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中的小棺椁,眼前倏然一黑,仰面倒下,栽进了淤泥里。 萧云弈黑目一紧:“传太医!” 第四章 冬日寒风肆虐,萧云弈抱着陆想容往太医院走去。 宋月歌盯着远去的萧云弈,恨的咬紧牙关。 她一脚踢开脚边的小棺椁:“把这晦气的小畜生给本宫烧了!” 太医院内。 陆想容悠悠转醒吗,刚睁开眼,她就看到旁边为自己把脉的太医一脸忧虑。 她艰难扯着嗓子问:“太医,我是怎么了?” 太医面色凝重的叹气:“姑娘,你胸口的剑伤藏有剧毒……恐只有月余了。” 陆想容呼吸一窒:“无药可解吗?” 太医摇了摇头。 陆想容心脏猛地停了一拍,失魂落魄:“劳烦太医,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人。” 太医见她浑身新伤叠着旧伤,心生怜悯,便应下此事。 太医给她开了几服药后,陆想容跌跌撞撞往外走。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忽然挡住她的去路:“我们淑妃娘娘有一份大礼要送与姑娘。” 说完,还没等陆想容反应,太监递过来小棺椁。 她一眼认出这是自己孩儿的。 可就在陆想容伸出双手去接,太监双手一松,任由手中的棺椁直直坠地。 小棺椁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里头只余一抔可怜的白灰。 太监抬手一巴掌打在陆想容脸上,怒骂:“真是个贱骨头,毛手毛脚辜负我们娘娘的一番心意。” “晏儿,晏儿……”陆想容眼眶通红,跪伏在地上拼命扒拉着地上仅剩的骨灰。 可这时寒风吹过,将地上本就所剩无几的骨灰吹散。 陆想容心如刀绞,眼泪爬满整张脸:“不要,晏儿别离开娘。” 可不管她怎么挽留,孩子的骨灰还是被风吹走。 陆想容望着阴沉的天空,心里前所未有的悲凉。 国破家亡,她留不住父皇母后,现在连孩子的尸骨都留不住。 绝望之际,忽然有道挺拔的身影出现。 “公主,别哭。”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抚去她眼角的眼泪,温润的声音宛如清风。 陆想容抬起头,就看到是昔日好友朔凌松。 朔凌松,曾经名动天下的墨白公子,为了她却甘愿屈于皇宫的做了琴师 “公主,我送你回去吧。” 朔凌松温柔的扶起陆想容,。 陆想容苦笑:“我已经不是公主了。” “我不知道什么公主不公主,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好友。” 朔凌松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慢慢往前。 看着陆想容回到住处,朔凌松才回去。 夜色深沉。 陆想容被照例宣入玉鸾宫。 玉鸾宫内罕见的没有传出靡靡之音,反而静的可怕。 陆想容立在寝殿外,等着下一次的折辱。 萧云弈冰冷的声音忽然从寝殿内传出:“你今天同谁一道回来的?” 陆想容心下一沉,在宫里,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萧云弈。 定了定心神,她答道:“故友而已。” “故友?”萧云弈掀开帘帐一步步靠近陆想容:“我看是情郎吧?” “不是……” 没等陆想容解释,萧云弈一把掐住陆想容喉咙,黑眸冷如寒冰。 “朔凌松今日碰了你哪里?” 第五章 陆想容倔强的咬着下唇,眼底早已只剩荒芜:“我与朔凌松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陛下若不信可以去查。” 萧云弈一把将陆想容扯入寝宫,狠狠将她压在书案。 “刺啦——”一道尖锐的裂帛声。 陆想容的衣裳连同她的尊严被萧云弈彻底撕得粉碎。 “不行……这里还有人……”陆想容呜咽的求饶声被铺天盖地的吻淹没。 许久,这场单方面的掠夺才结束。 萧云弈松开身下双眸空洞的陆想容,宛如丢垃圾般丢在地上。 他面色冷硬的披上外袍:“起驾,去华清宫。” 望着萧云弈远去的背影,陆想容红着眼抱紧身上所剩无几的破衣烂衫。 耳畔宫女们鄙夷的说话声接踵而来。 “身为公主,却夜夜承欢灭族仇人身下,我要是她,早就以身殉国了。” “她脸皮厚着呢,只要能活,什么都做。” 一字一句,宛如针扎。 陆想容攥紧拳头,她如何没有想过一死了之…… 裹上外衣,她踉踉跄跄在宫闱游荡。 望着那高高的摘星楼,陆想容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这曾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成婚后,萧云弈每晚都会不厌其烦陪她来数星星。 陆想容俯睨偌大国都,灯火点点,却没有一盏为自己而亮。 华清宫内。 宋月歌听闻萧云弈驾到,一时又惊又喜。 她鞋袜也没穿,赤着脚来迎萧云弈。 “陛下,臣妾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 宋月歌柔弱无骨的倚在萧云弈胸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往常她这样说,萧云弈都会将她揽进怀里安慰一番。 可如今萧云弈却双眉紧皱,满脸透着烦躁不耐。 宋月歌一时拿不准,只得娇柔道:“陛下,你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说着,她捉住萧云弈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萧云弈一把按住宋月歌的手,什么也没说,泄愤般吻上她的唇。 正当此时,一名巡夜侍容慌忙奔进华清宫:“陛下,想容姑娘在跳摘星楼!” 萧云弈闻言,一把推开身上的宋月歌,毫不犹豫地便往外走。 “陛下,别丢下臣妾。” 宋月歌盈着楚楚泪眼,扯住萧云弈的衣摆。 萧云弈冷冷扯回衣摆,头也没回的走了。 宋月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面目狰狞:“陆想容,咱们走着瞧!” 摘星楼。 萧云弈赶到时,就看到陆想容摇摇欲坠的站在城墙上。 她单薄消瘦的背影,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寒风刮倒。 萧云弈眸底愠怒翻滚:“陆想容,你在胡闹什么?快下来!” 陆想容缓缓回头,目色苍凉。 “萧云弈,你屠我容氏全族,夺我父皇皇位,连我们唯一的孩子都没放过。” “我真的好恨,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她一字一顿,心如刀割。 萧云弈黑眸一沉。 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陆想容反抗。 他盯紧女人,狭眸微眯:“朕就在这,你有本事就杀了朕!” 陆想容凄然一笑,决绝的望着萧云弈。 “你以为我不敢吗?” 话落,她拔下发间的玉兰花簪,跳下城楼,用簪尖狠狠刺进萧云弈心口…… 第六章 萧云弈没有躲,硬生生挨了她这一刺。 他忍着心口剧痛沉声,“你就这么恨不得朕死?” 陆想容红着眼没有回答。 她本以为萧云弈会躲闪,可他没有。 “陛下遇刺——” 不知是谁先喊出声。宫人登时乱作Zꓶ一团。 被赶来的御林军押住时,陆想容仍静静望着被宫女、太医拥簇的萧云弈。 他心口鲜血流淌,染红了龙袍,目光却凝望着她。 四目相对,好似隔了万水千山。 陆想容眼睫轻颤,一股悲戚涌上心间。 “把陆想容押入地牢!” 陆想容提线木偶般被御林军带离,扔进了漆黑潮湿的牢狱。 望着漆黑的四周,她蜷缩在角落,攥着那支带血的玉兰花簪不自觉的落下清泪。 一夜无眠。 连着三日,都没人管过陆想容。 直到这天,宋月歌一袭盛装出现在牢房门口。 她嫌恶的掩着口鼻,命贴身宫女拿出一张纸推到陆想容身前。 “签了它,本宫保你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