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荡。
毛晓彤喘着气,冷汗一滴滴划过他颤抖的下颚,砸在捏在手里的照片上。 他缓缓抬手,摸着自己刚才被触碰的脸颊,总觉得还有丝余温。 默了瞬,毛晓彤猛地下床,红着眼打开所有灯,一个一个房间晚.晚.吖找着。 下楼时,他险些一个不稳摔了下去。 结婚以来,这个家从没有这样亮堂过,可却没有他要找的人。 面对眼前的死寂,毛晓彤颓然坐在楼梯上,十指穿在短寸发间,紧紧揪着。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说着,仿佛只要说的越多,林泽修就听得越清楚。 她怎么能不恨他,她应该恨他,而且也不能原谅他才对! 救了她的命,却毁了她的心,他真的错了…… …… 几天后,军医院。 病房里,姜家豪坐在病床上,手里捏着林泽修的照片,看着窗外发呆。 这时,脚步声让他转过头,神色微愣。 是毛晓彤。 他垂眸抿抿唇,似是不太愿意叫他。 毛晓彤也没有在意,将拎来的苹果放在桌上:“伤口还疼吗?” 姜家豪这才又看向他。 距离近了,他清楚看见毛晓彤眼睛里的血丝,还有下巴的胡渣,整个人好像又沧桑了些。 “……疼,但我能忍。”姜家豪声音清晰,眼中透着坚定,“阿姐说了,我已经是男子汉了,不怕疼。” 听了这话,毛晓彤心像是扎了一针。 好半晌,他才点点头:“她说的对……” 顿了顿,他吞咽了一下,不让自己的声音太过沙哑:“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姜家豪却突然说:“我想去看看阿姐。” 毛晓彤步伐一滞,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握紧,回头看着少年倔强忍泪的眼睛:“等你好点,我会带你去。” 姜家豪望着他,张了张口,最终没能说出那句‘谢谢’。 毛晓彤离开。 原本想回军区,可又不知道怎么的,把车开到了烈士园。 犹豫了很久,他还是下了车,顺着路走到林泽修的墓前。 他缓缓摘下帽子,蹲下身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目光深邃:“家豪已经做了手术,恢复的很好,等他十六岁的时候,我会帮他装上假肢……” “你活着的时候我没能好好对你,我只能尽我所能,把对你的亏欠弥补在家豪身上……抱歉,泽修……” 毛晓彤说了很多,从十年前救她,说到两人重逢,再到军民相亲会,最后两人结婚…… 直到天快黑了,他才站起身离开。 迎着夜色,走了几步,终究是忍不住回过头。 一瞬间,毛晓彤看见一身军装的林泽修站在他刚刚站过的地方,英姿飒爽地朝他敬了个礼,像是在做当时没来及的告别。 他红了眼,站直后朝她敬礼。 一阵风吹过,林泽修的身影转眼消失。 毛晓彤久久没能放下手,胸口的钝痛始终散不去。 司令政委劝他放下,父亲劝他接受现实,可他就是放不下,也无法接受,以至于到处都能看见林泽修的影子…… 半晌后,毛晓彤才放下手,离开烈士园回到军区。 可一进去,就收到消息去司令办公室。 “报告!” 他敲了敲门,听到司令的‘进来’后才进去:“司令,有什么指示?” 司令从文件中抬起头,神情严肃:“如果不是必须,我不会让现在的你接这个任务。” 毛晓彤面色微变:“什么任务?” 司令将文件递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