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和陆问琛渊几乎同时回头。
“什么事情大惊小怪?”江夫人没好气地打断了魏宏的话。 陆问琛渊也目光冷戾。 逼得魏宏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弱弱地开口:“是……律师告兴业造谣恋情的事……” 陆问琛渊收回了目光:“等着!” 他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 他低头把江夫人手里的册子随手一翻,立刻眉头微皱,啪的一声合拢。 “这是什么?” 江夫人坐到老板椅上,转个圈。 “你和幼怡的事情,我还替你瞒着,没让你爷爷知道……” “我们什么事?”陆问琛渊的语气逐渐暴躁,“她闹一闹,冷处理一下就好。你越给她脸,她越当回事……” 江夫人就像没听到陆问琛渊说什么,只继续自己的话题,“要是让你爷爷知道你们分了手,也不知道这八十大寿是要唱祝词还是吹唢呐。你最好是赶紧选个新女朋友带过去,安抚着他的心。” 和沈南夕分手,然后带个新人过去……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安抚老爷子,还是要催他老人家的命。 陆问琛渊不胜其烦,“妈,可以不闹了吗?” 江夫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翻开图册,竖起来,把里面女孩子的照片一张张翻给陆问琛渊看, “看看,个个都是老妈我精挑细选的名门千金,你马上把这事情定下来,我也好去安排菀菀的事。” 陆问琛渊皱眉,不知道江夫人还有什么花样没展示出来。 “沈南夕什么事?” “这个啊,”江夫人放下手里的图册,拿起旁边的另一本,笑着翻开,“童家对我们江家有再造之恩,菀菀的婚姻大事一直都压在我心头,以往是我想不开,非要撮合你们,结果搞出一对痴男怨女。是我格局太小……” 她翻到一页,指给陆问琛渊看,“东菱集团的次子,一表人才,品行端正,和菀菀配不配?” “不配!”陆问琛渊直接一掌,拍在了图册上,铁青着脸,“童家早就败了,她没资格嫁那么好的人家!”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江夫人冷下了脸,嘭的一声,把千金图册给陆问琛渊甩了过去, “管好你自己,先把新人给我定下来。我江家可以一日没有儿子,但不能一日没有儿媳妇!” 陆问琛渊不想再陪着闹下去,他直起身。 “我今晚就会把她带回来。在爷爷寿宴之前,都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江夫人静静地注视着陆问琛渊的双眼,那张芙蓉娇月般的面容上,有些陆问琛渊也看不懂的神色。 陆问琛渊和她对视几秒,注意力回到魏宏身上。 “说吧,什么事?” 魏宏偷偷看了一眼江夫人,似有忌惮…… “说!”陆问琛渊没什么耐心。 “是!”本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态度,魏宏中气十足地开口,“南爷,你和殷小姐的报道,全都是童小姐写的!她就是那个段舍漓!兴业一定要保的那个记者!” 律师团总算是拿到了对方的身份,也全都大吃一惊,不敢隐瞒。 房间里,静了一秒。 “你说什么?”陆问琛渊朝魏宏迈了一步,“再说一遍!” 魏宏挺直了胸膛,“那个造谣南爷恋情的兴业记者,段舍漓——就是童小姐!” 房间,再静。 “哈?” 还是江夫人天不怕地不怕,直接反笑出声。 兴业娱乐记者段舍漓,她也知道。 最近那篇四处流传的细扒陆问琛渊和殷柔晴恋情的文章,就是出自此记者之手。 江夫人虽然看得头疼脑热,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人还有点本事,捕风捉影的事情也能描得有鼻子有眼睛。 她一直有底气对沈南夕说外界传言都是造谣,也是因为知道陆问琛渊已经发了律师函,决定提告此人。 可是江夫人真是做梦也没想到。 撰写文章的人,居然是沈南夕本人?! 是沈南夕本人! 沈南夕整理了陆问琛渊和殷柔晴的大量证据,然后昭告天下! 还有比这种原配捶渣男小三更铁的锤了吗? 没有! 江夫人不由得隐晦地看了陆问琛渊一眼,并通过他此刻几乎静止的面容,悄悄认定他也对此毫不知ˢᵚᶻˡ情。 段舍漓。 段通断,舍即舍得,漓……三点水隐喻江。 离开陆问琛渊,舍弃情感,断绝过往。 现在细想,确实符合沈南夕得知真相后的心境。 江夫人就翻个白眼,“就我还傻乎乎的劝和不劝分!结果人家早就掌握了某人的出轨铁证,难怪要断、舍、漓!” “也亏菀菀教养好,有知识有文化,换我还写什么檄文?哼!直接上头条哭诉渣男始乱终弃得了!” 陆问琛渊铁了一张脸,一言不发,转身摔门而走。 一路撞得红木大门砰砰作响。 …… 陆问琛渊在兴业传媒楼下等到了月上树梢。 魏宏不敢打搅。 苦哈哈守在不远处的保镖车里,每分每秒都在祈祷童小姐快些从楼里出现。 没人比他更懂南爷的偏执…… 达不到他的目的,他可以不吃不喝不眠,熬到死也不会松手。 童小姐拉黑了南爷的手机号,并设置了防骚扰,不接收任何陌生电话。 她进了兴业,那个让南爷身边人都忌讳莫深的地方。 她和俞子舜同进同出,和这个曾经差点害死南爷的凶手谈笑风生。 她要和南爷一刀两断,甚至不惜捏造南爷和殷小姐的谣言。 这么绝情的事,做一次已经足够狠心。 她怎么还敢做第二次? 凌晨已过,兴业传媒的一楼大堂里,出现了一群身影…… 陆问琛渊的眼眸,在黑暗中积蓄着风暴,逐一锁定他的猎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