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期间,被涂乔衫救下的那对母子经常来探望。 而身为她丈夫的纪奕海却始终不见踪影。 涂乔衫躺在病床上,想起上次两人的不欢而散,终于忍不住给纪奕海发去信息:“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下午,纪奕海就出现在了病房里。 涂乔衫看见他,眼中一亮:“奕海……” 却被男人沉声打断:“不是有事要说?” 男人的冷淡让涂乔衫快要愈合的伤口传来痒痛,一阵接一阵的痛进心里,仿佛有蚂蚁在心上啃噬。 她强忍着疼,望着纪奕海,说出自己的打算:“我其实是想和你商量离职的事。” 纪奕海脸色不悦:“上次是离婚,这次是离职,涂乔衫,你有完没完?” 扔下这话,他起身就走,拉开门的那刻却又倏然停住。 涂乔衫察觉到异样,跟着抬头朝男人身前看去,就见搜救队的队员们,此时都拿着礼品站在门口。 人群中,沈漾笑容尴尬:“纪队,涂医生,原来你们……是夫妻。” 第7章 纪奕海转过身,脸色阴沉的看着涂乔衫。 涂乔衫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沈漾察觉到气氛不对:“你们先聊,我们一会儿再来。” 随即就带着过道里的队员离开。 病房内安静下来。 纪奕海冷脸相对:“这下你满意了?” 觉察到他言语中的嘲讽,涂乔衫心口猛缩:“我不知道他们……” 纪奕海眉眼间的冷峻更甚,他直接打断:“涂乔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机?” 男人的话就像利刃一般,伤的涂乔衫体无完肤。 她看着纪奕海离开的背影,心里满目疮痍。 之后一段时间里,涂乔衫伤口逐渐愈合,纪奕海却再没来过。 就连她发过去的短信也都石沉大海。 出院那天。 涂乔衫看着通讯录里‘纪奕海’的联系人,犹豫了很久后,按下电话。 “什么事?”纪奕海声音冷厉。 涂乔衫握紧了手机:“我……想带我妈回家住几天。” “随你。” 说完,纪奕海就挂断了电话,没有一句关心。 涂乔衫握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心里的期待破碎成渣。 她强打起精神,装作无事将母亲带回家。 半个月没回来的家,冷冷清清。 涂乔衫将母亲安顿在客卧住下,又在网上定了菜,做了纪奕海爱吃的菜,等着他回来。 可直到菜冷,他都不见踪影。 涂母觉察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忍不住问:“怎么这么久一直没看见奕海?” 涂乔衫夹菜的动作一顿,目光闪躲:“搜救队里……事情多。” 涂母看出她在说谎,叹息一声:“我当初就不同意你和他结婚,一个是因为工作,我不愿意你像我一样,每天提心吊胆。” “二,就是因为他不爱你。” 涂乔衫下意识想开口替纪奕海解释两句,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她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夜色深沉。 涂乔衫躺在床上,手掌落在空荡的另一侧,心也跟着渐冷。 辗转难眠。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传来动静。 涂乔衫以为是纪奕海回来了,快步走向客厅,却看见母亲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些什么。 “妈?” 涂母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嘭”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眼里闪过抹慌张,连忙俯身去捡:“没干嘛……” 不料涂乔衫抢先一步捡起,药瓶上‘速效救心丸’几个字,瞬间刺痛了她的眼睛。 涂乔衫紧握着药瓶,心里不安蔓延:“妈,你为什么要吃这个药?” 涂母目光闪躲,支支吾吾:“我……” 涂乔衫皱眉打断:“你别骗我。” 涂母一哽,半响后,说了实话:“冠心病,好多年了。” 涂乔衫联想到之前医院时护士说的话,难以接受:“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涂母从她手里拿过药:“没什么好说的。乔乔,妈只希望你能调到离家近的地方,能多陪陪我,好不好?” 月光下,老人面上的皱纹那么深刻。 涂乔衫无法再继续拒绝,她忍住心口的涩意,红着眼哽声应下:“好。 夜晚,窗外凉风不止。 涂乔衫坐在空寂的双人床上,形单影只。 她忍不住拨通了纪奕海的电话。 接通的瞬间,涂乔衫莫名有些紧张:“你在哪儿?” “队里,怎么了?” 他的声音和吵闹的背景音混杂在一起,通过话筒传到耳朵里,莫名带着些暖意。 涂乔衫连日来的失落仿佛瞬间抚平:“没怎么,只是想见你。” “明天吧,明天我回家。” 话落一瞬,电话被挂断。 涂乔衫转头看着柜子上两人的合照,此刻想见纪奕海的心怎么都抑制不住,索性起床打车去了搜救队。 刚到门口,就看见队内一圈人围着篝火在聚餐,暖意升腾,和家里的冷寂截然不同。 人群中,纪奕海和蓝染正坐在一起言笑晏晏,宛若恋人。 第8章 涂乔衫眼眸瞬黯,脚步黏在地上,怎么都迈不动。 这时,沈漾看见她,大喊着朝她挥手:“涂医生!” 纪奕海闻声望来。 涂乔衫远远和他对视,随后硬着头皮在众人的目光中到男人面前。 “你怎么来了?”纪奕海扫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责问。 涂乔衫的那句想见他哽在喉间,说不出来。 这时,坐在纪奕海身边的蓝染站起来:“正好我想去趟洗手间,涂医生能陪我吗?” 涂乔衫忙点了点头,两人一同离开。 洗手间内。 蓝染站在镜子前洗手,一边开口:“奕海是一个很好的人吧,无论是搜救员,还是丈夫。” 涂乔衫愣了下,半晌才回:“他是个很好的搜救员。” 但是不是个好丈夫,她不知该如何评判。 闻言,蓝染转身走到涂乔衫身前,语气平淡:“我和他认识了很多年,这次重逢之前也分开了很多年,但他一直没什么变化,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爱你。” 蓝染的语气何其笃定,和她妈说这话时一般无二! 涂乔衫整个心都被苦涩淹没。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纪奕海不爱自己,只有她在自欺欺人。 可即使是这样也总有人来戳破这个谎言,不停的提醒她真相是什么。2 耳边,蓝染的声音未停:“离婚吧,放过你自己,也放过他。” 听到这句话,涂乔衫抬头看向她,声音沙哑:“这些话是你想跟我说,还是他的意思?” “是我,但你觉得是谁来说重要吗?”蓝染反问着,“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折磨,看着他每天为了躲避你住在队里,你真的能够无动于衷吗?” 蓝染的言外之意,是她让纪奕海有家不能回吗? 涂乔衫想要反驳,否认,可声音就像是被堵住了般,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 目送着蓝染离开,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走出洗手间。 不想刚过走廊,迎面就遇到了纪奕海:“怎么才出来?” 涂乔衫凝视着他,不答反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和蓝染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纪奕海压下不耐回答:“朋友。” 涂乔衫苦笑,只是朋友,蓝染却拥有向自己发难的底气,而她身为纪奕海的妻子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刚刚和蓝染说了什么?”纪奕海突然抓住她的手,语气里带着质问。 难以言喻的酸涩冲上眼眶,涂乔衫心里兀的空出个黑洞,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 她偏过头,不再看他:“什么都没说。” “今天过来是要告诉你,我准备调走了,你抽个时间,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说完,她抽出手越过男人,朝着门外走去。 纪奕海皱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慢慢收紧了自己刚刚握住她的手。 另一边。 涂乔衫疲惫的回到家。 站在玄关,她环顾着屋内之前两人一起购买的各种家具,和纪奕海的回忆也在脑海中不停闪过。 那些平静的,相敬如宾的过往,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匕首,狠狠刺进她的心里。 涂乔衫就这样在客厅里枯站了一整夜。 第二天,涂母起床出门,就看见眼睛通红的涂乔衫。 她心疼的走过去:“乔乔,怎么了?” 涂乔衫眼底满是血丝,她抬手抱住涂母,像小时候一样将头埋在她肩膀:“妈,我离婚了……我们回家吧。” 涂母愣了下,却没有再多问,只说了一句:“好,妈带你回家。” 一句话,涂乔衫瞬间湿润了眼眶。 过了很久,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 母女收拾好东西。 离开时,涂乔衫回头看了眼这座曾以为会生活一辈子的家,最后将钥匙放在了鞋柜上,转身离去。 …… 晚上,纪奕海回来时,整栋别墅里一片黑暗。 他瞬间想起涂乔衫昨天说过的话,快步打开门上楼,推开卧室的门—— 只见屋里一片空荡,属于涂乔衫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 第9章 月光透过窗户散落在地。 纪奕海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拿起手机,按下涂乔衫的号码。 冰冷的嘟声不断重复,直至要挂断前的最后一秒,才被接起。 接通后的静默,让纪奕海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电话那头,涂乔衫许久没听到声音。 她疑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