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愣住,刚要烧起的怒火一下子熄了:“有对象了?啥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她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哪里人?父母什么工作?”
听着母亲连珠炮似的询问,宋沐泽头疼不已:“这几天谈好的,没来得及跟你说而已,下次我带她过来见你。” 说完,也不顾宋母求知的迫切心情,他起身就回了房。 宋母心里是半喜半忧。 喜是儿子终于开了窍,肯谈对象了。 忧便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同学交代,明明之前自己口口声声说儿子没对象,现在突然又有了,她怎么好意思跟老同学说啊…… 想到这儿,宋母沉叹了口气。 墙上的挂钟慢慢指向了一,风透过窗隙,吹进空阔的房间。 原本熟睡的盛泽琛突然惊醒,他喘着粗气,冷汗大颗从额头滑落,眼中满是未退的惊惶。 环顾四周,漆黑一片。 慢慢的,他回过神,却发现心脏的疼痛丝毫没有减弱。 不过几个小时,他竟然做了三个梦。 一个是梦见江晚月在水中挣扎,他想救她,可他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河面。 一个是梦见自己白发苍苍躺在床上,身边只有同样两鬓斑白的江晚月,他抓着她的手,无法控制地喊出了‘英楠’。 江晚月哭了,沧桑的双眼有无奈、委屈和悲痛,更多的是自嘲,仿佛在嘲笑自己倾尽一生,最后却成了别人的影子。 而另一个梦就是江晚月站在自己面前,挽上了别的男人的手,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每一个梦,都像把利刃穿透盛泽琛的胸口,入骨的痛。 打开灯,望着空荡的房间,他微红的双眼浮起丝坚定。 无论如何,他再也不能重蹈覆辙! 因为宋沐泽的话,江晚月这一个星期除了上课就是宿舍和食堂,再没出过校门。 刘建红是个爱玩的性子,但也害怕被坏人盯上,只能跟着她一起憋在学校里。 这天,江晚月吃完饭正准备去阅览室,身后突然传来盛泽琛的声音。 转身看去,一身军装的盛泽琛正朝自己走来。 江晚月愣住,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 可盛泽琛明明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什么她莫名níng méng会觉得膈应? 秉着礼貌,她还是打了招呼:“顾政委,您怎么来这儿了?” 语气里的疏离让盛泽琛心头微紧,但还是平静掩去:“路过,想到你在这儿念书,就过来看看。” 顿了顿,忽然从口袋拿出支钢笔:“这个是派克钢笔,你应该用得到。” 看着那黑亮的钢笔,江晚月一下没反应过来。 不是路过进来看看吗?怎么突然送起东西来了? 她又是一通拒绝:“无功不受禄,何况顾政委救我的事,我还没报答呢,怎么好意思再受您的东西啊。”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不少的同学看过来了,那些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见江晚月拒绝,盛泽琛皱起眉:“晚月,我……” 话还没说完,眼前女孩的视线突然穿过自己,目光也亮了些。 盛泽琛还没反应,江晚月就越过自己,朝身后跑去。 转过身,才发现江晚月正在跑向宋沐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