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知道我和楠烟相爱一事的?” 他一句话,便将赵云落心中的侥幸打了个粉碎。 她眼里闪过一丝嫉恨,随即连连摇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赵云落骤然抱着自己的大腿,只见其上,有个血窟窿,正往外汩汩冒着血。 赏春整个人颤的像筛子,只能堪堪扶住赵云落的身子。 谢晏楚收回手指,漫不经心的开口:“太傅府是什么时候和皇室达成合作的?” 赵云落抖着嗓音:“晏楚,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妻子……啊!” 谢晏楚看着她痛苦模样,却是勾了勾唇,没有丝毫感情的模样看的人心底发寒。 “我的内力还剩不少,你尽管说无用的话。”2 赵云落被他的绝情骇的甚至连呻吟都不敢,她躺在那里,涕泗横流,看上去可怜至极。 谢晏楚就这么等着,终于听见她虚弱的声音。 “我心悦你,每次你回京我都会去看你,有时候会不顾一切跟着你去郊外,也会央求府上……我说的是太傅府的武林人士带我悄无声息的跟上你。” “后来有一次……我看见你跟秦楠烟抱在一起……” “我不甘心,为什么秦楠烟那样只会舞刀弄枪的女人竟然能得到你的青睐!” “然后我又听见爹说,陛下早就想收回秦家和谢家手里的兵权,只是一时间没有找到机会……” “他们……便找人在你们出征时,偷了舆图给东陵……说,要你和秦楠烟再也回不来……” “可你回来了,失忆了,爹爹说让你去对付秦家……日后就算真相暴露,算起账来,也……也不会有多大问题……” 她越说越迟疑,声音也越来越小。 只因谢晏楚身上散发的气势越来越骇人,像是九幽阎罗般压迫感十足。 谢晏楚看向她,声音幽冷:“你倒是将自己摘的干净,你又做了什么?” 赵云落整个人一抖,是丝毫不敢开口了。 眼看着谢晏楚抬起手指,赵云落终于崩溃,大喊道: “我照顾你的时候在你的药里加了陛下给的秘药,他说那药能让你永远没可能想起曾经!” “陛下说了,只要我嫁给你,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只要你愿意交出兵权,我就能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谢晏楚冷冷一笑:“秘药,你说的,是这个?” 一个瓷蓝的瓶子出现在他手里。 看着赵云落大变的脸色,谢晏楚已经能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他将那瓶子随意往地上一丢,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声响。 “林齐,告诉她,这是什么。” 赵云落转头看着走进门的林齐,眼底隐含紧张。 “赵姑娘,这药,会损伤人之根本,只需服用一颗,此生再无嗣。” “若是吃的频繁,中毒者决计活不过三十岁。” “你被骗了。” 可这时,谢晏楚却淡淡开口。 “林齐,你被她骗了才是。” 谢晏楚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赵云落面前,垂眸看着她。 “太傅府虽然忠于陛下,可府中的银钱却是不多,更支撑不了你要买的东西,以及你两个哥哥的大手大脚的支出。” “我想,陛下一定允诺了你,等我死了,谢家这么多年的军功赏赐,都归赵家所有。” 听到这里,赵云落终于忍不住,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第15章 别院内,寂静一片。 看着晕过去的赵云落,和站在眼前的谢晏楚,赏春死死掐着掌心,一下下磕着头:“将军,此事奴婢并不知情,还请将军饶了奴婢!” 谢晏楚却没有理她,只是转身走出门去,朝站在那里的赵玄明和苗光祖开口:“都听清了?” 那两人脸色难看的不成样子,皆是闷闷点头。 谢晏楚朝院外走去,留下一句淡淡的吩咐。 “准备供词,等她醒了,让她签字画押,派人看住她,在皇帝死之前,别让她出这个门。” 这时,林齐突然开口:“那她的伤?” 谢晏楚头也没回:“就这么烂着。” 看着他的背影,赵玄明三人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苗光祖开口:“既然将军都说了,那我们就这么做吧。” 林齐却医者仁心:“老夫以为,人命关天……” 赵玄明冷冷打断他:“人命关天?那葬送在边疆的十万将士,枉死的秦家人,现在连尸首都腐朽难以魂归故里的秦副将又该找谁说理去!” “为了一己之私坑杀同胞的人,林大夫也要救吗?” 林齐一个激灵,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讪讪一笑:“是老夫想差了,诶!你们等等我啊!” 皇宫,太极殿中。 皇帝气的来回踱步:“谢晏楚他什么意思?朕已经下了令不许任何人给秦家人收尸,他倒好,带着军中的人马,体体面面的给秦家人办了葬礼!他这是要反不成!” 赵思贤连忙开口:“陛下息怒,微臣听说,纵使秦家叛国,但民间还是有不少人不相信,已有些流言蜚语传出,谢晏楚这番举动,倒是一定程度上扭转了皇室风评。” 皇帝气笑了,拿起镇纸狠狠朝赵思贤砸了过去。 “怎么,他违逆圣明,难道还要朕嘉奖他不成?” 赵思贤被砸的一声都不敢吭,连忙跪下。 皇帝胸膛起伏,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萧定缜:“太子,你说!该如何处置谢晏楚!” 萧定缜看了自己的父皇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父皇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想如何就如何。” 殿内倏然一静。 皇帝眯了眯眼,冷笑一声:“怎么,太子这话,是觉得朕处置秦家处置错了?” 萧定缜不闪不避,直视着皇帝。 “秦家为国征战,本就功高劳苦,父皇却只因为莫须有的罪名,便将其满门抄斩,此等行径,岂不正是寒了功臣的心!” “你!放肆!” “秦家功高盖主!北羌的兵权被他们死死捏在手里,甚至于在军中的声望比皇室更甚!” “萧定缜,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朕来教你吗!” 萧定缜跪了下去,身形笔直,没有半分退缩。 “儿臣只知,父皇幼年教儿臣的一句话。” “为君之德,不让将士枉死,不使百姓受冻馁之苦。” “可如今,父皇您,又在干什么呢?” 他目光清冽昭朗,看的皇帝勃然大怒。 “你竟敢忤逆!” “朕告诉你,这个太子之位,朕可以给你,也可以给别人,你别以为自己能跟朕抗衡了!” 萧定缜看了皇帝许久,才缓缓磕下头去。 “那便,请父皇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 第16章 太子被废的消息,瞬间传遍京都,也传到了谢晏楚耳朵里。 他坐在书案后,听到消息时,脸色没有丝毫波动。 “赵云落那边的供词进行的如何了?” 赵玄明一脸为难。 “她说……得先让人把她的伤治好,才肯签字画押。” 谢晏楚手指停在那里,微微一顿,随即开口。 “那你便告诉她,没有她这份供词,我一样会反。” “我不在乎名不正言不顺,但我需要秦家的清白,她若是不肯画押,那便不用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他冷肃的话语,像是一场寒风,席卷过整个书房,寒意刺骨。 赵玄明甚至不敢看他:“属下明白。” 他正要走出房间时,却听谢晏楚淡淡开口:“告诉他们,尽早把家人转移到南部边城去,在那里,他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赵玄明脚步一顿,眼中骤然浮现热意。 他们的将军,还没有疯到要让家国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的程度。 他重重应了一声:“是!” 下午时分,宫中的旨意便到了将军府。 “宣镇南将军谢晏楚入宫觐见!” 旨意一下来,跟在谢晏楚身边的亲兵脸色都不好看,直直瞪着传旨太监。 那太监吓的倒退一步,谄媚笑道:“谢将军,这是……这是做什么?陛下就是想见见您。” 谢晏楚冷眸微眯,给了赵玄明一个眼神,随即迈步往前走。 “那便请公公带路。” 看着那辆远去的马车,苗光祖倒是急了。 “老赵,这是干什么啊?将军怎么能独自入宫?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赵玄明白他一眼:“咱们将军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入宫自有他入宫的道理,我先去派人看着别院那边,别让赵云落搞事,你拿着这个,快去军营找卢副将,让他早做准备。” 苗光祖捏着那块虎符,转身就往外走。 只是策马往军营飞奔的时候,他依旧不明白,怎么……他就踏上了造反的这条路。 谢晏楚踏入养心殿时,满头的银丝让皇帝都惊了一瞬。 四目相对,皇帝从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谢晏楚站在那里,敷衍的行了个礼:“陛下。” 皇帝脸色一黑,他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