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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院长到底是老江湖，很快就从诧异困惑中明白过来，在一整个病房都是熟人的情况下，淡定地讲了讲凌砚现在的身体状况。 她的确是重感冒不假，但因为送医及时，加上她自己身体素质不错，现在已经退了烧，再观察一天就能出院了。 凌砚听到“及时”两个字先下意识地瞟了裴月一眼，又在白院长说完全部状况后发问：“白院长，你说我身体素质不错？” “对，怎么了，您有什么问题吗？”白院长立即关切地看向她。 “我没有低血糖或者贫血之类的吗？”
凌砚轻轻“咦？”了一声，低头思索起来。 一旁的白主任和她也算是老相识了，听完父亲的话，又问道：“凌砚小姐，您在拍摄综艺期间有低血糖晕倒过吗？” “那倒没有。”毕竟她在和白琳、王文等人的交往中格外注意，也就没有给他们可乘之机。 白主任闻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的父亲白院长连忙拉了他一把：“好端端地说什么综艺？你还有空看综艺？” “不是啊爸爸，这不是田小姐和韩总参加的综艺嘛！”白主任连忙辩解：“我现在可是田小姐的粉丝，是甜米酒哦！” 说完不顾白院长皱成一团的老脸，笑嘻嘻地回头冲凌砚比了个心，还小声道：“那个田小姐，我女儿也是您的粉丝，待会儿能不能麻烦您签个名？” 凌砚被这意料之外的发展吓了一跳，却还是露出营业微笑道：“哈哈，好呀！没问题！” “咳咳咳！”两人刚说完，白院长就重重地咳了两声，还拽了一把自己儿子的白大褂，一脸歉意地对裴月道：“韩总见谅，我这儿子就是这样，这么大年纪了也没个正形！” “没事。”裴月随意地一耸肩。 白院长一转头又戳了白主任一下：“还不快把话题扯回来？” “是是是，那个田小姐啊，我在想你们一直在进行身材管理，会不会是饮食变规律了，所以指标也就正常了？” 凌砚唇角的笑意一抽搐：“是这样吗？” “对啊，你们做艺人的总是饮食不规律，上次看你体检表我就想提醒你的，”白主任一拍手道：“现在这样就很好，保持住啊！继续身材管理！” 凌砚干笑了一下，僵硬地点了点头：“哈哈，好，好的，身材管理。” 她又问了白氏父子关于陈文娟的病情，也和白主任拍了合影签了名，最后目送裴月请他们二人离开。 那三人走到玄关的时候，凌砚隐约听到裴月在问白院长自己肝功能是否正常，她心中“咯噔”了一下，又在白院长给出肯定答案之后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罢了，反正他迟早会知道的，一直瞒着他反倒过于刻意了。 “啪嗒”一声轻响，房门重新被关上了，裴月却没有第一时间回来。 凌砚坐在病床上伸长脖子往玄关处张望了一下，但视线被进门转角处的装饰柜挡了一半，看不清那里还有没有人。 她只好竖起耳朵倾听门口的动静，结果反而先让她听到了白氏父子在走廊上的对话：“哎呀没礼貌的家伙，你好端端的要什么签名啊？我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是她粉丝啊？” “还不是你的宝贝孙女拉着我看的，而且啊爸，这签名没准可以卖这个数……” “卖卖卖！卖你个头，鼠目寸光的东西！别来跟我说话！” 真不知道该说这父子两心大呢？还是该吐槽着走廊墙板薄呢？ 凌砚轻笑了一声，听着父子两的说话声渐行渐远，一抬眼就看到裴月从装饰柜那头转过玄关回来了，她干脆先开口发问：“白氏父子……是你手下？” 看他们一副开口“韩总”、闭口“您”的模样，又一起跟着裴月来给自己看病，之前还把医院特制的血液营养品给他，就算不是上下级关系，八成也是有求于他。 没想到裴月却直接否认：“不是。” “咦？”凌砚困惑地眨了眨眼。 还没等她分辨出这句话的真伪来，裴月就回到了病房中，径直在她旁边的沙发上落座：“你说肝功能检查结果不好的事情，是为了骗安宁和白琳？” 凌砚愣了一下，嗤笑一声：“是啊，只是没想到连你也一起骗进去了，抱歉。” 其实那句话只是在直播时的权宜之计，而且十分不稳妥，因为当时王文也在，他如果还记得曾经陪凌砚做过的体检，就会对此提出疑问。 只不过，他终究是忘了那些。 裴月见她面上挂着冷笑，还以为是自己打断她的思路让她不快，便往沙发背里一靠：“到你了。” “什么意思？” “到你提问了。” “哦，那……”凌砚将思绪扯了回来：“如果白氏父子不是你的下属，他们干嘛对你毕恭毕敬的？” 裴月轻叹了一声，似乎对她死磕这个问题的态度有些无可奈何：“这间医院，暂时交由徐秘在管。” 凌砚愣了一下，偏过头轻轻地笑了，徐策在管理这家医院，和他裴月是幕后老板，这两件事，又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呢？ 这人真是……别扭。 “哦～”凌砚尾音悠长缭绕地说着，转过头揶揄地看向他：“所以他们称呼你为韩总，还能不断为你提供特制营养液？” “是。” “还能随意把病人安排进VVIP病房？” “横竖这些病房都空着。” “还能不顾医生的保密协议，向你透露病人的身体状况？”凌砚敛起笑容，一口气问完了最后一个问题。 裴月眉心一蹙，而后缓缓挑起一侧眉头，不快中带着些微疑惑地开口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