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连脑袋都磕肿了,还以为菩萨显灵呢!” “不知道哪个兔崽子干的。” “说起来,昨儿忠勇侯府那场火可真大啊,也不知有没有烧死人。”众人议论纷纷。 陆景淮坐在人群中,俊脸上布满阴霾。 周麟眼中满是笑意:“昨夜可笑死我了,满城都在拜,大家都想抓住那放灯的兔崽子呢。” 陆景淮:他娘压着他跪了一夜,求三元及第。 丢人。 陆景淮没心思用膳,寻了个理由便与众人分开。 待他离开,王阅川轻轻哧了一声:“装什么啊,抢了陆砚书的未婚妻,还能没有恩怨?” 周麟眼珠一睁:“怎么回事?” “陆砚书有个未婚妻,当年为了救落水的未婚妻,才成了残废。” “陆景淮,定的就是落水的姑娘。” 周麟啊了一声。 “人家救她成了残废,大好的前程都不要了,她竟然抛下陆砚书,又定了景淮兄?”周麟不可思议。 “满京城还吹嘘,男才女貌,极其登对呢。” 王阅川不屑道:“陆砚书成了残废,谁帮他说话?谁又愿得罪,惊鸿书院的关门弟子,极有可能三元及第的天才少年?当然捧着他了。” 周麟紧皱眉头,只觉陆景淮的滤镜有些破碎。 “景淮兄糊涂啊。” “他清高又不世俗,从不看低寒门,不在乎家世。怎么这般糊涂!” “甚至拿了不少自己注解的书本出来,人人都能传阅。” 这也让人极其敬佩。 “哎,什么时候我才能开窍啊。景淮兄十岁前,还泯然于众人。十岁后,却跟开了窍一样,做的文章极有灵气,让人称赞。”周麟叹了口气,一脸艳羡。 “陆姓真是出天才,一连出两个。”周麟念叨了一句,丝毫没发现王阅川深思的眼眸。 而此刻的侯府,却是气氛紧张。 “你怎么又去报官了?堂堂侯府主母,总是牵扯这种事!闹起来,你觉得侯府名声好听吗?” “砚书和朝朝又没受伤!” “还不快去撤了!”老太太几乎咬牙切齿。 昨夜,那么大的火,竟是一个都不曾烧死! 许氏眉眼微冷:“母亲这话说的好笑,有人火烧侯府,置我儿于死地,为什么不报官?” “难道,这火是母亲放的?”她随口一句,吓得老太太面色雪白。 陆远泽匆匆赶来,听得这句话眼皮子直跳。 “芸娘,你胡说什么?砚书和朝朝,是侯府血脉,你怎能怀疑母亲?岂不是伤了母亲的心?” “还不快给母亲认错!” 陆远泽理所应当的说道。 许氏浅浅道:“就事论事,对人说人话罢了。”对鬼,自然说鬼话。 这话更是气得陆远泽面红耳赤。 老太太一口气更是提着上不来! 许氏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孝不悌! “砚书和朝朝,被人恶意纵火,我还不能报官?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他们就不是侯府的子孙吗?” “侯爷,你说,我能不能报官?”许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陆远泽心头咯噔一声。 “怎么不能报官?当然要报官,只是,你怎么把陆景淮的小厮抓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夫人,我知孩子是你心肝肉,可也不能冤枉好人。” 陆远泽叹息一声。 以前的许氏多乖顺懂事,现在怎么这般不通情达理呢? 许氏嘴角轻勾,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 “自然是查出,小厮的娘子的二舅舅的儿子,是陆景淮的书童呀。”这绕了千百回的关系,若不是有朝朝,只怕谁也查不出。 陆远泽都怔了一下,这百转千回的关系,只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怎……怎么会?”陆远泽甚至想不到,竟然真的查到了! “他,他为什么要烧砚书?”陆远泽有些茫然。 他丝毫不知,陆景淮的天才,是抄袭了大哥的文章! 他引以为傲的宝贝,是个假货。 他一直以为,只烧陆朝朝! 为景瑶腾位置。 “上次老爷还说他品行高洁,要砚书为他作证。这就是品行高洁?”许氏神色冷漠。 “听说他身份不明,一直是母亲带着独居。搞不好是京城中谁家私生子呢。”许氏嗤笑一声,丝毫不在意陆远泽眼皮狂跳。 “也不知哪家高官,被糊了心,瞎了眼,生出这么个劣根性的东西。” “够了!”陆远泽难掩怒火。 陆远泽额间生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芸娘,书童所做,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他。” “咱们别误会了一个好孩子。”陆远泽拳头微握。 此刻他见许氏暴怒,也不敢劝许氏撤诉,只能急匆匆的出了府。 许氏眉眼冷漠,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虎毒不食子,他竟是连畜生都不如,我到底嫁给了一个什么人!”许氏贝齿咬的出血。 【哼,渣爹又要找人捞陆景淮啦……】 【他和礼部侍郎陈大人,私交甚好呢。若不是有人帮衬,他能瞒这么多年吗?】 礼部侍郎? 正二品的礼部侍郎,这不是借着她娘家的势引荐认识的吗? 许氏气得发抖。 幸好,幸好有朝朝。 许氏陪着朝朝玩了半个下午,便听得登枝气愤的来报。 “夫人,书童一力承担罪责被拘,但陆景淮……”登枝气红了眼睛。 “听说……有人作保。”且对方颇有势力。 “咱们,要不回去请大舅爷吧?”登枝可咽不下这口气。 许氏摆了摆手:“你过来……”她俯身在登枝耳边轻声说道,登枝眼睛越来越亮。 “哎,夫人您真厉害!”说完,便身形雀跃的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