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衿安将我拽出商场后,又走了一截路,再往前走,就是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了。 我想到上次江今茉身上的那一身血,有些心惊肉战。 傅衿安……可能真的做得出来带着我一起去死的事。 江莱脸色煞白,电话已经拨了出去,“你别冲动,别伤着阮阮。” “开免提。” 傅衿安抬了抬下巴,江莱现在哪敢不顺她的意,立马点了免提。 很快,江今茉接通了,“喂?” “江今茉!我和晟之在公司斜对面的购物中心,你赶紧来一趟吧!” “出什么事了?” 江今茉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隐约能听见脚步声传来。 江莱怕刺激到傅衿安,只说,“你来了就知道了,就在8号门门口。” “五分钟。” 江今茉给出时间后,立马道:“我进电梯了,先挂了,等我。” 电话挂断后,傅衿安眯了眯眸子,看向我,讥讽地笑起来,“听见他这么紧张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 “……” 我从来没见到过这样不讲理的人,挣了挣手腕,她的神情却愈发狰狞,我只能作罢,道:“傅衿安,你还怀着孩子,冷静一点……” “我拿什么冷静?” 她尖声反问我,“你现在是坐稳了傅家少夫人的位置,才能这么无所谓地劝我冷静,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冷静吗?” “……” 我垂了垂眸子,“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 她完全丢掉了那副虚伪的面孔,咄咄逼人地问:“你们不是要离婚吗,为什么又不离了!裴晟之,我以为爷爷死了,你们就彻底没有退路了,我也能顺利嫁给阿川了。可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阿川!” 傅衿安突然看向马路对面,江今茉来不及掉头,将车停在了对面就阔步过来,看见这副场景,脸色也十分阴沉。 只是,红灯还有三十秒,他过不来。 傅衿安哭得梨花带雨,“你是不是铁了心不管我了?你明明说过会永远照顾我的!” 她说着,朝我露出一个莫名的笑,低声道:“裴晟之,你说,我死和你死,阿川会选谁?” 压根没给我反应的时间,她突然拼尽全身力气,扯着我疯了一样地冲进车流! 汽车鸣笛声骤然响起! 我大脑嗡嗡作响,眼前的场景混乱不堪,一辆车饶是刹车及时,也撞在了我的大腿上,惯性下,我直直地朝地面扑去! 好在,江今茉穿过车流,不管不顾地跑了过来。 我下意识朝他伸出手,指尖却只能与他的衣袖轻轻擦过,连拉住他衣袖的机会都没有。 下一秒,我狠狠摔倒在地,疼…… 疼得脑袋都是懵的。 膝盖疼、胳膊疼、肚子……也疼。 我掀了掀唇,想叫他的名字,却见他慌张失措地抱住也被车撞到的傅衿安,又急又怒地吼了一声,“你找死吗?!” 虽是怒气的质问,眼里却全是害怕与担心。 随后,拿出手机打电话,指头都在颤抖,“秦泽,立马开车过来!” “阮阮!!” 事情的发生,只在一个瞬间,江莱恐怕比我还懵,反应过来后,就越过车流飞快地跑了过来,连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 她眼泪大滴大滴的砸下来,想扶我,却又怕我伤得更厉害,哆哆嗦嗦的,“阮阮……你,你别怕……” 我似乎感受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缓缓流出身体,只能用仅存的力气握住江莱,“疼……莱莱,我好疼……救救我的孩子……” “我在。” 她一边拨打急救电话一边磕磕绊绊地安慰,“我在,阮阮,你别怕,一定没事的,你和孩子会都没事的!” 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她自己。 几乎在她打完120的同时,一辆宾利停在了旁边。 秦泽下来打开车门,江今茉阔步抱着傅衿安上车,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后排。 全程,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我。 我好似,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阿川……呜呜呜我的孩子,我好怕怎么办,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听话,我们先去医院。” 江莱再也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地提醒道:“江今茉!你老婆也被撞到了!” “阿川,我快疼死了……” 那人的背影,只是僵硬了一瞬,旋即仿若未闻地关上车门。 黑色宾利扬长而去! 天好像忽然更冷了。 我的心也瞬间被挖空了一大块,而那一块,曾经是独属于江今茉的。 马路上横七竖八停了一堆车,有些司机有想骂人的,见状也骂不出口了。 “那个,我送你和你朋友去医院吧……这个时间,救护车过来也会堵,耽误事儿。” 一个年轻的男生从车上下来,拍了拍江莱的肩膀。 “好,谢谢!” 情况紧急,江莱一口应下。 那个男生稳稳地将我从地上抱起,放进后座,江莱也飞快地上了副驾驶。 我疼得在后座蜷成一团,分不清到底是哪里更疼一些。 “医生,医生!我朋友怀孕了,但刚刚被车撞了,流了好多血……” 抵达医院后,男生抱着我,江莱跑在前面冲进急诊。 闻言,医护人员跑过来,一边严阵以待,一边有些意外,“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前后脚的,送来两个出车祸的孕妇……” 江莱问,“开宾利来的?” “对啊,那两小口感情一看就特别好。” 我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死如灰。 护士说完,推着我往急救室去,中途打量了眼刚才抱着我的男生,明显比我小,不像已婚人士,当即问,“对了,患者的丈夫呢?这种事,赶紧通知家属过来。” 第61章江今茉,我们玩完了! 我的心口似乎被撕出一条裂缝。 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声音微弱道:“我,没有丈夫,也没有家属……求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嗯……” 护士往我双腿间瞥了一眼,面色有些为难,不过终是只道:“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从医生口中听见这句话,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被抬上手术床,医生问了大致情况后,直接道:“叫麻醉师过来,随时准备清宫。” 我睁大眼睛看着刺眼的手术灯,眼睛又干又痛。 及踝连衣裙被医生掀上来,医生好像和我问了什么,我大脑嗡嗡作响,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