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未央宫,桃香作为未央宫的掌事宫女,便召集了宫里所有的奴才训话立规矩。
未央宫住着当今最宠爱的皇贵妃,奴才们不管去到哪里都极有脸面,加上皇贵妃有不少私库,奴才们好处多多。 所以未央宫里的奴才对皇贵妃自是忠心,现在知道皇贵妃怀了陛下的皇子,更是喜气洋洋,有讨巧的更是叠声讨好: “桃香姐姐放心,我们都知道好好伺候娘娘呢,保管让娘娘和小皇子都高高兴兴的。” “是啊桃香姐姐。” “……。” 这些奴才们嘴巴甜,桃香很快脸上就带上了笑容。 但还是严肃道:“未央宫的吃食用度万万要上心,若是哪里出了差错,让娘娘和小皇子不好,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话可不是说笑,以汉宪宗对皇贵妃母子的在乎,让他们阖宫上下砍脑袋也有可能。 宫女太监们纷纷收起玩笑表情,一脸认真的应了。 见此桃香才稍微满意,进去继续服侍谢姿月。 胎儿在腹中根本没有娱乐生活,况且就算顾萱有意识,作为一个发育仅有两月的胚胎,清醒的时间也很少。 这次之后她又昏昏沉沉在母妃肚子里睡了十多天,等再次恢复意识,顿觉将外面的景色看得明了不少。 此时的谢姿月已经在未央宫里卧床保胎半月,腹中孩子已经三月,胎息强健,就连腹部都微微隆起,已经能看出身怀有孕。 太医更是嘱咐可以多出去走走,对身体有益。 谢姿月正好在未央宫内待的太闷,便带着一大帮人在御花园闲逛。 顾萱恢复意识的时候,正好自己母妃脸色难看地站在御花园里,面前杵着一个嬷嬷。 “皇贵妃娘娘,太后为未出生的皇子抄了佛经祈福,太后说了,劳烦娘娘去寿康宫取,也当是皇祖母为皇子祈福。” 说话的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兰若姑姑,兰若姑姑是太后年轻时就一直跟在身边的老人了,就连汉宪宗都要给几分薄面。 现在太后居然让兰若姑姑亲自来传话,摆明了皇贵妃必须去这一趟。 顾萱知道这方世界的剧情,知道当今太后只是自己父皇的嫡母,并非亲母。 而皇后又是太后的亲侄女,之前汉宪宗为了自己母妃当众给皇后下脸,太后素来不喜欢自己母妃,现在真的会有这么好心吗? 谢姿月很明显也有这样的担忧,她笑道:“有劳太后娘娘费心了,只是臣妾近日身子不爽利,太医嘱咐要多卧床休息,今日出来已有些时候,照理说应该要回宫歇息了。” 这就是表明不想去的意思。 但是兰若姑姑亲自出马,自然已经料到了有这一出,只见她不慌不忙福身行礼: “事关皇嗣,皇贵妃稳妥些也应当,只是太后燃灯抄写佛经两夜,也实在想与娘娘说话。” 话里话外都是太后多么辛苦,必须跟着一起去寿康宫。 若是太后是当今亲母,不是皇后的亲姑母,谢姿月倒也信了。 只是桩桩件件都是如此紧密相连,叫她如何不担心? 现在兰若姑姑这副阵仗,摆明了她必须走一趟。 偏偏现在汉宪宗还在处理政事,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过来……谢姿月暗暗看了桃香一眼,桃香会意,于是招来一个机灵的宫女: “你回去嘱咐人将娘娘的安胎药温着,等娘娘回来了药必须是热的,不然仔细你的皮。” “奴婢遵命。”宫女唯唯诺诺应了,匆匆离开。 只是她眼底可不像她表现出来那么怯弱,带着几分了然。走出御花园后也不是去的未央宫,而是去的前朝之地。 兰若姑姑自始至终笑看着,等谢姿月同意了,一行人才慢悠悠朝着寿康宫而去。 寿康宫清净,洒扫的太监宫女不多。远远看见谢姿月都行礼。 进了内殿,太后端坐在上位喝茶,身侧随侍着皇后。 皇后同太后言语亲切,两人脸上都有笑意。只是在看见谢姿月进来之后,两人脸上的笑意都淡了。 顾萱看着上方两个大燕最尊贵的女人,总觉得来者不善。 “臣妾给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请安。”不论心里怎么想,至少面上的礼数很周到。 太后并没有急着让谢姿月平身,而是又同皇后说笑了两句: “皇帝也老大不小了,你也要抓紧着些,早日有嫡子,大燕的江山才能早日稳妥,哀家也能早点放心。” 此话让皇后脸上浮现出朵朵红云,谢姿月却神情冷漠。 她还怀着龙裔,太后将她叫来这里,在她面前同皇后说这些,摆明了要给自己难堪。 怪不得皇后这段时间没作妖呢,原来手段都留在这里了。 太后也是老奸巨猾的狐狸,知道自己前些日子胎气不稳不出宫,现在她胎气稳了,她才将自己叫来立下马威。 要是换做以前,谢姿月转身就走。但是现在想着腹中的皇儿,她只能隐忍。 要是把太后惹恼了处罚自己,伤着孩子了就不好了。 谢姿月双手交叠在小腹处,同太后言笑晏晏的皇后看见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觉得极为刺眼。 自己是皇后,在自己都没身怀有孕之前,谢姿月这个贱人居然先怀上了! 谢姿月不是瞎子,感觉到皇后不善的视线,她眼神冰冷,心下警惕更甚。 太后见皇后如此心急,叹息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转头看向谢姿月: “平身吧,皇贵妃如今身子不一般了,来人,赐茶。” 太后话音刚落,就有宫女端着茶从外间走入,放在桌上。 谢姿月被桃香搀扶着坐到座位上,并没有动那盏茶。 谁知道茶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太后冷眼看着,也没说什么,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皇帝登基已有两年,仔细算来,这还是皇帝膝下第一个孩子,哀家和皇帝都重视,礼佛之余也特地抄了些经书。” 太后毕竟是长辈,于是谢姿月谢过太后。 但是对方既然没有马上拿出来,她便已经料到这次来这里不会这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