—— 你不能失去乔知淼,否则你的余生都将在悔恨中度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