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电话那头,涂乔衫许久没听到声音。 她疑惑的看了眼屏幕,确定还在通话后,开口问:“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儿?”纪奕海冷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涂乔衫微愣,没有回答:“后天我去队里递交调职报告。” 纪奕海捏紧了手机,沉声质问:“你又闹什么?” 涂乔衫听出男人语气里的不耐烦,心里满是死寂:“我知道你不爱我,纪奕海,你自由了。” 她说完这句,不等男人出声,就径直挂断了电话。 仿佛多一秒,难过和不舍就会从手机里传递给纪奕海。 涂母坐在旁边,将她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 她轻声劝:“乔乔,要是你不想的话,也可以不离。” 涂乔衫低下头,语气虽然失落,但很坚定:“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拉着别人的一辈子陪葬。” 爱情从来不是一厢情愿就能得到结果。 涂母见状,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与此同时,纪家。 这是纪奕海第一次被涂乔衫挂断电话,他脸上的不悦被诧异取代。 他看着冷清的家里,想不明白涂乔衫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决绝。 纪奕海手指敲着桌面,落在手机上“涂乔衫”的电话号码上,神色难辨。 两天时间飞逝而过。 早上九点,涂乔衫来到了纪奕海的办公室。8 她将手里的调职报告放在桌上:“签字吧。” 纪奕海没有动作:“你想好了?一旦调职,很难再回来。” 涂乔衫没有丝毫迟疑:“想好了。” 纪奕海清楚她对这份职业的热爱,所以更加不解:“为什么要离开?” 他探究的目光炙热,涂乔衫垂眸避开:“我妈病了,需要人照顾。” 纪奕海剑眉一拧:“可以请保姆。” 涂乔衫默了瞬,当时让自己离职的是纪奕海,现在反反复复问理由的也是他。 她不想再去猜测他的想法:“我已经决定了。民政局我约在了10点半。” 听到这句话,纪奕海面若冰霜:“涂乔衫,动不动就提离婚,有意思吗?” 涂乔衫凝望着他,也觉得没意思。 可不离婚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她继续守着冰冷的家,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步一步走向别人? 她攥了攥冰凉的手,重新开口:“如果你今天没空的话,可以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 “我不想和你纠缠这些琐事,队里还等着我训练。” 纪奕海打断涂乔衫的话,起身绕过她离开,步履匆匆。 涂乔衫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呆愣了很久后,在桌上留下便签:“等你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再重新约时间吧。” 随后离开了办公室。 涂乔衫围着这个自己呆了多年的搜救队转了一圈,操场,设备库,食堂,宿舍,以及曾经属于自己的医务室…… 每走过一个地方,曾经的记忆也跟着涌上。 一直到搜救队门口,她回头看着“南阳搜救队”的牌匾,在心里留下最后一句祝福:“希望每次任务,大家都能平安归来。” 然后轻声告别:“再见了,队友们!再见了,纪奕海,再见了,我的……信仰!” 涂乔衫转身朝着大门径直走去。 可还没走两步,警铃声突然响起。 “紧急通知:南阳区南京渡街道南阳置业工厂发生火灾,救援二队立即救援!” 职业习惯让涂乔衫下意识转身往回走。 几步后,才恍惚惊觉自己已经决定调职了。 这时,恰巧沈漾火急火燎的拿着文件走过,他看见涂乔衫,眼里一亮:“涂医生!你能不能和我们去一趟南阳置业,队里现在没有医生。” 涂乔衫攥紧手指,想要说自己已经递交了离职报告。 但灾情紧急,容不得犹豫。 她果断跟着沈漾上车,朝着救援现场疾驰而去。 救援车上,每个搜救队员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和肃穆。 涂乔衫拿着医药箱,心也跟着揪紧。 车窗外景色飞速倒退。 涂乔衫看着,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等待接听时,涂乔衫略有一些忐忑,在心里不断措辞。 “乔乔,事情办完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涂乔衫哽住,轻声向涂母解释:“妈……我可能要晚点回去。” 涂母心切不已,立即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涂乔衫咽了咽喉咙:“工厂发生了火灾,我去参加救援。” 电话里沉默下来,许久都没有声音传出。 涂乔衫以为电话被挂断,疑惑的看了眼手机。 这时,涂母沉重的叹息传来:“去吧,注意安全。” 涂乔衫松了口气,她小声劝慰涂母:“放心吧妈,你在家照顾好自己。” 涂母按下担忧,轻笑一声:“我煲了你最爱喝的玉米排骨汤,等你回来喝。” “好,我一定尽快回来。”涂乔衫笑着应下,挂断电话。 紧张的心情得以缓解。 涂乔衫刚想开口问沈漾:“还有多久到?” 下一秒,手机却突然响起,赫然是纪奕海打来的电话。 第10章 铃声响动不停。 涂乔衫却有些失神。 这时,车子停下:“快快快!下车,准备救援!” 沈漾的声音响彻耳畔,涂乔衫骤然回神,径直挂断了电话,跳下了车。 南阳置业工厂,火势冲天,浓烟弥漫。 沈漾带着人和工厂负责人联系,很快就得知,起火原因是车间内使用违规电器,导致电路起火,目前还有17名人员被困。 听到这些,在场的搜救队员都有些担心。 工厂电路错综复杂,很容易引起粉尘爆炸。 沈漾眉头紧皱,谨慎的安排完队员布置好救火的设施,就带着人往火场里冲。 涂乔衫作为队医留在外面,等着治疗伤员。 却没想到,他们刚进去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涂乔衫和外场灭火的队员对视,同时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心惊。 她立即打电话求援,刚说完,爆炸声再次传来。 来不及等支援了! 涂乔衫换上搜救车上备用的防火服,和外围的队员用水枪往里压。 车间深处,到处都是混乱的电线和胶圈。 几人慌张寻寻找沈漾和伤员。 这时,坍塌的桌板下传来一道稚嫩的女声:“有人吗?救救我!” 涂乔衫闻声望去,一个8岁的女童被压在桌板下。4 她快速分析眼前的形式,随后当机立断的做下决定:“你们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被埋在里面的伤员!这里交给我!” 队员有些犹豫:“你……可以吗?” 涂乔衫点头,眼神坚毅:“我以前也是搜救员,没有什么不可以。” “好!”队员们应下,往火光深处走去。 涂乔衫专心投入救援,快速蹲下清理压在桌板上的各种碎石。 刚开始还能用工具,等掩盖层越来越薄时,怕伤害到伤员,涂乔衫只能放弃工具,选择用手。 燃烧的大火将一切烧的滚烫。 随着一块一块石头被掀起,扒开,涂乔衫的手套不知何时被割破,手被烫出水泡,掌心被割破的地方涓涓往外冒着鲜血。 她双手十指鲜血淋漓,却像感受不到痛一样,依旧费力的搬动着桌板。 桌板下,小女孩依旧哭喊着:“姐姐,我害怕,救救我……” “乖,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涂乔衫安抚着小女孩,但两条手臂早就因为过度用力而酸胀麻木,隐隐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