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煊今天照常在小卖部门口守着,突然听到从里面传来一声响动。
听起来像是有人摔倒了。 他脸色一变,大步冲了进去,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徐婆婆。 卫少煊没犹豫,抱起老人就出了门,去了镇上的医院。 等谢霖回来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店里的灯还没开,徐婆婆没有一般老人那种什么都要节省的想法。 谢霖还记得她说:“要开店嘛,总要亮亮堂堂的。” 可现在,小卖部一片昏暗死寂。 谢霖快步走进去,就看到收账台上面的咖啡机没关,上面放着一个倒掉的杯子。 那一点点咖啡倾倒出来,将台面污了一块。 谢霖心里闪过无数种不好的想法,她颤着声音喊:“婆婆?婆婆!” 无人回应。 这时,店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谢霖接起,卫少煊的声音传来:“霖霖吗?徐婆婆住院了,在镇医院,你过来一趟。” 谢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 茫茫然间,她看到了卫少煊朝自己走来。 卫少煊看着她被风吹得通红的脸,心里不免有些疼,下意识用掌心贴着她的脸,温声道:“别怕,医生还在给婆婆做检查,我带你过去。” 谢霖就听话的跟着他走,像个无措的孩子。 卫少煊说的轻描淡写,但当时情况危急,徐婆婆不知道为什么倒下,当时头磕在柜台上,要是真的晚来一步,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谁都说不好。 病房里,徐婆婆躺在病床上,无声无息,脸色蜡黄。 谢霖几乎是瞬间,眼泪就出来了。 她哭起来没有声音,泪却像开闸的笼头一直流,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除了打掉孩子的那一次,卫少煊从未见过她的眼泪。 此刻见着,真是一颗心都像被放在油锅里,反反复复的煎熬。 他慌了神:“你别哭,霖霖,这里治不了我们就去洛城,你别哭。” 两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了一起。 谢霖猛地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很希望婆婆治不了?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你恨不得她死了才好是不是!” 这话实在太没有道理,卫少煊握紧了拳,看着她不说话。 眼中尽是隐而不发的情绪。 谢霖别开了头,不再看他,只问:“医药费多少钱,我等会结给你。” 卫少煊这回是真的又生气又无奈了。 他和谢霖之前,提的最多的就是钱,他们这段畸形关系因为钱发生,也因为钱而结束。 他们除了公事几乎没有任何共同话题,一个是从年少就爱慕甘愿成为见不得光被人嘲讽讥笑的存在,一个明明动心却因为各种偏见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感情。 到如今,谢霖跟他提钱,理所应当,全是他自作自受。 但卫少煊还是忍不住问:“如果今天帮你垫付医药费的人是赵向南,你也会这样迫不及待要撇清所有关系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 谢霖没理他这句话,打开手机看着自己的余额。 卫少煊注意到,她的手机壁纸,是一张构图巧妙的小卖部门头照。 看上去有种宁静平和的感觉。 这时,医生走出来,从脸上看不出什么结果。 谢霖顿时紧张的看过去,医生在本子上划了几道,说:“老人家这病不好治,镇上没有这个条件。” 谢霖心里顿时一紧。 她又看了眼手机屏幕,眼里的焦急越发明显。 卫少煊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上前一步,说:“我是婆婆的家人,我会负责的。” 医生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那你跟我来办理转院的事情吧。” 卫少煊对谢霖说:“你在这里等等我,想要婆婆好,就先别跟我客气了。” 谢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感受十分复杂。 片刻后,她颓然的塌下肩膀,走进了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