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洁白婚纱上血迹斑斑,她的眼神灰暗却坚定,往贺煜刚刚离开的方向,一瘸一拐走。 第27章 给我一次补偿你的机会 “浅浅,你去哪儿,你受伤了。”傅严琛拽住她。 伽浅甩开他,声音很冷:“我要,杀了她!” 傅严琛眼神变了变,很明显伽浅已经知道什么了,在他发现贺露偷溜进婚礼现场后就该猜到。 他抓紧伽浅,眼中情绪复杂,“浅浅,你先冷静一下,就算你找到贺露也不能对她怎么样,小海螺的事我可以解......” “啪!” 伽浅身形因过于用力,而不受控地虚晃了下。 她眼底的赤色褪去,化妆室昏暗的灯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庞。 傅严琛眼镜掉在地上,镜片碎了。 他偏过头,舌头顶了下发麻的腮。 伽浅睫毛微微颤抖,泪光闪烁的眼睛充满恨意,瞬也不瞬盯着他,“你还在,维护她!” 傅严琛没有因这一巴掌而生气,他攥了攥拳,后又缓缓松开:“浅浅,你听我解释。” 伽浅咬牙,脸颊滑落的湿润眼泪变成一颗颗晶珠砸在地上,唯一能动的左手死死抓住傅严琛手臂,她质问:“解释什么?你利用我,利用我们的孩子,隐瞒我小海螺死亡不是意外!” 她眼底的悲痛无法用语言表述。 最爱的人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甚至用他们的孩子做研究。 这场爱情陷阱真是足够处心积虑。 伽浅左手的指甲深深陷进傅严琛手臂,鲜血渗出来,傅严琛眉头都没皱一下,眼底流露些许卑微的哀求。 “浅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跟小海螺,小海螺的死因当时我有苦衷所以才没能告诉你,我可以补偿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苦衷? 他的苦衷就是利用自己的亲生孩子得到如今的地位,他的苦衷就是容忍害死小海螺的凶手逍遥法外? 失望,伽浅第一次对傅严琛失望。 这个男人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他的爱裹了一层名为陷阱的蜜糖外壳,爱上傅严琛的后果竟如此遍体鳞伤。 右手手腕大量失血,如同残疾肢体一样无力垂在身侧,伽浅脸色苍白,她快要站不稳,傅严琛眼疾手快揽住她。 温热宽阔的怀抱让伽浅一阵恶心,她再次用尽全力推开了傅严琛。 傅严琛眼底浓雾般的受伤,“浅浅......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们本不该这样。” 这场婚礼傅严琛筹备了很久,明明不久前他们还甜蜜拥吻着,此刻却锋芒相对。 这不是他想要的完美结果。 贺露是个意外,他没想到贺露还留了这么一手。 伽浅右手手腕的血窟窿触目惊心,傅严琛上前,恳求般说:“浅浅,你的伤还在流血,我们先去处理一下。” 伽浅步伐不稳后退两步,眼眶湿润:“傅严琛,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有心吗,你怎么能,用他,当你的试验品?” 知道真相后,以前的一切都经不起推敲和回想了。 一开始傅严琛就在接近她,之后的荒岛,或许也根本不是什么海啸的分离,傅严琛有意将她丢弃荒岛,只带走小海螺。 她捂住心口,那里如同被人用手死死攥住了。 眼前视线摇曳,失血过多让她意识短暂空白模糊。 傅严琛抿唇,浅浅的伤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不管伽浅的抵抗上前,手中布条迅速裹紧她手腕,而后抱起她往停车场走。 宾客遣散了,婚礼现场一片落寞荒凉之景。 “傅严琛,别碰我。”狭窄的车厢内血腥味浓郁,伽浅虚弱地挣扎,失去人鱼力量的她已然没有挣脱傅严琛的力气。 傅严琛无暇的侧脸五个被伽浅打出来明显的手印,他按住伽浅在副驾驶,俯身替她扣上安全带,而后一气呵成上锁车门。 伽浅眼底弥漫的恨意清晰地刺痛傅严琛。 傅严琛沉默发车,伽浅视线越来越模糊了,最终陷入昏迷。 外面光影绰绰,傅严琛车速开得很快。 傅严琛带伽浅去了傅氏的实验室。 伽浅情况特殊,不能去人类的医院。 她的手腕被激光枪打穿了,没了灵珠愈合力极慢,所幸她并非人类非残即断,还有自愈的可能,只是时间会很漫长。 昏迷了三天,傅严琛在实验室守了她三天,晚上伽浅才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入目熟悉的暖黄色,是在她和傅严琛的家里,她动了动,手腕立即传来阵阵刺痛。 她一动,趴在她床边的傅严琛便醒了。 “浅浅,你醒了。”傅严琛语气惊喜,他的手还握着伽浅。 伽浅反感抽回,眉眼冷淡。 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深深刺痛了傅严琛。 她要下床,傅严琛避开她的伤手按回她,祈求道:“浅浅,别跟我闹了好吗。” 伽浅别开脸,“傅严琛,小海螺死了,我永远不想看见你。” 伽浅语气决绝,誓要与傅严琛生死不相往来。 傅严琛突然心慌了一下,强势地按紧她:“浅浅,我知道你怨我不给小海螺报仇,我会为小海螺讨回公道,贺露不会逍遥法外。” “那我要你现在就杀了她,给小海螺,报仇。”伽浅直视傅严琛,蔚蓝眸子里无一丝玩笑。 傅严琛沉默对视,他何尝不想替他的孩子报仇,但婚礼那天贺煜亲自现身带走了贺露,意思明显,他傅严琛就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能动他贺家人的性命。 傅严琛不是任人拿捏的人,他会用自己的办法惩治贺露,只是时候未到。 两人沉默许久。 伽浅自嘲地笑了笑,笑容失望凄楚,“傅严琛,你做不到。” 傅严琛弯腰抵住她额头,喃喃:“浅浅,我会为小海螺讨回公道,再给我点时间。” 他以一个卑微的姿态低着头,自口袋掏出婚礼那天没能戴进伽浅手上的戒指,牵起她,将戒指重新虔诚地套进她的无名指。 伽浅冷漠看他的行为。 傅严琛停顿了一下,摩挲那枚和伽浅无名指完美契合的戒指,“浅浅,给我一次补偿你的机会。” 戒指明明很凉,伽浅却觉得它烫伤了自己。 她漠然抽回手,摘下戒指掷远,“……傅严琛,你伤害小海螺,我不可能,原谅你。” 如果傅严琛只是利用她,那她或许会不那么恨傅严琛,可是傅严琛利用了他们的孩子,她最无辜的小海螺。 那枚傅严琛精心挑选的戒指,以一个悠长的弧线抛出了窗外。 傅严琛阻止的动作僵硬,眸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受伤,他很快掩去,说:“没关系,戒指我可以重新给你定制。” “我不要,我要,离开这里。” 伽浅表现得异常抗拒。 以前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小人鱼,收回了她的全部爱意,只留下一具充满尖刺的抵抗躯壳。 担心她乱动碰到伤口,傅严琛心痛地无奈道:“等你伤好了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先别闹了,小心伤口裂开。” 傅严琛深情而受伤的情绪透过契约传递给伽浅,她捂了下心口,眉头紧蹙。 “浅浅,怎么了?” “别碰我!让我,离开!” 她激动又抵触情绪同样也通过契约传达给傅严琛。 伽浅不是在闹情绪,是真的恨他,恨到要永远离开他。 如果今天伽浅走了,那他和伽浅再没有相见的可能,伽浅会永远消失他的世界。 傅严琛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