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抱着小奶狗有模有样地学着苏婧琴的动作,奶奶道:“父皇万安!”一边仰起头好奇地看向来人。 男子身穿一身金线密织龙纹黑袍,衣摆处沾着些许灰尘和青苔,青簪束发,面若冠玉,一双凤眸深邃如墨,周身气息阴冷无比。 苏玖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随即一股莫名的酸涩涌上心间,这种情绪来势汹汹,苏玖根本控制不住,眼眶里瞬间盈满了泪水。 苏玖用力往回憋了憋,但因这种感觉来的太过奇怪,以至于忘记低下头去。抆 苏婧琴余光见苏玖这傻乎乎的模样,心中一惊,行礼之时与天子对视,此为大不敬,曾经就有大臣忘了规矩,尸体足足在太和殿挂了三日。 想着,苏婧琴抬手按住苏玖的小脑袋:“父皇,玖儿不懂规矩,还望父皇恕罪。” 苏奕君居高临下地望着跪成一团还试图抬起头又被苏婧琴按下的某团子,眸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冰冷,嗤笑一声: “父皇?谁是她父皇?” 苏婧琴闻言,惊地连手都忘记用力了,父皇这意思竟是连苏玖都不认了吗? 听到这话,那股酸涩的感觉再也抑制不住,苏玖猛地仰起头,望着苏奕君,攥紧了小手,眨了眨眼,原本将落不落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沾着泪珠的睫毛颤了颤,让人好不心疼。 可显然,大暴君是个莫得感情的人。抆 小家伙哭的小肩膀一耸一耸,小奶音颤儿颤儿的。 “叔叔……”狗男人! “……?” “你唤朕什么?”苏奕君凤眸微微眯起,周身气压又低了几分。 一旁的周公公暗自为苏玖捏了把汗,陛下本就受了气,脾气正火着呢。 苏玖抬手胡乱地擦掉眼泪,眼眶红红从地上爬了起来,挺直腰杆,小奶音脆生生的。 “叔叔叔叔叔叔……”抆 小玖玖死之前都没有见到苏奕君一面,现在这个男人更是ʝʂɠ不认小玖玖,苏玖表示,她真的生气了! 苏奕君闻言,脸瞬间沉了下来,望着苏玖那双与那人无比相似的杏眸,额角凸凸的。 在场的众人心中一惊,周公公更是瞬间出了身冷汗。 那些曾经跟陛下如此说话的人如今坟头草已经十米高了。 就在周公公以为陛下要控制不住虎毒食子的时候,却只听自家陛下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幼稚!” 苏玖皱了皱泛红的鼻尖,嘟囔了一句,抱着小奶狗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抆 周福一脸懵逼地看着小团子愤愤离去的背影,一甩拂尘,连忙跟上自家陛下。 “陛下啊~” 直到苏奕君的身影消失在红墙尽头,苏婧琴这才松了口气被翠竹扶了起来。 “公主殿下,这两个奴才……” 苏婧琴望着小团子拖着伤腿离开,更加烦躁,跺了跺脚,“烦死了,回宫!” 说罢,大步离开了凉亭,任由着披风披在身上,没有解下…… “公主殿下!”翠竹捡起地上的皮鞭,带着宫女连忙跟了上去。抆 许久。 其中一个小太监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动身体就扯着疼,赵保疼地龇牙咧嘴。 “我滴个娘亲嘞,可疼死本公公了,今儿要不是九公主,咱们这小命怕是要折在这了。” 赵保抱怨好几句都没得到回应,一低头,发现同伴还依旧保持着跪着的姿势,连忙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个呆愣子,四公主走了,就代表不怪咱们了,你还跟个木桩子似地杵在这。” 小太监被拉了起来,眼睛一直呆呆地望着苏玖离开的方向,双眼无神。 “景逸,咱们快些走吧,要是回晚了怕是又要挨罚了。”抆 赵保看着景逸这模样,莫名有些慎得慌,他本是洒扫太监,得御膳房高公公的赏识成了御膳房的太监,景逸比他小三岁,不到十岁,听说在御膳房许久了。 长的白白净净,就是不爱说话,眼睛漆黑,不说话不动的时候仿佛是个假人,有好几次赵保半夜起夜都被坐在床上的景逸吓了一跳。 现在相处了这么久倒也习惯了,赵保拉着景逸就向御膳房走去,嘴里不住地叨叨。 “听说咱陛下脾气不好,动不动就砍人,可这次被九公主这么气着了,竟然不惩罚,反而把自个气走了……” 赵保是从最底层的小太监爬上来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扯了扯景逸的衣角,“景逸,我觉得九公主肯定大有前途!” 九公主虽说一直被陛下养在冷宫不闻不问的,可公主待遇一应具有,还专门派了个嬷嬷伺候,现在想来,也许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呢? 他们这种人,只要跟对了主子,那可是一辈子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抆 “九公主?” 一直被扯着走的假人突然出了声,赵保惊奇地看了眼景逸。 “对呀!不过咱们还是小心为上,我听原先洒扫的小桌子说,西偏殿挨着的冷宫角里最近来了个神算小天师,赶明个咱们去算算。” 景逸漆黑呆滞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神采,木讷地点了点头。 “好。” 苏玖一瘸一拐,走走停停,终于回到了寝殿。囲 66跟在苏玖身后,望着这破败的宫殿,莫名有些心疼。 [玖玖,你就一个人住在这啊?] 只见,院门破旧不堪,匾额挂在墙上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院子不大,墙角种着一棵大榕树,榕树旁是破旧的石桌凳。 寝殿只有两个屋子,门窗破烂,咯吱作响。 “嗯。”苏玖情绪有些低落,垂着脑袋恹恹地应了声。 “汪汪汪!”囲 突然,一道影子从旁边蹿了出来,对着上66的碧眼,一通乱叫。 吓地66夹紧尾巴,登登登地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看清楚眼前这一大坨…… 眼前是一位妇人,约莫四十岁,双手扒在地上,披头散发如同疯妇,身上的衣衫质地看起来不错,却脏兮兮的,见66看她,露出一个傻笑。 “汪汪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