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也得在赌约完成之后不是么?更衣而已,你身上何处我没看过?” 他一阵见血的指出她的打算,面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喻瑶垂了垂眼眸,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去开始更衣。 容野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一声,也开始更衣。 两人都没再开口,换好衣衫,前后脚出了门。 屋外,沈音正在候着。 喻瑶瞧见她顿时一愣,下意识就要遮面退回屋内。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沈音的目光已经朝她看了过来,但意外的是,面上却并无意外之色,上前两步朝容野行了一礼:“主子。” 主子?! 喻瑶有些惊讶的朝容野看去。 容野神色淡淡,抬手示意她免礼:“李晗回去了?” 沈音起身回话:“他舍不得与郡主的婚事,便急匆匆回去了。” 容野嗯了一声,看着她道:“还有事?” 沈音朝喻瑶看了一眼:“属下……想单独与郡主聊两句,不会耽误郡主多少时间。” 喻瑶微微一愣,不知她这般举动是何意。 难不成,同那红玉一般,也是同她宣示主权,示威的? 犹豫了一瞬,她还是朝容野点了点头。 容野看向沈音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谢主子。” 目送着容野离开,喻瑶转眸看向沈音,率先开口道:“你想同本郡主说什么?” 千万别是什么做妾不做妾的,不然的话,她还得当个恶人。 毕竟,她可是娇宠着长大的平阳郡主,当是嚣张跋扈,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更何况,她现在心情不大好,说的话肯定不会好听。 沈音屈膝朝她行了一礼,眸色认真,神色陈恳:“沈音今日前来,是想告知郡主,宁王世子绝非良配,订婚一事,还望郡主三思。” 喻瑶闻言皱了皱眉:“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本郡主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另有深意。” “郡主会这般想,也是人之常情。不瞒郡主,妾身确实有私心,但这只是原因之一。” 沈音看着她,眸色认真:“李晗看似光风霁月,可他身上却有着文人与世家子弟的通病,优柔寡断、毫无担当,还有些自大,他配不上郡主。” 喻瑶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他那么多缺点,你为何还要跟着他?据我所知,那晚来买你初夜的人很多,不乏身份尊贵之人。” “妾身知晓郡主的意思。” 沈音苦涩的笑了笑:“说来郡主可能不信,妾身是在初夜之后,才知晓郡主之事,也是从那日起,才醒悟到李晗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几日,对他失望的不只郡主一人。” 说完这话,她看向喻瑶道:“但木已成舟,妾身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可郡主却是不同,妾身曾有过京城第一美人的虚名,对容貌一向自信,直到见着了郡主,方知何为自行惭秽。” “李晗配不上郡主,郡主若要解除婚约,妾身愿意配合,无需经过主子之手。”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轻,只有两人能够听闻。 喻瑶看着她道:“你唤綦哥哥一声主子,却同我说要背着主子行事?” 沈音垂了眼眸:“可李晗也是主子的兄长,有些事情经过主子之手,会让主子为难。” 喻瑶闻言轻嗤了一声:“我瞧他也不在意,否则也不会……” 这么坑李晗了。 沈音笑了笑:“郡主对主子似乎并不了解,主子一向只抛出诱饵,至于上不上钩,那是旁人自己的选择。若是李晗那晚并没有出现,妾身最终只会被主子拍下,而后再与李晗相遇。” 所以,李晗与沈音的事儿,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喻瑶其实也不在乎这个,她纠结了一会儿道:“綦哥哥他……” 她想问问,容野到底是怎么介绍,她与他关系的,可话说到一半,却有些开不了口。 毕竟,这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了。 “算了。” 喻瑶看向沈音道:“你放心,从李晗那晚要了六回水之后,我与他便再无可能。若有需要,我会来找你的。” 沈音微微红了脸,屈膝朝她行了一礼:“谢过郡主。” 喻瑶越过她,淡淡道:“没什么可谢的,各取所需。” 院外,容野正在门口等着,瞧见她出来,什么话也没说,率先抬脚走去。 出了怡红院上了马车,一直到宁王府前马车停了下来,两人依旧没有开口。 宁王府内,主院灯火通明。 容野将喻瑶送到屋内之后,连声招呼都没打,便直接离开了。 躺在床榻上,喻瑶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渐渐睡去。 回到沁竹苑,容野坐在桌旁,接连饮了三杯凉茶。 简一站在一旁,开口劝道:“主子何须生气?即便郡主那时追问,您也不会告知不是么?” 容野闻言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哪只眼睛,看见爷在生气?” 简一:…… 他掉头就走。 容野皱眉道:“你去何处?” 简一回眸,看着他道:“属下去自戳双目,不对主子说谎,是属下的底线。” 容野:…… ◇ 第42章 翌日,喻瑶照旧去给宁王妃请安。 意外的是,今日李晗居然也在。 她去的时候,李晗正与宁王妃在笑着说话,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好似昨夜主院通明的灯火,不曾存在过一般。 瞧见她来,宁王妃笑着朝她招手:“黛儿快过来,正说到你呢!” 喻瑶上前同两人见礼:“姨母、晗哥哥。” 宁王妃牵过她的手,笑看着她:“昨儿个跟晗儿出去玩的如何?” 喻瑶看了李晗一眼,羞涩的笑着回话道:“晗哥哥安排的很是妥帖,黛儿玩的很开心。” 宁王妃闻言,顿时满意的拍了拍她的手:“玩的开心就好,晗儿昨儿个回来就有公事,一直到晚间才回来,听闻你昨儿个寻了他几次,今儿个一早,特意眼巴巴的跑过来,就是为了跟你解释,怕你误会。” 李晗温柔的看着她,接过话道:“黛儿妹妹可能有所不知,昨儿个来寻我的,乃是怡红院的老鸨芸娘,另一位是前太子少傅之女沈音……” 他跟宁王妃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同喻瑶解释了一遍。 只是在他们的解释里,李晗是知晓沈音被拍卖初夜,不忍沈少傅遗孤受那等屈辱,这才特意出价的,那天也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很多人都去了。 他拍下沈音初夜之后,并没有留下,而是悄悄走了,只不过为了保护沈音,没有对外宣布。 昨儿个沈音前来,是因为日子到了,想同他商量商量,能不能继续续着。 李晗觉得自己能救一时,救不了一世,便给了芸娘一笔钱,让她帮忙留意个好人家,将沈音给嫁了。 反正从头到尾,李晗都是正人君子,与沈音没有半点苟且。 宁王妃也在一旁配合,说沈音身世可怜,但他们能帮的也有限,只能这样了。 两人一唱一和,长吁短叹,声情并茂,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了傻子。 喻瑶忍了又忍,终究还没没忍住,看向李晗开口道:“晗哥哥先是买下初夜,后又给钱安置,将来是不是还要将她纳入房中?一来她身世可怜,二来世人皆知她已经跟了你,你也只是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