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飞快地抓住她另一只手,阻止她被傅北臣带走。 一时间,整个礼堂的气氛变得分外紧张,宾客诧异又好奇地看着台上的三人,开始窃窃私语。 傅北臣似乎丝毫没觉得自己此刻做的事情有多么惊世骇俗,他看着姜南兮,一字字问:“你爱他?” 闻言,姜南兮眼神一闪:“与你无关,放手。” 这样的回答非但没能让傅北臣放手,反而像是给了他继续下去的勇气。 “你的感情就这么随便吗?不论是哪个男人,只要结婚就可以?” 薄凉又满含愤恨的话让姜南兮心如刀绞。 她看着傅北臣,眼眶酸涩:“对,你得到答案了,可以走了吧。” 陈炎扫了眼台下的人,低声道:“傅北臣,怎么说聂家也是帝都数一数二的豪门,你真的要这样给聂家丢脸吗?” 然而他的视线却落在姜南兮的脸上,连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傅北臣望着姜南兮,泛红的眼角噙着丝不甘。 他不在乎此刻的自己丢不丢脸,他只想看清姜南兮真实的情绪。 “那我告诉你我的答案,我选择不答应你的条件。” 姜南兮怔住,并未立刻反应过来。 直到想起那日自己提出的解除合同条件,她才明白傅北臣这话其中的意思。 她苦涩地笑了笑:“晚了。” 彻底晚了,她死心了,她已经嫁给陈炎了。 简单的两个字如针刺进傅北臣的心,他有一瞬的迷惘。 已经晚了吗…… 蓦然间,他的手缓缓松开了,盛怒的眼底也染上了一层落寞。 姜南兮看了眼手腕上深深红印,声音嘶哑:“你走吧,别让我们最后的体面都没了。” 良久,傅北臣才怔怔转头看向整个礼堂大厅。 宾客中不少都是他认识的人,甚至也有交情不浅的朋友。 在找不到姜南兮的日子里,他也曾问过他们,可他们都说不知道。 现在看来他们只是不想告诉他而已。 他在这儿,连一个宾客都算不上。 傅北臣只觉心被一只手死死扼住,痛的他难以思考。 姜南兮背过身,不愿去看此刻傅北臣是何表情。 陈炎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吗,轻声安慰:“没事。” 姜南兮点了点头,可就在停在身后离去脚步声那一刻,双腿的疼痛让她脸色一变。 “嘭”的一声,在众目睽睽下,新娘姜南兮倒在了台上。 傅北臣慌忙转身看去,心猛地一震:“希希!” 第十一章 谁高谁低 原本一场盛大的婚礼草草收场,姜南兮被紧急送去了医院抢救。 抢救室外。 傅北臣和陈炎各自站在两边,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抢救室门口的灯上。 不知过了多久,傅北臣才肃然开口:“她怎么了?” 陈炎看也没看他:“和你有关系吗?” 闻言,傅北臣眼神冷了几分,然而想起刚刚姜南兮那张满是痛苦的脸,心不由再次收紧。 “因为生病了,所以才选择离开的吗?”他低喃了一句。 听到这话,陈炎嗤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话中带刺,似是在为姜南兮抱不平。 凭什么她的释怀要被傅北臣当做不得已的离开。 傅北臣看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陈炎,紧蹙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之后的半个小时,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完全把对方当做了空气。 直到那灼心般的红灯灭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傅北臣率先走了上去:“大夫,她怎么样了?” 医生却问:“你是病人家属吗?” 傅北臣怔住,刚想回答,陈炎却走了过来:“我是她丈夫。” 这句话像是根刺扎的傅北臣难受不已,却又不能摆脱这种折磨。 陈炎睨他一眼,但他的心思不在两人的关系上,而是姜南兮的病情上。 大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而后道:“目前病人的情况很不好,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到了全身。” 傅北臣眼眸一震:“你说什么?癌细胞?” “是的,如果不尽快进行手术和化疗,她往后可能连站起来都难。” 医生的话如同响雷在傅北臣脑子里炸开。 他从没想过姜南兮会得癌症。 再看陈炎,他并不震惊,而是一脸的凝重,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姜南兮被推出了手术室。 傅北臣径直上前跟着移动病床去了病房,陈炎眉头一蹙,但没有跟上去。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陈锋,让他帮忙把今天的事情瞒过去,不要让颜老爷子知道。 病房。 心电仪在一旁跟着姜南兮的心跳一下下的响着,氧气罩几乎盖住了她的整张脸。 坐在病床旁的傅北臣看着她,紧蹙的眉下墨眸深暗。 姜南兮表现得从来都是那样强势,与他争锋相对不肯让步。 可现在的她却柔弱的不像话,要不是那缓缓起伏的胸膛,他真觉得她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为什么?”傅北臣哑声呢喃,“为什么你从来就不说。” “你问过吗?” 陈炎一脸冷漠地走进来。 傅北臣抬起头:“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又能怎么样。”陈炎紧攥着拳,心中涌起阵阵痛楚。 那天陈锋的回答还历历在耳,已然成为缠绕他整颗心的铁丝网。 晚期骨癌,没得救,即便是化疗也只是延长痛苦而已。 短短一句话就宣判了姜南兮的死刑。 傅北臣看着他,声音平缓:“即便知道她得了癌症,你也愿意和她结婚?” “傅北臣,我现在不想和你争个谁高谁低,我只是想让希希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过的开心。” 第十二章 解释 此刻的陈炎显得分外平淡,落在姜南兮身上的目光却又饱含担忧和爱怜。 也就是这个时候,傅北臣才发现自己和陈炎的差距在哪儿。 无论姜南兮健康与否,陈炎始终是陪在她身边。 而他,不过是一次次把她推远的蠢货。 这时,傅北臣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是聂父。 他眸色一暗,站起身走了出去才按下接听键:“爸。” “阿深,你现在在哪儿?”聂父威严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傅北臣望着病房中的姜南兮:“医院。” “你现在回来,好好给我解释今天下午的事。” 说完,聂父便将电话挂断了。 傅北臣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父亲的怒火。 他倚在门边,看了姜南兮半晌后才转身离开。 陈炎听着渐渐消失的脚步声,看着姜南兮轻声道:“希希,我知道你其实放不下他,但是往后的日子就让我来陪你吧。” 聂宅。 傅北臣刚进门,就见聂母走了过来:“阿深回来了。” 说话间,不断地给他使着眼色。 顺着聂母的视线望去,他看见脸黑的如锅底的聂父坐在沙发上。 傅北臣一言不发,从容地走了过去:“有什么快说吧,一会儿我还要去医院。” “嘭——!” 聂父猛地一拍茶几,震得茶水都撒了出来。 “傅北臣,是不是我放纵到让你忘记了自己姓什么了?” 见他发火了,聂母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有什么事好好说,发什么火啊。” 说着,她扯了扯傅北臣的手臂:“你快跟你爸解释解释啊。” 傅北臣对上聂父那双怒不可遏的双眼,语气平淡:“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无所谓的态度犹如火上浇油,聂父指着他,厉声斥责:“我没逼你回家,没有逼你继承家业,可是你现在居然给我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你让他们怎么看我们聂家!” 聂母也忍不住轻声怪责道:“你这次的确做得太过分了,那可是颜家的婚礼,业界多少人看着呢。” 可总是聂父和聂母如何发火劝责,傅北臣始终不为所动地冷着一张脸:“你们早知道姜南兮才是颜家的千金?” 闻言,聂父脸色微变,却没有说话。 聂母也忍不住躲开了他的视线:“这事……” “你们从一开始就瞒着我。”傅北臣目光如冰,语气中尽是被人欺瞒的不悦。 聂父收敛起怒火,一脸凝重地坐回沙发上。 “阿深,其实爸妈也不想瞒你,只是这是颜老爷子的意思,我们也不能……”聂母为难地说道,“你也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 聂父也一边敲着茶几一边数落:“你不知道颜老爷子把孙女当个宝吗?你和他孙女在一起他不会出面表态?一个冒牌货都能把你骗这么久,我看这家业你也守不住。” 傅北臣眸色一深:“随便。”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阿深!” 聂母无奈地看着傅北臣离开的背影,转身皱眉抱怨道:“你干嘛把话说的那么重啊?” 聂父深吸着气平复着心绪,不愿说话。 傅北臣刚上车准备回医院,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颜曼雅。 第十三章 早就累了 这个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