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胸口堵着一口气,无处抒发。 周宴从好几年前就一直怀疑她对他不忠,和梁珈玉暧.昧不清。 倒也没有别的原因。 只是因为她高中的时候暗恋过梁珈玉。 可在昨天晚上之前,她这几年见到梁珈玉的次数,屈指可数。 周宴似乎用尽了耐心,懒懒道:“我今晚还有事,先走了。” 沈岁一点儿都不意外周宴不在这里过夜。 她满足不了他的欲望,他自然是要走的。 … 隔了几天,沈岁刚进咖啡厅。 就收到了林暖咬牙切齿发来的短信: “草,周宴前天带着温迩去沈听肆的滑雪场度假了。” “那不要脸的贱人还在朋友圈晒了照片,真恶心。” “我说岁岁,你千万不能离婚,不能人财两空!她再得意又怎么样?还不是个人人喊打的小三。” 这年头,小三其实也没那么人人喊打。 沈岁看见林暖发的信息,还是有些诧异的。 沈听肆是周宴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家世很好的京圈太子爷之一。 周宴把人带进他的圈子,也很疼她了。 林暖还给她截图了温迩前几天发的那条朋友圈——“他带来我度假啦。” 沈岁的目光停在照片的一角。 那双细瘦削白又很漂亮的手,手指修长,干净利落。 无名指上的婚戒,她再熟悉不过。 沈岁的咖啡顿时喝得索然无味,望着窗外的街景,内心有些麻木。 临近傍晚,她起身去结账。 推开玻璃门,迎面同要进来的人撞上。 她连忙说了声抱歉,再抬头,对上一张熟悉又清绝的脸。 梁珈玉就在附近的大学任教,他是学校最年轻的正职教授,这会儿应该是刚下课。 那天晚上的回忆,挥之不去。 她有些尴尬:“梁教授,好巧。” 梁珈玉随手关了门:“周太太,好久不见。” 梁珈玉在外面,一般和别人一样,叫她周太太。 有时候沈岁觉得他叫她嫂子,都是故意的。 带着几分恶劣的玩弄。 沈岁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我先走了。” 她经过男人身边的时候,却忽然被他拽住了手腕:“周太太。” 听着这声音,她的背脊好似过电般麻了一下。 梁珈玉温声提醒:“上次你有东西落在我家里了。” 那晚记忆混乱,沈岁不太记得:“有、有吗?” 梁珈玉点头,淡淡道:“贴身衣物都在我家。” 稍作停顿,他补充:“我帮你洗干净了。” 第4章 鱼目珠 沈岁脸上有点白,感觉被梁珈玉握住的这片皮肤也似火燎原烧得滚烫,她磕磕绊绊:“不用了,你都扔了吧。” 她有些后悔那天晚上喝了酒。 白天偏那么不巧见到温迩,听见她在电话里娇滴滴的同周宴撒娇。 全然被骄纵、被深爱滋养的模样。 叫她看得心里酸苦,她喝得大醉酩酊,才会那般冲动。 可她这样,好像是给自己招惹来了麻烦,也似乎变成了同周宴一样的人。 沈岁低着头,看都没有多看梁珈玉,她说:“时间不早,我先回家了,梁教授慢慢坐。” 梁珈玉望着她,语气如常:“路上注意安全。” 沈岁逃走似的离开了他的视线,匆匆上了车,回到家里,心脏还是咚咚咚跳得很厉害。 只是沈岁没想到周宴竟然在家。 他好像洗过了澡,穿着家居服,少了几分压迫感。 周宴看着她,随口问:“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沈岁停住上楼的脚步,有些奇怪,反问道:“你不是去度假了吗?” 周宴走到她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周太太消息可真灵通。” 他几乎将她拢在他的阴影里,望着她泛着薄红的小脸,抬手蹭了蹭。 沈岁身体微微僵硬,接着若无其事地同他寒暄:“好玩吗?” 周宴说:“还不错。” 沈岁点头:“挺好的。我先上楼了。” 她淡淡的反应,令他十分不满。 周宴一把捉住她的手腕,轻嗤了声:“我当年眼光真是不错,娶了你这么个贤妻良母。” 沈岁听着这声浓烈的嘲讽,也不甘示弱:“是的,现在眼光差了点。” 不知缘何,周宴听见她带刺的话,脸色竟然缓和了些:“周太太吃醋了?” 沈岁表情奇怪地看着他,喉咙哽住了般。 她没再理他,什么都没说就上了楼。 以前她是吃过醋的。 三年前,沈岁刚发现温迩的存在时,不是没有和周宴吵过闹过。 她将报纸上的照片砸在他的办公桌上:“这是什么?” 周宴拿起报纸看了两眼,片刻之后,赞赏道:“拍的还不错。” 无所谓的态度,无异于穿心的箭。 身边的朋友都劝沈岁要忍气吞声。 男人都是这种德行。 白月光又怎么样?现在就是不值钱的鱼目珠。 他还花着钱养着你,睁着眼闭着眼,日子照样就过去了。 沈岁当时为了挽留周宴做过很多蠢事。 甚至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引诱他,想用身体来留住他。 而他看着赤.身裸.体的她,面无表情,目光像凌迟似的一寸寸扫过她的全身。 过了很久,他将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扔到她身上,轻描淡写的:“抱歉,没兴致。” 沈岁浑身颤抖的裹着西装,扣紧纽扣,声音哽咽: “我没她漂亮吗?” “你喜欢她哪里?” 他们都说,周宴的小情人眉眼和她有几分相似,很像十七八岁时候的她。 可她却没觉得像。 如果周宴爱的是她,又何必找个她的替身。 男人眉眼压着几分不耐,过了片刻,随口吐出几个字:“谁知道。” “可能因为她比你年轻吧。” 他眉眼带着笑:“她也比你漂亮,比你听话懂事。” “岁岁,花瓶旧了都得换新的,何况是人。” 第5章 眼底泪 所以,沈岁那时候就明白了。 她对周宴的作用就是一个已经旧了的花瓶。 看腻了,厌倦了,也就没有了摆在客厅里的价值。 自然要收拢到不见天光的库房里,慢慢落灰,等着被遗忘。 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沈岁得了抑郁症。 整天整天的流泪。 后来就是看病、吃药,等到稍微好起来一点的时候,沈岁也想过割舍和周宴青梅竹马、年少成婚的感情。 她找了律师,写了离婚协议。 送到周宴面前的时候,他看都没看,漫不经心的将离婚协议压在桌面上。 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弯了起来,只说了一句话:“岁岁,你已经三十岁了,离开我之后很难找到条件比我更好的男人。” 他望着她的眼神好像在嘲弄她的天真。 顿了顿,声音没有起伏,无比现实的提醒她:“而且,你不能生,我可以不要孩子,他们能接受吗?” 枕边人,最懂得什么样的话杀人诛心。 沈岁身体不好,受孕困难,医生说她可能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 那个时候沈岁就明白了。 一个男人不爱你的时候,是不会再顾忌你的死活,不会心疼你眼中的泪。 回想起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沈岁已经不会难过了。 怎么可能还会吃醋。 以前还有几分失望透顶。 如今爱和恨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