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过去的事,我都是看在雪雪的面上才帮你,没想到会让你误会。” “至于那件事……当初是我误把雪雪当成了你,后来我查清楚了,也只爱她一个人。” “如今元元也大了,雪雪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我打算好好陪她备孕。” 周曼梅看着不远处玩耍的元元,沉默着不说话。 半晌,雪突然落了下来。 顾钧诚莫名其妙地忽然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不安。 他看了眼天,然后把票放在了周曼梅的手里:“时间不早了,回去吧,雪雪还不知道我们回来了。” “那天你突然跟我离开,还希望你能和雪雪解释清楚,你是要去隔壁市里办事。” 说完,他就招呼元元过来。 但离家越近,顾钧诚的心越发不安。 到了家门口,他几乎是用力推开了门:“雪雪——” 可是他日夜思念的那个人没有迎上前来,反而看见了他母亲:“儿子,你回来了。” “快进来,妈马上去给你做饭啊。” 顾钧诚怔住:“妈,你什么时候来的?还有雪雪呢,怎么没看见她?” 顾母冷嗤一声,下巴往桌子上一指:“我让她签了那个就走了——要我说,你早该告诉我元元是咱们老顾家的孙子,瞒着你妈干什么?” 顾钧诚顿感不好:“谁告诉您元元是我儿子?” 他大步走到桌前,在看见“离婚报告”四个大字那一刹那,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攫住,喉咙也被扼住,不能呼吸。 “我藏在书房里的报告,您怎么会找到?” 第10章 顾母皱起眉:“你打了报告不就说明你也想离婚吗?现在不是正合你意?” 顾钧诚一把将那离婚报告给揉成了团:“妈,根本不是这样的!” 这张离婚报告是当年他和周如雪刚结婚时,他要去执行一个任务。 因为那任务凶多吉少,他怕自己回不来了才申请的,后来他平安归来,离婚报告就被他丢在书房的抽屉里。 他从来都没想过与周如雪离婚! 顾钧诚愤怒到眼睛发红:“……总之,雪雪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说完,他夺门而出。 可走到楼下,顾钧诚却迷茫了。 周如雪无父无母,唯一的姐姐还在这里,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能去哪里? 倏地,不远处传来对他的呼唤。 “团长!”小周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团长,我在火车站看见嫂子提着行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顾钧诚心里一惊,连忙抓住他:“快,送我去火车站!” 雪越下越大,很快连前方的道路都看不清。 再开车就危险了,顾钧诚只能下车,咬紧了牙关用尽全力往火车站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看到火车站的大门。 他喘了口气,跑到售票处,想问问周如雪买的是哪一趟火车。 可还没开口,就听站台后火车的气声:“呜——”3 售票员雪雪一笑:“不好意思顾团长,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趟火车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顾钧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盯着那火车的背影,心头好似被剜了一块。 周如雪也走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他蓦地拔腿追了上去,声音混杂在风声里:“雪雪——周如雪!” 可铁轨上铺满了雪,太滑了。 顾钧诚终究是踉跄地摔了下去,再抬眼,眼前只剩白茫茫一片…… …… 三年后,青川市,喜洲大酒店。 顾钧诚站在308号房门口,深吸了口气,叩响了房门。 三年前周如雪买的火车票是到青川市的。 这是他三年来第十八次来到青川市,每一次来他都找人打听周如雪的下落,但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而这一次来青川,他是奉命来保护308房间的企业家的。 这位声名显赫的企业家不仅给青川捐了一大笔钱,还花费重金申请了国外的科研团队回来搞研发。 栖山的政府非常重视,希望企业家也能给栖山进行投资建设。 为此,栖山的军区司令特地派他前来保护。 很快,房门打开。 顾钧诚下意识抬头,却在看见开门的人时忘了所有要说的话:“表哥?” 眼前这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正是他多年不见的表哥——沈鹤安,青川军区的旅长。 沈鹤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顾钧诚又看了眼房间号,确认无误后才开口:“我是奉命来保护企业家的,表哥你怎么在这?” 沈鹤安没多说什么,回头朝房间喊了一句:“雪雪,找你的。” 顾钧诚怔了一下,猛地抬头向房间里看去。 其实世界上叫“雪雪”的人那么多,不一定就是他的周如雪。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顾钧诚的眼皮像有预感似的猛烈跳动起来。 只见阳台上倚着一个穿着浴袍的女人,头发半湿,有水珠落进白皙的脖颈往下滑。 听到声音,她转身看来—— 四目相对,顾钧诚看清了女人的长相,那一刻他几乎停了呼吸! 那女人,赫然就是他找了三年的妻子周如雪! “雪雪……” 顾钧诚抬步就往里走,想要问问她这些年去了哪儿,到底怎么回事。 但刚踏出一步,他的手臂就被沈鹤安拉住。 “钧诚,你应该管她叫——表嫂。” 第11章 表嫂? 顾钧诚狠狠一怔,大脑一片空白。 周如雪惊讶,看到门口的顾钧诚,动作停了一瞬。 “顾钧诚?” 她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他。 顾钧诚脑袋发怔,周如雪真的回来了! 只是她何时学会的经商,还做成了大企业家? 这三年里,她到底去了哪里? 他又一连串的疑问,最后都化作了激动地喜悦。 “雪雪,你回来了。” “嗯。”周如雪语气淡淡,“进来坐吧。” 说罢,她也从阳台走了进来。 顾钧诚进门,激动地要朝她走去。 沈鹤安迈着长腿,先一步走到她身边,又拿了外套给她披上。 “身子弱还站在阳台吹风。” 周如雪笑了笑:“没风,不碍事的。” 顾钧诚动作一顿,面上的笑容僵硬。 他们亲密的样子狠狠刺痛了他的心,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顾钧诚有些无措的站在房间里。0 周如雪随意的坐在凳子上,沈鹤安则拿了一块毛巾帮她擦干水上的头发。 沈鹤安温柔体贴,动作更是熟练地像做了千百回。 顾钧诚顿时喉头一哽,沈鹤安一直不近女色,更是不会照顾人。 何时表哥学会了这些。 还是说,这些年他们都在一起? 顾钧诚看着他们熟稔的样子,心里刺痛:“这三年,你去哪儿了?” 周如雪看了他一眼,便别过眼去:“去南方治病,顺便做了点生意。” 顾钧诚一惊,走到她身边:“治病?你怎么了?” 他记得她以前的时候身体一直很好,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生病了。 是不是这几年太过操劳,累垮了身体? 顾钧诚想问,可看到表哥对她体贴的样子,他又全都咽了回去。 周如雪瞥了他一眼,语气风轻云淡:“之前车祸心脏出了点问题,去南方做了搭桥手术,捡了条命回来。” 顾钧诚僵住,呼吸停滞,心脏也好像被人狠狠捏住。 半晌,他只说了句:“这么严重……” 因为他再不知该说些什么,三年的时间让他和周如雪之间疏远了许多。 周如雪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顾钧诚垂下眼睑说了句:“对不起,我当年——” 周如雪摆了摆手,打断他:“没什么,和你没关系,一切也都过去了。” 她看向她:“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你呢?” 顾钧诚怔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