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依旧在厨房中忙碌,张罗着一叠又一叠佳肴。
那些都是秦寒圳最喜欢的菜,曾经颜惜隔三差五都会给他打电话,问他今晚回不回家。 秦寒圳说回家的时候,她都会做上一桌子菜等他,可那些菜不论看上去多么美味,他都没有尝过一口。 厨房中忙碌的颜惜ȵ ɱ ʑ ȴ走了出来,解下身上的围兜然后拿起手机拨打了什么电话。 她张嘴说了什么,秦寒圳听不清楚,但是隐约可以看见她的嘴型是在喊他的名字。 不知电话那段的人说了什么,颜惜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变成了一抹失落。 隐约还能看到她眼眶里有泪花闪烁,秦寒圳想过去安慰她,却发现她只是一抹虚影。 他,触不到她。 “颜惜?”秦寒圳哑声唤了唤,颜惜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你看看我,我在这里,不在电话里……”他焦急说道,急急走到颜惜面前,但她的视线却怎么都落不到自己身上。 忽的,颜惜起身,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抹了眼泪,随后穿透秦寒圳的身躯,朝厨房走去。 她关了火,将刚刚做的所有菜全都倒进垃圾桶中,然后蹲坐下来,将头埋在双膝间哭泣。 这一次,秦寒圳听到了她的哭声。 “颜惜,颜惜。”秦寒圳一声一声喊着她的名字,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生怕自己看到的只是假象,生怕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颜惜,我是秦寒圳,我在这里。”他一字一顿用力说着,声音哽咽。 这一次,颜惜抬起了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秦寒圳。 “寒圳,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 秦寒圳确定自己真真切切听到了她的声音,一时间欣喜涌上心头,让他脑袋一阵缺氧。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他语无伦次说道。 颜惜连忙起身朝他走来,嗓音中带着重重的鼻音:“你刚才还在电话里说今天不回来了,我都把菜全都倒掉了……” 颜惜看着垃圾桶中的菜,一脸可惜。 “没关系……我不饿……”秦寒圳说着,就要去抓颜惜的手。 他想抱抱她,确定她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他的手握住的只是一片虚无,穿透了颜惜的身子。 “怎么会这样?”颜惜也发现了问题的异常,一脸惊措。 秦寒圳喉结上下翻滚了两下,心底的情绪也是起伏不断。 颜惜从抢救室中被盖上白布,他是亲眼所见。 顾离抱着骨灰盒和颜惜的遗像从殡仪馆出来,他也是亲眼所见。 眼见这个人是颜惜,却又不是颜惜…… “寒圳,我怎么碰不到你?”颜惜一脸惊慌地看着他,试图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但试了好几次都是徒劳。 秦寒圳转眸定睛看向她,她的眉眼她的神情,依旧是他所熟悉的她。 似乎不用那种厌恶的眼神去看待这个女人,她浑身上下真的看不到一点坏的痕迹。 这就是他的颜惜啊,他一直在等着的颜惜…… “没事,碰不到就碰不到,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好。”秦寒圳哽咽说道,深深看着她。 颜惜看着他,用力点头。 “那我去给你打洗澡水,你看你一身脏兮兮的……”颜惜说着,侧身去了浴室。 不一会儿,便听到浴室传来了哗啦的水声。 秦寒圳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着一抹淡淡的清香。 那是属于颜惜身上的味道。 她真的回来了,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