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回府根本不能安生,没过两天好日子又来麻烦了。
姜瑶跟着琉璃,匆匆到了孟萱所在的院子。 院子里灯火中通明,外头跪了一众丫鬟与嬷嬷。 里头的传来哭声,姜瑶刚进去就看到孟萱虚弱地躺在床榻上。 李瑜和陆明薇坐在桌边,面色都带着些许的肃然。 姜瑶心中的不安更重,过去行礼。 “妾身见过王爷,王妃。” “起来吧。”陆明薇上前扶着她,态度倒是殷勤。 她担忧地叹了口气道:“孺人真糊涂呀,你与侧妃之间有什么恩怨,不能求王爷做主吗?为何要自作主张害她性命?” 一顶帽子扣下来,姜瑶。都惊了。 她想也不想的反驳道:“王妃此言何意?妾身听不明白,妾身也是刚听说侧妃中毒,匆匆赶来,连她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王妃又怎么说是妾身要害她性命?” 陆明薇面色一僵,察觉到自己的态度确实太过急切。 她顷刻间恢复了端庄优雅的模样:“是,方才是我说的太过绝对,此事不能听信侧妃的一面之词,还没有查明,不能将你打成凶手。” 陆明薇话锋一转:“只不过侧妃这儿证据确凿,我就算向来护着你,眼下也是不知该如何相信你。” 姜瑶并未怀疑她的话,她本来就是王妃招进府里与侧妃争宠的。 侧妃出事,看王妃这模棱两可的态度,还看不出什么来。 姜瑶定了定神,转而望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瑜。 “王爷,此事到底是怎样的情形?” 李瑜深深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立刻就有侧妃身边的人过来。 那丫鬟哭哭啼啼道:“侧妃这几日禁足在院里,吃食都是外头的人做好了送来,不知怎么,今日有个人来送饭,侧妃吃了之后便直接倒地不起,口吐鲜血了。” “所幸奴婢及时请来大夫,得以保全侧妃,小厮说是孺人你给的三两银子,要他将你备好的吃食送过来,侧妃才会中毒。” 姜瑶听得心里一沉,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这班上的真是糟心,不仅要伺候大老板,还得应对比职场凶险百倍的突发事件。 现代职场中,就算再严重也不过是丢掉一份工作。 在这儿稍不注意,丢掉的可是一条命。 姜瑶径直看向李瑜,跪下。 “王爷明鉴,妾身也是今日刚刚回到府里,自己才刚安顿下来,哪里有机会去害侧妃?”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掷地有声。 “更别说王爷为了给妾身调理身子,还派了两个嬷嬷,那嬷嬷一直在院里和小厨房来回走动,我在她们眼皮子底下,也没机会做这样的事啊。” 李瑜听完沉默良久,缓缓道:“孺人今日刚回府,确实没有机会指使人给侧妃下毒,此事应当还有别的隐情。” 陆明薇略略蹙眉,有些着急。 她为难道:“可那人已经经过严刑拷打,不管怎么问他都说此事是孺人指使,再说孺人就算是今日刚回府,此前她一直住在王府里,也有的是机会筹谋,说不定只是今日才动手罢了。” 姜瑶抬眸,没什么表情地望着她。 她还以为,王妃是站在她这边的。 陆明薇又叹道:“自然,这一切都要王爷定夺,臣妾也只不过是说说自己的看法罢了。” 姜瑶垂眸,她发现了…… 王妃看似公正,实则在帮着侧妃。 姜瑶定了定神:“那个小厮在哪里,妾身想要与她对峙。” 闻言,陆明薇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道:“小厮也算害了侧妃,已是犯下重罪,自尽了。” “那还真是死无对证。” 姜瑶扯了扯唇,烛火旁看着王妃美艳的面容。 女人的心思真是难测! 前几日同她和和气气说话的王妃,此刻竟然站在了跟她向来不对付的侧妃那一边。 可大家都是打工的,她受宠不受宠,旁人不也没有什么影响吗? 她一个小员工又影响不了王妃的领导职位,说到底都是打工的,干嘛要互相为难? 见姜瑶不说话,陆明薇立刻看向李瑜。 “孺人是臣妾当时安排进王府的,臣妾也不知她如今会犯下如此大错,恳请王爷从轻处置。” 孟萱忽然咳嗽几声,撑着一口气睁开眼。 她埋怨道:“王妃这话倒是说的轻巧,如今我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是因为丫鬟请大夫及时,否则早就没命了,凭什么?姜氏做了这样害人的事,却能得到王妃从轻发落?” 陆明薇为难蹙眉,抿唇不语。 看着这场面,李瑜终于开口:“大夫可查明哪样饭菜有毒?去把他叫过来回话。” 姜瑶抬了抬眼,发现李瑜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 是相信她害人了吗? 姜瑶不由有些气,李瑜明知道她连孩子都不愿生,从没有争宠之心,有必要害人吗? 孟萱却有些急,眼巴巴看着李瑜:“证据确凿,王爷为什么还要再查?” 李瑜并不理会她的话:“证据并未确凿,送来有毒饭菜的人已经畏罪自尽,死无对证,必须从其他地方下手,莫要冤枉错怪了一个好人。” 孟萱张了张口,终究把所有不甘心的花全都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大夫被请了进来跪地回话。 “今日炎热,侧妃的吃食中有一道凉拌菜,凉拌菜的菜汁含有火莲草,火莲草毒性并不大,但若是提炼汁水出来,加入饭菜之中,便可要人性命,这道凉菜里有极浓的火莲草。” 姜瑶眯了眯双眸,敏锐听出不对劲。 如果换做别的东西,她肯定云里雾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可偏偏这火莲草,是她上辈子曾经接触过,很感兴趣的一种植物。 当时她对草药很有研究,尤其是火莲草,还去写了一篇有关火莲草毒性成分的论文。 火莲草确实有毒,也可以致命,只是有固定的用量。 三株熬制的汁水才能够致人性命,少一丁点儿都不行。 姜瑶眼前一亮,寻到破局的办法,转而看向大夫,“大夫可知多少的火莲草可以害死人?” 孟萱没好戏的怼她一句,“你问这个做什么,多少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