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蘅蹙了蹙眉,望着他泛着红晕的面庞,心中不禁疑惑地问:
“阿淮,你……” 阿淮闻言呼吸一滞,他按捺住翻涌的情潮,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转瞬将她整个人带入怀里,随之他俯下身,温软的唇瓣瞬间就贴了上来。 “阿蘅,我想吻你。” 宋云蘅一时间晃了神,只觉得压迫感逼近,她有意识地想推开身上人,但因彼此力量悬殊,索性闭上眼睛装死。 任由对方游刃有余的轻舔、啃咬…… 宋云蘅睫毛轻颤,软唇被他吻得有些红肿,可阿淮却还觉得不够,忍着身上呼之欲出的躁意,他又撬开了她的贝齿,轻轻呢喃: “阿蘅,你喜欢吗?” 唇齿交缠间,有一阵酥麻的感觉转瞬即逝。 宋云蘅险些软了腿,本能地攀着他的宽肩,将自己完全交付于他,感受他的每一次次吸吮,身上也随之产生了颤栗的快感。 虽未回应喜欢或否,但两人越吻越深… 渐渐的,阿淮用一只大掌攥紧她纤细腰身,顺着她软了的身子平躺在地上,气息微喘了喘,他伏在她的身上,没有一丝丝缝隙。 呼吸越来越重,阿淮不满于软唇上的亲吻。 他的另一只大掌,也开始胡乱游走了起来,而微凉的指尖隔着一层轻薄衣料,摩挲着而上,惹得她细腰上的肌肤痒的发麻。 陡然间,察觉到对方想进一步的意图。 宋云蘅心里有些慌乱,杏眸中蕴满了水润,心里知道若她再不出声阻止他,那么之后又是一场鱼水之欢。 可她还没准备好。 还要等等。 宋云蘅心里有了定论。 她将小脸扭过一边,随即伸出一只小手,攥住了阿淮的手腕,她仰头眸子盈润地望着他,嗓音软绵又带着几分坚决: “不行。” “我还不太想。” 听对方拒绝的娇喘声入耳,阿淮心中了然,压着一股内心翻腾而出的潮涌,他偏偏低下头,将脑袋蹭在她的颈窝,哑着声呢喃: “好。” 这一声呢喃入耳,感受了阿淮对她的珍重。 宋云蘅只觉脚趾蜷缩了下,身心都很舒服,随之瘫软在地任他为所欲为…… 如泼墨的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脑海中却时不时传来方才旖旎深吻的画面,宋云蘅羞红着一张小脸,轻拢了拢身上的外衫,脚步不紧不慢地走在下山的小路上。 山路小径模糊难辨,差点不小心崴了下脚,坠入旁边的断崖,她不由一声惊呼,“啊……” “小心。” 阿淮面上焦急大步上前,虚扶着她的双臂,将她身子倚在胳膊上,声音微哑: “阿蘅,疼吗?” 宋云蘅轻蹙了蹙眉,面色无奈:“还行。” 脚踝上传来了轻微的痛意,就像针扎似的,约莫刚才那一下子扭到脚踝,虽不至于不能走路,但轻轻一动就会有些刺痛。 看见她面上神色恹恹,阿淮心知是安慰话,他不由分说便蹲下身子,轻轻地攥住她的脚踝,替她按压起来,边按边关心: “阿蘅,脚踝疼可不能逞强,不然明日一早,腿踝关节处可能会发肿。” “啊……?!” 宋云蘅面色倏尔一白。 她略略垂下眼眸,望着他手中按压的动作,脚踝脖子处传来了一阵阵冰凉又刺痛的感觉,令她有一瞬间愕然。 头一次有兴致来看野花,野花却没有看着,反倒是她又不小心受伤了。 欸。 真倒霉。 心里略有一点儿难受,宋云蘅紧皱着眉头,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疼吗?” 阿淮仰着头望她。 他墨色的眸子宛如明亮的琥珀,令人深深的沉醉,牢牢的攥紧了她的心神。 宋云蘅闭上眼睛,避开他直白的目光。 稍顿了一瞬,她才忍着脚踝上细密的疼意,心口不一道: “不疼了。” 阿淮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扭头看了眼四周,见前方路径模糊不清,拧眉道: “阿蘅,此地危险不宜久留,我搀着你快些离开吧。” 方才那一瞬,差点令她惊吓的失了声。 宋云蘅略略扫了眼侧方的悬崖,深不见底,不由打了个寒颤,心想: 这乌漆麻黑的夜色里,倘若再次掉入悬崖,即便阿淮身负武功,岂不是也得粉身碎骨? 宋云蘅只觉心有余悸,紧捂着胸口。 稍顿了顿,她将发软的身子靠在阿淮身上,而她一只手顺势挽上了他稳健的胳膊,声音极轻: “好,我们快点走。” 忽然见阿蘅主动贴了过来,挽上胳膊。 阿淮嘴角不自觉一弯,随即搀扶着她软软绵绵的身子,低下头凑在她耳畔轻语:“靠着我”,便不紧不慢朝竹屋方向行去。 而此时,竹屋院子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迎杏手托着下巴,面色无聊地蹲在院门前,玩耍着手中的一根烧火的竹棍,望眼欲穿。 过了良久,正当脑中一阵阵昏昏欲。 迎杏不自觉闭眼打了个哈欠,可刚一抬眸,却见阿淮公子紧揽着小姐从不远处走来。 她忙站起身迎上前,视线落在微跛的腿上,语气颇为着急: “小姐,您怎么了呢?” “无碍,就是脚踝不小心扭到了。” 宋云蘅咬着下唇。 脚踝上的疼意越演愈烈,她便将身子移到迎杏的身上,轻声道:“扶我。” 迎杏瞪大了眼眸,心中甚是有些奇怪。 但还是将小姐接了过去,继而扭头看着阿淮,语气略有些苛责: “公子,您怎么没有照顾好小姐?” 阿淮面上着实无奈,方才他想背阿蘅回来,可她却怎么也不同意,只道是:山路小路难行,若他背着她前行,些许会更为危险。 可他先前不就将她背回来了吗? 为何她的态度如此不同? 阿淮拧了拧眉头,看着正背对着他的阿蘅,心中颇为无奈: “迎杏姑娘,是阿蘅不愿我背她回来。” 迎杏心里气极,她这好好的小姐去寻公子,可公子身上没半点事,反倒是小姐脚踝上又受伤。 迎杏的小脸挤成了一团,又瞪着一双眼眸,冲着他怒视道: “你个呆子,小姐她说不愿意,你就不能让她愿意吗?” 第30 章 表心迹 阿淮微怔了一瞬,眸中闪过一抹诧色。 可转念一想,他正悬着的心里蓦地一松,以一种极为通透又开阔的念头在他脑中乱撞。 是啊。 阿蘅不愿意。 为何他不能让她愿意呢? 而她这一路走回来,强忍着脚踝上的痛意,脚踝那处也许已经红肿不堪。 得替她上一些药才行。 阿淮眉心微蹙了蹙,他不置一词便转身离开,独留迎杏一人呆呆愣在原地。 “小姐,您瞧瞧,这公子他怎么这样啊?” 迎杏瘪了瘪嘴,心里却是很不高兴,转瞬就来tຊ到了宋云蘅的跟前,扯住宋云蘅的衣袖,语气颇有些抱怨: “公子今日未曾按时回来,您去找他受了伤,他也不曾说一两句好话。” 宋云蘅揉了下眉心,心中有些无奈。 他不欲说好话也是他的事,而她只觉身子不仅有些乏意,而脚踝上的疼意也如刺般细微,得早些消肿才行。 “他不说也没什么。”宋云蘅语气依旧平静,侧眸看了眼气鼓鼓的迎杏,话题一转又道: “杏儿,先去替我拿个消肿药膏。” “是,小姐。” 迎杏气呼呼一跺脚就转身离开拿药膏。 怎么就没什么?刚才小姐上山前还那么着急,怎么现下又冷冰冰的? 莫名其妙。 才没一会,迎杏正拿着一瓶消肿止痛药膏,却不料刚走到小姐房门前却被阿淮拦住,随之传来一道清亮澄澈的男子声音。 “迎杏姑娘,若不如我来吧。” 迎杏瞪大双眸,循声望向拦在眼前的阿淮,心里颇为诧异: “你、你不是走了吗? “我想阿蘅的脚踝发肿,所以回房拿药膏。” 阿淮面上不好意思,白走一趟着实令人取笑,他眼神略微躲闪了下,强撑着一抹笑容,对着迎杏尴尬地解释: “可我回到房里,才想起白玉膏不合症状,才到这儿等着姑娘你。” “这样啊……” 迎杏撇了撇嘴,心里在琢磨他说的话。 这公子无功而返,着实是令人觉得有些好笑,但看着他是好意的份上,就将白芷散递给了对方,叮嘱道: “喏,给你。” “小姐还在屋子里等着,你快点去吧。” 阿淮接过了白芷散,便同迎杏道了声“谢”,随后大步流星走到宋云蘅的房门前,叩了叩门,等待屋中人的回复。 宋云蘅盘腿坐在床上,弯腰揉着脚踝。 随着一道道敲门声响起,她下意识抬起眸,冲着房门的方向喊道: “请进。” 阿淮闻声轻推开房门,却看见阿蘅蜷着身子,他不由微眯了眯眼,出声试问: “阿蘅?” 宋云蘅循声抬眸,眼见对方不是迎杏。 心里颇有几分不解,但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她微微侧过身,视线稍稍往他的身后瞥了几眼,还是没见着迎杏的身影,才耐着性子问: “怎么是你,杏儿呢?” 阿淮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淡淡红晕。 他冲着宋云蘅弯眉一笑,墨眸中闪烁着光亮,随之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白芷散,轻声道: “我来给你上药。” “上……上药?” 宋云蘅被他吓得大吃一惊。 她忙用手托着身子,往床内侧稍挪了一挪,面上却难以置信地说: “你莫要逗我了,快替我将杏儿喊进来。” 阿淮却并未应她,反而是在她的一侧坐下,眼见她脚踝那一处又红又肿,他紧拧了拧眉头,伸出一只大掌扣住她细白的脚踝,透着几分强势: “阿蘅,我替你上药。” 复又听到他这一句话,宋云蘅略垂下眼眸,撇开了对方灼灼的视线,心想: 罢了。 既然他愿意,那她不再拒绝对方的好意。 反正,这也只不过是一次简简单单的上药,更何况前一些日子,重伤时都是她在替他上药,仅仅彼此所需而已。 世俗中未婚女子的玉足,男女之防于他们来说,简直有点可笑。 所以这又有什么可担心呢? 宋云蘅心里轻轻舒了一口气,她眉眼舒展,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望着眼前的貌美男人,低声呢喃: “那你来吧。” 阿淮嘴角微微向上扬,他心里没有再犹豫,随即在她的床沿坐了下来,只一瞬之间,略有些担忧的视线落在她红又肿的脚踝上,他勉强保持冷静,声音辨不清情绪。 “先将腿伸出来。” 宋云蘅依言点了点头,动作却有些羞赧。 她红着小脸,露出一截白嫩又纤细的脚踝,轻轻地放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低声嗫糯一句: “好了。” “你涂药吧。” 阿淮耳根微微泛红,指尖沾了一些白芷散,随之将药膏抹在她的脚踝上,动作轻柔, “阿蘅,脚踝红肿虽无法大碍,但这两日你得切记少下地行走。” “嗯。” 宋云蘅低垂着眉眼,乖巧应了声。 才没一会儿,阿淮手中涂抹药膏动作不停,看着上药却仍红肿的脚踝,他脸上浮现自责之色,嘴里不禁喃喃自语: “怪我。” 当时他若能坚持将她背回来。 阿蘅也不至于走那么久,导致这般严重。 看见对方面上自责,宋云蘅眉心微蹙了蹙,随即伸出手轻抓住他的手掌,轻捏了一下安抚,杏眸清澈又明亮地望着他,出言宽慰: “阿淮,我没事的。” 阿淮原本紧蹙的眉头,又拧紧了几分。 他抿唇反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整个人带入怀里,他在她身后紧紧地抱着她,心中颇为怜惜: “以后,别逞强好不好?” 他声嗓中认真又坦诚的直攥人心神,令宋云蘅心里不由为之一震。 从…… 从未有人如此关心她。 其他人都是旁敲侧击的告知她,哪个能做,哪个不能做,而不是关心她为什么想做?又为何逞强都要做? 宋云蘅眸色微暗了暗,一时无言。 怜爱的目光随之落在她白皙如瓷的玉足上,阿淮喉结轻滚了下,只觉得内心攒着一股火气,迅速上涌。 可思及来这儿目的,不止于替她上药。 看着低头不语的阿蘅,阿淮微弯了弯唇瓣,俯下身凑在她的耳畔轻蹭,声音低沉对她说: “阿蘅,我心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