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每个人性子不同,咱们还是请刘先生回来吧。”
“这个胡惟庸,瞧着不怎么样,儿和娘都不大喜欢他。” 朱标和自已母后一样,都更加喜欢清高一些的刘伯温。 可无奈老朱的性子倔得很,始终都记恨着刘先生弃他而去之事。 老朱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当然知道胡惟庸奸,刘先生才是那个好的。 可是,万万没有让天子,去请臣子回来的道理。 当然了,如果他自已愿意回来,那他朱元璋还是可以原谅他的。 看着老爹傲娇的模样,朱标忍不住在心里直叹气。 爹若是倔起来,十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啊。 这个年过得很快,顾晨带着一家人逛庙会下馆子,看尽了应天风光,在他要上朝的前一日,顾淮夫妻便要回去了。 “大哥,大嫂,再住一段时日吧?” 顾晨真心希望他们在住一些时日,不要走的那么匆忙,他还想能多陪着哥嫂几天呢。 “是啊,大哥、大嫂,就再多留几日再说吧,相公的假少,您们来一趟不容易,何必要走的这么匆忙?” 这两人好相处,也不会对自已摆谱,苏婉盈还挺喜欢他们的,所以便主动出口挽留。 “不住了,不住了。”严氏笑道:“我见你们过得好,心里就高兴了,家里的包子铺还要开门。” “孩子还要读书,不说这些,就是三黑也要吃饭,走了这么久,你翠婶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它喂好。” 三黑就是狗,翠婶是顾家的邻居,卖粉馆的。 两口子临走的时候,托人家帮忙看门顺便喂狗。 既如此,顾晨倒不好再留,只让人去租了辆不错的马车和车夫,然后又多给了车夫一些钱。 嘱咐他一定要带三人住店,吃饭,可不能将就。 顾淮踌躇道:“我和你嫂子都不是啥金贵人,在外头将就睡睡就成,何必费这个银子?” 这钱呐,都够他卖一个月包子的了吧? 瞧着就舍不得。 “哥。”顾晨见他如此节俭,心里面心疼极了:“你养弟弟小,弟弟养你老,别和兄弟客气,啊。” 闻言,顾淮倒是欣慰,他包袱里沉得很。 一看就是弟弟给的钱,还记得爹娘那会儿刚走。 他和妻子商量好,要送弟弟去念书,因为这件事,不知道听了多少冷言冷语进耳朵里。 “这又不是自已儿子,花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到头来,不还是给他人做嫁衣裳。” “是啊,给口饭吃就成了,养那么干什么使?” “难不成,指望着他长大了,能拿哥嫂当爹娘照看?” “这怎么可能,就算他弟愿意,可他弟媳妇也不一定乐意呢,不拿大棍子把人赶出去就阿弥陀佛了。” 如今再回想起那些话,他就想得意洋洋地告诉他们。 自家弟弟,很好。 苏婉盈让人拿了许多好布来,都给收拾好放进了马车里头。 “原本,是想把衣裳做好了给嫂嫂带回去的。” “可是嫂嫂走得太急了些,所以便只能辛苦嫂嫂自已做衣裳。” “还有些上好的文房四宝和宣纸,还有适合孩子看的书。” “你们只管用,不必节俭,用完了我再让人给你们送回去就是了。” 家里出一个读书人是翻身,出两个读书人就是荣誉。 若灏哥儿能读出来,对丈夫和自已,乃至整个家族来说,也是脸上非常有光的大好事。 既是大好事,那么多费几个银子,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送走了顾淮夫妻俩,顾晨也要开始准备上朝的事了。 官服洗好熨好,明日要穿,在老朱家当官一定要注意好自已形象。 然后再把要递上去的奏疏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和错别字,这样也就差不多了。 睡了七日懒觉,再次起床早起上班的时候顾晨是极为不愿意的,他甚至抱着媳妇蹭了蹭。 “不如,请个假,请个病假算了?” 好困啊,不想起啊。 “开年第一天,这样成么?” 苏婉盈既心疼丈夫,又怕这样做的话影响会不好。 “当然不成。” 赖了会儿床,说了会儿话。 顾晨的脑子才稍微清醒了一些,赶紧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 然后洗了个冷水脸,让自已彻底清醒后才开始穿衣裳。 “娘子,你再睡一会儿,我走了啊。” 新的一年,还不知道得发生多少大事呢。 让顾晨觉得有些意外的是,今日老朱并没有说大明宝钞的事。 不过说了些闲事,就早早地退朝了。 回到御史台后,顾晨才知道,原来是远在青田的刘伯温病了。 “陛下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胡相带太医,亲自前往青田,给刘先生诊治病情。” “胡惟庸和李善长是一伙的,他们和刘先生有过节,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让他去给刘先生看病,这不是请黑白无常去收刘先生的病么,可怜的刘先生,怕是没几日好活了。” 陈宝船轻轻摇头,表示不解陛下的心思。 而顾晨也有一些犯嘀咕,关于刘伯温的死传言可不少啊。 一说,刘伯温是自已病死的,不关任何人的事。 二说,老朱觉得刘伯温知道太多事,还能看透人心,所以暗示胡惟庸把老刘给嘎了的。 三说,老朱是真心关心老刘,只不过胡惟庸会错了意思,所以自作主张送老刘去了西天。 四说,刘伯温知道胡惟庸是个奸佞,所以故意自已把自已弄死,好让朱元璋提防胡惟庸这个奸相。 …… 众说纷纭,各大论坛上,还有各大学府的学者们吵的热火朝天,可是却谁也没有定论。 这玩意儿怎么说呢,人死如灯灭,靠史书上轻描淡写那几笔,怎么可能会有定论呢? 顾晨无奈地摇摇头,正准备回自已工位干活去。 却见太子殿下身边的太监来了,说是太子爷请自已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