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亵裤要被扯下,溯娘拼死推开他,抄起桌上木梳对准他。
“你敢碰我,将军不会放过你的!” 那壮汉打了个酒嗝,淫淫笑道:“贱人!将军早就说过了,谁拿了头等功,你便是谁的,老子拿了头功,你就是老子的!” 话落,他一把扯下亵裤,昂扬着冲溯娘恶狠狠道—— “滚过来,跪下!” 溯娘立即闭紧双眸,转身瞬犹如坠入深渊。 心,似架在火上炙烤,痛得厉害。 初入营时,早有姐妹劝过她,别动感情。 可她偏不信,她偏觉得她的南河能爱上她一次,便也能爱上她第二次。 是她错了,他爱的不可能是人尽可夫的营妓溯娘! 她全身忍不住颤抖,身下一股热流顺着腿往下流。 鲜血淌到了脚面上,染红了她残破的裙摆,开出一朵妖冶的花。 壮汉看傻了,狠狠给了她一脚提裤就走:“晦气!” 屋子里浓烈的血腥味弥漫,溯娘身子止不住地颤,接着便跌入深不见底的漩涡里。 她怀抱住双膝盖,泪止不住地流。 直到沈南河的褐色长靴跃然眼前。 “是谁?” 抬起头,他喉间轻滚,压住了滔天的怒气。 溯娘紧紧咬住下唇,声音微不可见:“我痛。” 他眸底风雨暗涌,一把拎起她用力摇晃,震怒道:“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溯娘只是沉默,双肩猛颤。 他为什么要这样,不是他把自己当奖励悬赏出去的吗? “来人——” 沈南河一声怒吼,半晌后,那壮汉便被压进了营帐。 跪着的壮汉脸上赘肉猛地晃动,指着溯娘开口栽赃:“将军,是她勾引我的,她说将军不在非要我玩她!” “将军饶命啊,我……没碰她,她来了月事——啊!” 他话音未落,沈南河一剑对准他的命门狠戾地插了下去。 血溅满脸,似不解气,他将剑猛地在他血肉中搅动。 直到那惨厉的嚎叫声慢慢弱下去,他才收回了手。 溯娘恍然,被称做冷血将军的他早已不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咧嘴笑的少年。 暗红的血蜿蜒满地…… 这样的血,她在三年前也曾见过的。 黎家整整三十二口被屠戮的那个雪夜,也是这般血流成河 痛苦的过去突袭,溯娘四肢百骸似是被毒蛇缠绕,阴冷刺骨。 沈南河反手将帘门落了锁,声音如暗黑魔鬼:“是我满足不了你吗?还是你骨子里浪荡没男人便要死?” 不是这样的,分明是他下的命令。 溯娘愕然,很快又反应过来。 真相如何并不重要,他所在意的不过是所属品被侵犯,他一个男人的尊严被践踏。 纵自己此刻血流满地,他也毫不在乎。 心好似被丢入冰天雪地中,一瞬瞬冷寂下去。 她倚在红漆木箱上,云鬓半偏,似是赌气般扬起那张倔强的脸:“可将军为我备下营养汤,不就是希望我能媚笑承欢吗?” 她轻笑:“我越是浪荡将军不就越喜欢吗?” 沈南河拳头攥得生红,气得扬手要打她,可他的巴掌还没落下,她已经撑不住发软的身子,彻底晕死了过去。 营帐里。 溯娘模糊醒来,军医正隔着丝帛为她把脉。 军医声音沉沉:“将军,娘子恐怕不是月事。” “瞧脉像更像是喝多了媚药导致的失血症。” 这声音让她大脑一白,好熟悉。 溯娘强撑着睁开眼,坐起之际面纱随之掉落,抬眸便对上一双星眸。 真是他!是她的府医魏则礼! 四目相对,魏则礼顾不得沈南河,激动上前一把紧紧将她抱住:“黎溯月,太好了,我就知道你黎溯月没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