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子们当箭靶子,跟野狗抢吃食,还被人强按着脑袋钻裤裆⋯ 我从没见过这样惨的一个人,因为那惊鸿一眼,我从父皇那儿求来了一道圣旨。 从此,萧云弈一跃成了公主府的驸马爷。 情意浓时,他也曾温柔许诺:“想容,我只盼与你年年岁岁,一世无忧。” 嫡姐嘲笑我是“清醒的恋爱脑”,她说萧云弈眼里透着股狼子野心,势必不会与我长久。 之后也正如她所言,因为我的贪恋痴缠,害死了不计其数的子民。 国破家亡,父死子丧,兄弟姐妹无一幸免于难。 最该死的,其实是我。 萧云弈不杀我,可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是彰显他功勋的活字丰碑。 然而他争得过皇位,自以为普天之下尽在掌控。 却不知人往往败给的只是命。 …… 南越三年,玉鸾宫。 殿外白雪纷飞,寒风凛冽。 陆想容躺在床榻上缓缓睁眼,胸口一阵刺痛。 昨夜外臣朝拜,宴会上有人行刺皇帝,她身为萧云弈的贴身婢女为了他挡了一剑。 “皇上驾到——” 太监尖利的通报传入耳畔。 萧云弈黑发如墨,长身如玉的踏了进来。 陆想容忍痛坐起,正对上他冷若冰霜的黑眸:“以后别做多余的事,朕不需要。” 萧云弈冷清的话,刺的陆想容心头一涩。 她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悲伤:“奴婢知道了。” 身边宫女太监全都冷冷望着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陆想容再抬头时,萧云弈早已离开。 待萧云弈走远了,太监才尖细着嗓音:“哼,自家人死的时候没见公主这般上心。” 旁边的宫女搭腔:“不但不上心,还甘愿当灭族仇人的暖床婢呢。” 陆想容听着“公主”这个称呼,恍如隔世。 她想起自己国破家亡那日。 她爱慕多年的北漠质子,也是她亲自求来的驸马萧云弈,提着滴血的剑,将她的父皇母后刺杀殿前。 那日,陆想容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脚,苦苦哀求他饶了他们的孩子。 可萧云弈蹲下身,用沾满鲜血的手捧起她的脸一字一顿。 “当年你父皇强纳我母妃逼死她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今天!你们容国皇室的血,拿来祭奠我母妃我都嫌脏!” 话毕,长剑之下,婴孩的哭声戛然而止。 孩子温热的血溅了陆想容一身。 …… 日暮西落。 陆想容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回宫女住处。 一进门,她就看到自己的被褥又被人浇上凉水扔在地上。 踉跄着把被褥晾起,陆想容正欲爬上冷硬的木板床,忽然兜头浇来一盆凉水。 她转身看时,宫女们早已一哄而散,唯独沉重的木盆还在地上翻滚。 陆想容早已习惯这样日复一日的欺凌。 可她真的好冷好冷…… 胸口的剑伤无人替她换药,又被冷水浸湿。 伤口开始化脓发炎。 夜半。 陆想容躺在冷硬的木板床上,浑身冰冷,胸口的剑伤也痛的厉害,勉强才睡着。 突然,嬷嬷推门冲进来,一脚踹在她的剑伤上:“起来,陛下召见!” 这一脚,陆想容疼的脸色惨白。 她正欲缓一缓,那嬷嬷却没了耐心,铁钳般的手掐住陆想容的膀臂便往外拖。 陆想容口中猛地涌出一口发黑的淤血,滴滴洒洒淌了一地。 老嬷嬷见怪不怪的补上一脚:“快些收拾干净,冲撞了陛下你十条贱命都担不起!” 陆想容用衣袖一点点擦净唇边的血污,可脸上的液体却好像越来越多。 她伸手轻触,这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 忍辱负重三年,陆想容不是没想过死。 可她每次自尽,都被萧云弈救了下来。 玉鸾宫门口。 寒风萧瑟不掩阵阵靡靡之音。 男欢女爱的声响从宫内传来,陆想容低垂着头,脚步宛如灌了铅般一步步往里面挪。 “陛下,想容姑娘到了。” 太监小声提醒。 宫内的声音凝滞一瞬,但很快又变本加厉的响起。 陆想容往常般跪在寝殿外,心底的苦涩也麻木了。 冰冷的寒意丝丝钻入膝盖,耳畔的欢好之音却让她觉得胸口的伤越发疼痛。 萧云弈的冷冽声音骤然从殿内传来:“自己脱了,滚过来!” 第二章 闻言,陆想容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隔着重重叠叠纱帘,她看到殿内两道交缠的身影。 “陆想容!你聋了?朕的话你没听见!?”萧云弈不耐催促。 双腿好像铸铅,陆想容颤每往里走一步都宛如踏在刀尖。 内心的屈辱几乎要将她淹没。 挪到殿内。 陆想容就看到萧云弈掀开一隙帘帐。 他的寝衣半敞,矫健的身姿在寝衣之中隐隐若现。 一具妖娆的胴体紧贴着他,甜媚的靡靡之音正是从这人口中发出。 在看清女人的面容后,陆想容险些失态跌倒。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从前的闺中密友,宋丞相的嫡女宋月歌! “朕让你脱,你是听不见吗?”萧云弈眼神似冰刃,死死盯着她。 宋月歌环住萧云弈的颈子,不怀好意的撒娇:“陛下,想容妹妹从前好歹贵为公主,肯定是放不下脸面的,你就别为难她了。” 萧云弈冷笑一声:“公主?不过是一贱婢而已。” 陆想容眸色越发暗淡,硬生生压下喉头的猩甜,无一言反驳。 她颤栗着手一点点解开外裳,然后是中衣。 只剩一件薄薄的亵衣时,萧云弈忽然打断:“无趣!看着你这张脸都让朕倒胃口,你就跪着伺候吧。” 倏忽,萧云弈便放下帘帐。 刚才暂歇的颠鸾倒凤之声更加变本加厉。 只着亵衣的陆想容紧抱着双臂,寒意阵阵,仿佛刀一般刮在她身上。 不知跪了多久,帘帐内的声音终于低下来。 陆想容冻得浑身都已经麻木,腿早已没了知觉。 天明之际。 外头的太监提醒到了上朝的时候。 陆想容撑着床柱勉强站起:“陛下,该上朝了,奴婢侍候您更衣。” 她像往常一样拿起朝服立释帘帐外,正欲给萧云弈更衣。 忽然帘帐之内一双大手挥过来,一把夺走她手里的朝服。 本就踉跄不稳的陆想容顷刻跌倒在地。 萧云弈冷冷睨着她:“朕的衣服也是你这种贱婢能碰的?” 陆想容把头压得更低:“奴婢不敢”。 望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萧云弈心中又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收回目光,换好衣服便走出了寝殿。 随后,一道娇媚的女声从床上传来:“陛下好不怜香惜玉,想容,来,替本宫更衣。” 陆想容压下心口的酸楚,咬紧唇走近。 她忍着浑身的痛意,小心的替宋月歌更衣。 可无意间,手指划过宋月歌凝脂样的皮肤。 宋月歌顿时变了脸,抬手一巴掌打在陆想容脸上。 她厉声喝斥:“贱婢,连伺候人都不会,来人,把她拖下去杖责三十!” 陆想容只觉胸口猩甜再度涌了上来,她忍了又忍。 紧接着,几个太监从殿外走了进来,强行把她拖到了拖到庭院。 天空飘着白雪。 沉重的棍棒一下一下挥到身上,陆想容喉间的血忍不住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白雪。 良久,三十杖刑完。 陆想容像尸体一般被太监扔回宫女住处。 还没等她缓口气,管事的嬷嬷猛然推开门闯进来:“陛下有旨,淑妃娘娘要用麟龙池养鱼种荷花,命你去把淤泥全挖出来。” 麟龙池! 陆想容猛地抬起头,心被重重一击。 那是她埋葬未满月孩子的地方! 第三章 麟龙池并不是御花园中最适合种荷花的地方。 寒冬腊月种下的荷花也不见得能活。 宋月歌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羞辱她。 陆想容顾不上血肉模糊的下肢,翻滚着跌下床。 她踉跄冲向御花园中的麟龙池。。 陆想容刚赶到时,就看到麟龙池已经被宫人翻挖的一塌糊涂。 “住手!你们住手!” 陆想容疯了一般冲过去,却被一个力壮的宫女按倒在地。 宋月歌一边欣赏着手指上的蔻丹,一边轻笑:“姐姐,前朝的孽种,哪里配葬在麟龙池?” 陆想容闻言目眦欲裂:“宋月歌!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背叛容国!” “待我不薄?”宋月歌眼神骤然阴毒,“你当公主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真的厌烦透顶!” 她吹了吹鲜艳的蔻丹,声音怨毒:“凭什么所有人都只看得见你陆想容,你知道那些王孙贵族都说什么吗?说我是你身边的捧脚婢!” “所以你就不惜叛国?不惜让我容国皇族一夕之间死于非命!?” 陆想容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正当此时,某个太监的铁锹猛然击在一硬物之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晏儿——” 陆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