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了出来还不等喘口气,偃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只好强打起精神,接听电话。 偃局的语气很不好,“怎么回事?昨晚宫远把涵涵怎么了?” 宫栎抿嘴,此时恨不得把杜晓南千刀万剐! 他深吸一口气,“具体我也不知道,但若宫远真的跟诗涵发生了什么,我一定会让偃局满意。” 偃局冷哼,“怎么让我满意?吃亏的是我女儿!” 宫栎闭了闭眼,“我会为他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决不会委屈你女儿。” 偃局又是一声冷哼,“对不起我女儿的人不是你,用得着你去办婚礼!” “是。”宫栎说,“宫远知道怎么做,你完全放心。” 偃局想了想,“只要不亏待我女儿,我就当这事儿算了,可如果……” “没有如果。”宫栎立刻打断偃局,“我宫家的男人,都是很负责任的人,偃局你完全可以信任。” 偃局没再说什么,将电话挂了。 宫栎捏着手机,忍了忍,又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啪的一声将手机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坚硬的瓷钻地面,手机一摔上去,瞬间四分五裂。 章芸华吓了一大跳,心惊地喊一声,“横总?” 宫栎扯掉西装外套,往地上狠狠一扔,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头一回没形象的破口大骂,“这个该死的杜晓南,他算计我就算了,他算计宫远!还让宫远误会是我算计的他!他这一招计谋真是高,解决了情敌,还他妈的让我和我弟弟从此生嫌!就算宫远娶了偃诗涵又如何,就算横达地产从此有了偃局这个靠山又如何,宫远他会怨恨我一辈子!” 章芸华越发心惊地问,“横总是说,这一切全是杜总幕后操控的?” 宫栎停住脚步,恶狠狠地瞪着她,“不然,你以为是我?” 章芸华连忙摇头,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我没那样认为。” 所以,当真是杜总一手设计的? 章芸华忍不住更加的心惊了,都说杜总是商场上的魔鬼,还真是名不虚传。 能把横总气到这种程度,大概也只有杜总了。 还有横总说的那句‘解决了情敌’,更是让她心惊。 章芸华默默地垂头,又忽然抬起头,“如果真是杜总设计的,横总大可以直接告诉给二少爷啊,这样你跟二少爷之间就不会生嫌了。” 宫栎猛的冲到她面前,冷冷的警告她,“这件事情如果让宫远知道了,我拔了你的舌头!” 章芸华吓的立马后退一步,捂住嘴。 宫栎看着她,“如果你是宫远,知道了是杜晓南设计的自己后,你觉得他会如何做?” 章芸华细细地想了想,轻轻摇头。 宫栎冷笑,“他会直接找杜晓南算帐!” 他又扯了扯领带,“可凭他的能力,如何算计得过杜晓南?他找上杜晓南,无非是鸡蛋碰石头,我都斗不过杜晓南,何况他了。我只有这一个弟弟,我坚决不允许他出事,就算他会恨我一辈子,我也要护他周全。” 他又咬牙切齿地咒骂一声,“杜晓南的可恨之处就在这里,他之所以那么嚣张,就是因为他很清楚,哪怕我知道了一切,也不会告诉宫远,只能自己哑巴吃黄连,咽下这口苦果!” 章芸华听罢,只觉得杜晓南不是魔鬼,而是可怖的修罗。 她动了动唇,尽量安慰着暴躁的横总,“虽然杜总确实很可恶,可好在二少爷跟偃小姐结婚后,对横达地产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就这一点来说,也算因祸得福。” “是。”宫栎冷冷地说,“我也就只能拿这个来安慰一下自己了。” 章芸华闭了嘴,不敢再接腔了。 宫栎又暴躁地在办公室里走了好几圈,这才收敛怒气,指着地上的手机,“再去拿个新手机过来。” 章芸华照办,换好手机,宫栎又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开始工作。 虽然说要结婚,但也不是立马就能结的。 偃局的意思是,得宫远亲自上门求娶才行。 所以,这一切还得宫远亲自出马,他就算是亲哥哥,也有心无力。 就是不知道宫远这会儿…… 哎。 宫栎头疼之极,又把杜晓南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想开车回去看看,他知道,宫远定然是回了青枫别墅,去见谢若巧了。 他想去看看情况,又怕打扰他们。 宫远是他弟弟,他很清楚发生这件事情后,宫远会如何做。 宫栎拿着钢笔,怔然地扭在手中转着,等待着,如果别墅那里真发生了大事,佣嫂一定会给他打电话。 青枫别墅里,宫远在平静地跟谢若巧吃了一顿早饭后,就坐在那里不动。 谢若巧陪他坐着,想张嘴问他怎么了,可看他的样子,问也白问,于是她也坐着。 宫远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朝门外去了。 谢若巧跟上。 宫远走了很多地方,全是他以前跟谢若巧开心玩乐的院子,每一个地方,甚至是每一个角落,他都走了一遍。 过年的时候放的烟花,还有零星的一些纸屑花花绿绿的藏在角落里,他看见了,弯腰一个一个捡起来。 他捡的很认真,仿佛他捡的不是碎纸片,而是那么多美好又幸福的回忆。 谢若巧看着,眼睛不知何时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正准备去喊他,手机忽然响了。 她摸出来看一眼,见是杨关打的电话,她没理,直接挂了。 很快杨关的微信就发了过来。 她一一看着,看完,忽然就明白宫远为什么这么反常了,也忽然就明白他今天为什么会哭。 因为他知道,他要离开她了。 因为他知道,他再也留不住她了。 她就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一脸专注认真地捡着那些碎纸屑,又看着他起身,慢腾腾地绕过院子,回到了屋里。 她跟着他,一路跟到他的卧室,看他将那些碎纸屑像珍宝一样的收藏进他的保险柜,又看着他走出来,去了她的卧室。 他站在她的卧室里,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她知道,他肯定又哭了。 很久之后,他拿袖子擦了擦眼,又往楼下去了。 谢若巧继续跟着。 直到把整个别墅逛完,他这才去抱起小雨点,把它交给了谢若巧,红着眼眶说,“你走吧。” 谢若巧将小雨点接过去,眼中蒙着的雾气也汇聚成了眼泪,一下子砸下来。 宫远克制着不让自己去抱她,不让自己去哄她,不让自己去为她拭泪,他脱口就想说,我不想你走,我想跟你结婚,我想跟你生活一辈子。 可最终头一扭,大步冲上楼,把自己反锁在了自己的卧室里,痛哭出声。 谢若巧这次没追他了,也没跟着他,也没去问他怎么了,也没再去关心他。 她抱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