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在他车里的宋小姐,相当依赖他。不肯撒手,更不肯扭过脸见人。 什么身份的男人都懂一个规矩,不该碰面的女人,不能碰。 岑枝和宋小姐属于王不见王,这场景下狭路相逢,她已经意识到冲自己来的。 第6章了断 岑枝定了定神,进病房。 辛欣这时也从墙角的洗手间出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猖狂,“岑小姐,陆先生有话问您。” 她指了指病床上的女人,“那是宋小姐。” 岑枝没出声。 “您见过他们吗?”辛欣手里多了两张男人的照片,横眉冷目的杀气,不是好人的面相。 “我没见过。” 辛欣继续,“他们绑架欺负宋小姐,还打昏了保姆,幸好保镖及时出手,才没有得逞。” 陆应淮坐得端正,铁铮铮的神色冷峻又淡漠。 岑枝眼皮狠狠一跳,“你们怀疑我?” 辛欣笑,“因为他们亲口指认是被您花钱收买。” 她大脑一片空白,呆愣着。 “岑小姐自从跟了陆先生之后,再也没参加外地的巡演。”辛欣特意在关键处顿了顿,意味深长,“您昨晚恰巧不在本市,是为了宋小姐出事好脱身吗?” 岑枝要辩驳,可张嘴嘶哑得没有一点声息。 “据说省话剧院最漂亮的几个女演员人脉很广,岑小姐雇这种人办事,不稀奇。”辛欣提醒陆应淮,“他们交待是岑小姐指使。” 男人侧身朝门口,看不清表情,“你承认吗。” 岑枝反应过来,音色都变了,“我没做过为什么承认?” 辛欣在一旁煽风点火,“除了你,谁有理由害宋小姐呢。” 宋小姐忽然情绪波动,死死地抓住陆应淮手臂,男人轻抚她头顶,自始至终没看岑枝。 他每一秒的沉默,岑枝都心灰意冷,她后背不知不觉垮塌下去,险些站不住。 两个女人不可能和谐共存。既然互不相让,早晚会交手。 可太突发了,打得岑枝措手不及。 她情急,“我不认识他们!” 男人的眼睛又黑又深,无声审视她。 岑枝像是吞了刀片,硌得心脏抽痛,“不是我。”她缓了一会儿,走到男人面前,“我真没做。” 距离拉近,她终于看清陆应淮的表情。 他皱着眉,分辨不出是心疼宋小姐,还是气恼她。 岑枝胸腔积压了一口脓血,仿佛要冲破而出,她和男人对视许久,眼底的光覆灭了。 面对那个女人的伤痕和哭诉,他全是怜惜,什么也顾不得了。 “我没有害过她,你再问多少遍也是这个答案。” 岑枝推开堵门的辛欣,头也不回走出病房。 辛欣伸手要扣住她,陆应淮淡声吩咐,“随她去。” “陆先生!她是主谋。”辛欣不太甘心这么放过岑枝。 男人眼眸凉浸浸的,不紧不慢掠过她,“报警吧。” “不要报警..”宋小姐面色惨白,“如果陆家知道了,会认定我已经脏了,不配在你身边。” 陆应淮叹了声气,轻拍她肩膀安抚,“你脏不脏我清楚,外人没权利干涉。” 宋小姐在他怀里颤抖,她哭起来晶莹剔透,比所有女人都美,陆应淮看中的没有一个不是极致的美人。即使是岑枝脸蛋不及宋小姐漂亮,身段韵味也勾魂得很。 .. 午后外面阳光温暖,岑枝却感觉彻骨的寒意。 陆应淮最厌恶女人的阴谋诡计,策划这场闹剧的黑手是踩住了他的七寸,也踩住了岑枝的七寸。 黎珍说旧爱一哭,新欢必输,岑枝是领教了。 她私下也参加一些酒局给剧院拉投资,接触过不少上流阶级的男人,一半浪子,一半情种,而且比普男更情种,炙热,自律,洁癖。 陆应淮算是洁身自好,生理需求基本固定和她,场面上的风流韵事也有定力。所以辛欣之外,岑枝没为其他女人费过精神。 可这回,强敌出场了。 陆应淮陪宋小姐吃完午餐,接到程洵的电话,告诉他省里有急事。 辛欣送他进电梯,又回来给宋小姐削了一个苹果,“岑枝的段位不是您的对手。” “那要多谢你出谋划策了。”女人没接苹果,皮笑肉不笑,“你似乎很讨厌她,她得罪你了?” 辛欣面不改色,“她非常有心机,抱大腿,傍男人,没有她不干的,我当然要阻止她迷惑陆先生。” “淮哥也不是很喜欢她,三言两语就厌烦她了。”宋小姐不好糊弄,对辛信的解释五分猜疑,五分相信,“我看你比她得宠。” 辛欣一怔,“我是陆先生的下属,和她——” “下属勾搭上司也挺多的。”宋小姐笑里藏刀,下了逐客令,“我累了,要休息了。” 辛欣半晌没动,本以为是个傻白甜,没想到失算了,碰上个扮猪吃虎的腹黑级。 她强颜欢笑,“那我明天再来探望您。” .. 四十分钟后,陆应淮在办公室点了根烟。 窗户对面是灰白色的市检大楼,程洵将省里下达的公文递给他,他没心思看,仰头靠着椅背。 程洵问,“怎么处置?” 男人中指弹了一下,烟灰掉在文件夹上,烧得焦黑。 “你不必通知辛欣,直接把人带来。” 程洵顿时明白陆应淮的用意了。 他要亲自审那俩人,瞒着辛欣是防止串供。 “给她账号打一百万。”陆应淮注视着泛滥的烟雾,“现在这套房也过户她名下。” “岑小姐?” 程洵又搞不懂了。 混到他这地位城府都极深,眼毒,心毒,难骗。 女人的片面之词,他信是情分,不信是本分。如今岑枝和宋小姐水火不容,肯定要掐断一方。 只是万万没料到,他选择断了岑枝这头。 程洵站在走廊联系岑枝,没联系上,又回去,“岑小姐关机了。” 陆应淮面容古井无波,兀自坐了片刻,起身往家赶。 第7章到此为止 陆应淮回到家,主卧里乱糟糟的,几扇柜门全部敞开,他推门进屋,“因为什么关机了?” 岑枝拽过充电器,晃了晃黑屏的手机,“没电了。” 分明是故意和他赌气,陆应淮识破没戳破。 她脚边堆着三个大号行李箱,衣服铺了一床,他随手翻了翻,“又要巡演?” “年后马来西亚有演出,最近剧院彩排多。” 男人坐下,看着她安安静静收拾,要多乖有多乖,眼角上吊,是非常魅惑的狐相,单论契合度,岑枝确实很符合他的需求。 她带给他的是灵与肉的狂欢。 不可替代的高-潮。 陆应淮活泛着手腕,腕表是宋小姐买的,表带稍紧,他摩挲那一圈勒痕,“这套房过户给你。” 岑枝胳膊一沉,垂在箱子边缘抬不起来。 “还用1770的卡吗。” 那张银行卡,男人一共汇入了两笔钱,一笔是刚同居,数额很大,另一笔是岑枝的生日。 她没刷过,陆应淮也知情,他了解岑枝当初跟自己并不是图钱,他本身膈应目的性太强的捞女。虽然图钱好拿捏,各取所需不耗精力,但谈情没意思了,像嫖。 岑枝有些恍恍惚惚的,“我没用过那卡。” “是你应得的。” 他起身,脊背遮住了窗外明亮的光线,也许是对陆应淮的职业滤镜,岑枝觉得他结实伟岸,风华耀眼。她在想,能拥有他成熟睿智的现在,也拥有他意气风发的曾经,那位宋小姐当真好福气。 “我准备搬出去住。”她故作轻松合上拉链。 陆应淮皱了下眉。 “这套房我不要,你送我的项链耳环也一样不少锁在抽屉里。”岑枝自顾自关住衣柜门,“你喝完酒会头痛,止疼药在床头柜,这一周要穿的衬衣已经熨帖好,你一夜没睡胃口应该不舒服,我煮了粥。” 他神情晦暗不明,没有出声。 岑枝拖着行李箱要走,男人突然问,“手怎么弄伤的。” 她停住,指腹触摸那块红肿,“煲粥不小心烫的。” 陆应淮过去拉她手,吃舞台这碗饭,年轻无瑕是本钱,岑枝最拿人的就是羊脂玉一般清透饱满的肌肤,蹭破皮都可惜,何况烫个疤。 “涂药了吗?” 他温厚的大掌包裹住她,岑枝攥得五指发麻,“涂过了。” 陆应淮静默数秒,松了手,“你何苦这样。” “我没害她。”岑枝澄清得既坚决,又委屈。 偌大的房间骤然死寂下来。 男人盯着她,目光幽深像锋利的钩子。 即使宋小姐在这场风波中毫发无损,陆应淮的天平也倾向了那头。 岑枝不知道,更不敢猜,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出事了,他会怎样。 .. 她离开得干净,甚至连一件男人买的衣服也没带走,陆应淮属实没想到。 岑枝倔,也有心眼儿。 正常来讲,是精明隐忍那一挂的,轻易「甩」不掉。 为了和平分手,起码扒一层皮。 陆应淮的预期其实远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