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直勾勾地盯着姜风禾手中的酒盏,脸上笑容渐展,“好!” 说完,她端起薄荷水,仰头喝了个精光。 待阮氏把杯子放回,才发现姜风禾抬起的酒盏竟一口也没喝。 阮氏眉头蹙起,“姜姑娘,我可是喝光了,你怎么不喝呢?” 姜风禾纤细的手指微微转动,她略带调皮地看向阮氏,歪着头道:“我在等你呢,婶娘。” 阮氏忽而感觉有些眩晕,她按了按额角,声音也有些无力,问道:“你等什么?” 姜风禾勾了勾嘴角,“等你躺下。” 阮氏感觉眼皮重的不行,怎么也睁不开。不过几息,她重重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姜风禾拿起酒壶检查一番,果真,在把手上找到了一个红绿转珠机关。 她分不清哪个颜色有毒哪个没毒,索性,掐着阮氏下颌一股脑全都给她灌了进去。 然后她把阮氏放在薄纱半掩的榻上,自己则躲在里间的窗帘后头,静静等着下一位关键人物。 阳光从窗台的腊梅一路游耍到含苞待放的水仙花上,床上的阮氏忽而发出低语似地呢喃,“热,好热……”之后双手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 姜风禾拧着眉看阮氏在榻上扭动着身子,嘴里时不时发出不堪入耳的淫言秽语。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个身着霜色绣鹤纹的男子轻脚走了进来。 谢煜? 姜风禾冷哼,原来阮氏打的是这盘算。 谢煜呼吸着梦中女子身上的清甜,以及屋内萦绕的淡淡酒香,整个人身子都酥了一半,他轻唤,“嫂嫂?” 姜风禾:……淦! 忽而榻上咯吱一响,姜风禾和谢煜不约而同地朝轻纱后看去,就见阮氏衣衫不整地朝谢煜扑了过去。 谢煜初时欣喜,待看清来人时,登时就要七窍升天。 他慌忙躲开阮氏的扑拥,心中暗暗较苦。 他是喜欢年纪大的没错,可是大自己两轮就过分了,他消受不了啊。 此时的阮氏像是发了疯一般,直往谢煜身边蹭。 谢煜咬牙,也顾不上屋里还有没有人了,直接将房门踹开,一溜烟钻进一楼喧闹的人群。 阮氏看着外面乌压压一码色的男子,就像恶犬看到肉包子一般,飞身下楼,往人群里扑去,边跑边脱掉外衫。 谢府的仆直接看傻了,全都像呆鹅一样直愣愣地站着,直到人群中有男子大声呵斥,“大娘,你一把年纪了要不要脸?!” 众人才赶忙上前,捡起阮氏的外衫兜头将她的脸罩住。 奈何阮氏如发疯一般嚎叫挣扎,仆从又不敢伤她,拉拉扯扯了半炷香的时间,才把人拖到了酒楼外的马车上。 一楼的食客有被冒犯后直接骂娘的,也有嬉笑着看热闹的,更有嘴巴没把门的,“你们知道吗?那婆娘是定远侯府谢老三的媳妇!” 一时间酒楼里热闹非凡。 王嬷嬷见谢府的人都走光了,蹑着脚进了屋,“夫人?” 姜风禾从里间出来,双眼写满八卦,“怎么样?劲爆不?” 怎么说呢?王嬷嬷活了大半辈子,如今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精彩场面。 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是乏力的。 王嬷嬷道:“阮氏怕是要消停一阵子了,外面人多眼杂,我去车上给夫人取披风。” 嬷嬷走后,姜风禾在屋里高兴地转着圈,忽而一个男子声音突兀地响起: “嫂嫂,别来无恙!” 第78章 阿禾,你看着我 姜风禾后背一僵,机械地转过脖子,就见谢煜已经从里面闩上房门,闲庭信步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她心中顿时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前些日她还为狱中即将被发落的谢典高兴,没成想今日竟然又来了个谢煜。 难道是她在书里的金莲光环太过耀眼? 谢煜站在姜风禾两步之外,幽幽开口,“没想到嫂嫂还很聪慧。” 姜风禾:……被你夸实在高兴不起来啊,小子。 这几个月来,她多少也听说过定远侯府二房的八卦,当年的那场大火对白氏的打击太大,以致她一头扎进佛堂,对两个儿子也不管不问。 当时谢煜也才十二岁。 可见他现在的病态癖好跟父爱的忽视、母爱的缺失有很大关系。 想到这,姜风禾心里多少有些同情,她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开口,“那什么……上次的伤好了吗?” 好了就赶紧把她的四十两银子给结了! 谢煜闻言爽朗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整个意气风发、干净又充满朝气的少年郎的模样。 姜风禾被谢煜的笑容感染,心道他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听谢瑶说此前在谢府,谢煜对她还很体贴照顾。 看来本性不坏,若是能对他稍加疏导,认个弟弟也不错。 然而,令她这个准阿姐没想到的是,面前的少年郎竟然对着她脱起了衣服。 他道:“嫂嫂亲自看一看就知道了。” 姜风禾:“……” 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她怒斥:“把衣服穿上!” 谢煜嘴角勾了勾,“现在不脱,一会还是要脱的。” 姜风禾:“……你说什么?” 下一刻,谢煜从袖中捞出一条鞭子,“嫂嫂,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姜风禾:……不好! 她咬牙,若真的是她亲弟,她一定毫不顾忌地拿起鞭子抽他,但他不是! 也不知道这少年还有没有救。 眼看谢煜就要开始解腰带,姜风禾也来不及多想,上前两步,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将他脱了一半的上衣给拽了回去。 她道:“以后不准在我面前脱衣服,也不要天天耍鞭子,又不是街头卖艺的。” 谢煜一时怔住,他看着面前的嫂嫂将他的衣服扯回肩头,心中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好似比鞭打还能刺激他的神经。 忽而,“嘭”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二人同时转过头,只见门外立着一位怒发冲冠的高大男子。 姜风禾的手猛地一缩,赶忙往后退了两步。 谢渊抬脚跨进屋内,手上还拿着姜风禾的披风,只是一张脸黑的像锅底一般。 姜风禾欲哭无泪,这谢渊怎么老上赶着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套。 她急忙道:“……我可以解释。” 而谢渊从始至终却未看她一眼,他甩手将房门关上,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直直凝着谢煜,似是要将他剥皮剜骨。 谢煜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是阿兄想的那样。” 姜风禾:……你想死可别带上我啊! “不是!他说谎!”她声音拔高了几分。 谢煜转头看向姜风禾,笑容依旧挂在脸上,“我没说谎,我心悦嫂嫂、爱慕嫂嫂、思念……” 姜风禾只觉谢煜每多说一个字,周遭的气温便往下降好几度。 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谢煜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谢渊声线沉郁肃冷:“她是我的夫人!” 谢煜被扇的脸歪向一边,他舌尖抵了抵被牙齿磕破的软肉,慢慢抬起头,嘴角噙着笑道:“煜儿知道。” ……勇(丧)气(心)可(病)嘉(狂)。 若不是当事人就是自己,姜风禾都想给他鼓掌了。 谢渊咬牙,袖下的拳头咯吱作响。 姜风禾赶忙上前两步,从谢渊手中接过披风,“夫君,我们回去吧。” 听到“夫君”二字,谢渊面色稍霁,他拿起披风给姜风禾罩上,搂着她的肩膀出了门,余光也未分给谢煜半分。 空荡荡的房间里,留谢煜一人静静立在原地出神。 一上马车,姜风禾挽住了谢渊的胳膊,“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渊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凝着姜风禾,问道:“我想的哪样?” 姜风禾怔了片刻,怎么好像他没生气? 避免误会放大,她还是解释道:“我对谢煜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谢渊闻言勾起嘴角,他拉过姜风禾的手放在腿上,眸光多了几分宠溺,道:“夫人要如何才能让我相信你呢?” 说完,身子往前顷了顷。 姜风禾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墨香。 她想了想道:“夫君放心,我们签了合同的,这两年我一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做谢夫人。” 谢渊的嘴角瞬间塌下,眸色也肉眼可见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