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真正入眠过。 * 在两人感情稳步上升时,两人的事业也在稳定发展。 苏辞的摊子,可谓人满为患,此刻的她面前,挤满了形形色色的顾客,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还是男人居多。 那些男人,眼中不乏有爱慕和别样的情愫在。 傅霆钧本坐在小马扎上陪着苏辞,见到这些人的眼神,恨不得将他们的眼睛挖出扔掉。 但偏偏他还要在妻主面前保持贤夫良父的形象,因此只得努力保持礼貌的微笑。 真*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jpg 而妻主好像一无所知似的,正在招待着客人。 苏辞满面春风,竭力推销着新小吃,“你们来尝尝!这是我新做的炸薯片,这个是薯塔,配合着番茄酱更好吃喔!一份只要三文钱!” “给我来一份吧。”一个小倌馆的男子说道。 苏辞接过了男人手中的钱,将一小份黄瓜味薯片递给了他,那男人牵着一个缩小版的孩子,娇媚地欠了下身,说了声谢谢,语气有种说不出的绵软。 那男人的眼睛亮晶晶的,满眼写着期盼。 沿着那男人的目光,苏辞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他身旁站的小孩子后,施以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那男人傅霆钧认识,叫三秋,旁边站的,就是他的娃娃。 此刻,傅霆钧见到这一幕,气炸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无非是她妻主的摊子火了,打出了名声,所以这群人就动了心,想攀高枝罢了! 旁边的商家看着这一幕,恨得牙根痒痒,不由得叽喳起来: “哼,这苏辞也不知道是在卖菜品,还是在卖皮相了。惹得那么多男的跟着,真够浪子的,他夫郎竟然这也能忍?” “男人嘛,妻主要娶小,他哪里管的着?再说了,苏辞现在改好了,可等到有了钱,过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了,女人嘛,都这样。你说是不是!” “就是嘛,她连考学都没考上,现在能赚钱,无非是凭借先做土豆做火了而已,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始终如一、待夫郎好呢?” “屁!我看你们呐,就是嫉妒!昨个儿你们废了半天劲才学会了用芝麻酱做土豆,今儿个她做了什么薯塔和薯片,导致风向就变了,你们赚不着钱,所以才酸了。” “你你你……你为什么要维护她?我看你呐,根本就是看上了人家苏辞了,所以才帮她说话。” “你放屁!我是看舒母这些年也对街坊邻里挺好的,看不过去你们这么欺负人罢了!” “……” 从前苏辞遭到议论时,没人帮她说话,可如今她已经收获了一批支持她菜品的“粉丝”,这群人贪恋她独家做出来的吃食,因此听到别的商家酸溜溜的,自然是忍耐不了,顿时就和这群商家吵吵了起来。 不一会儿,其余商家就落了下风,只得闭了嘴。 这群商家吃食并没有卖出去多少,吵架还吵输了,心里头郁闷极了,再看着苏辞再度呲着牙收了摊子,心中羡慕嫉妒翻涌,像岩浆一样滚烫。 这个场景,近乎快成了她们心中的噩梦。 每当苏辞呲着牙支了摊,周围的食客都会意犹未尽地一哄而上,央求着苏辞明日再多做些,他们的孩子哭闹着想吃。 那场面,像极了抢劫现场,反观她们的摊前,则毫无波澜。 不,还是有波澜的。 死水波澜。 理由很简单,苏辞因为长期且专注地做土豆,她成了做土豆的代言人,所有人都会觉得,第一个研究土豆的,肯定做出来的会更专业更好吃。 因此,哪怕她们打价格战,也争不过苏辞。 人家可有招牌在呢。 更气人的是,苏辞要回家,就必须得穿过小巷,经过他们的摊前。 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辞提前下班,冲她们尴尬一笑,挥一挥手,不带走半片云彩。 更气人的是,苏辞总要牵着傅霆钧的小手回家,明明傅霆钧前脚还对着她小意温柔,擦汗递水,可路过她们时,眼神一扫,只有寒意,像一把锐利闪寒光的冰刀,划过了她们的脖颈,让她们心惊胆颤。 她们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艹,不仅苏辞不好惹,就连她夫郎都是个两面派!” 时间久了,她们憋屈得狠了,作为报复,便亲切地赠予了她一个名号: “尴尬杀手” * 苏辞笑意盎然,迎着夕阳,牵着傅霆钧往家走,直至与众人褒贬不一的议论声越离越远。 相比于妻主的云淡风轻,傅霆钧则不那么开心。 尽管这阵子妻主每每收了摊会给他买一根烤肠哄他,可他还是觉得郁闷委屈。 不说别的,此刻他妻主的身后跟了一群人,男女都有,男人居多,而男人里面大多还是他的昔日同僚,小倌儿! 这群男子的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猜,那群男子是这么想的,‘傅霆钧作为小倌儿,都可以被苏辞疼爱,那我也是小倌儿,打扮打扮,苏辞说不定也会不嫌弃我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呵,可那群人凭什么觉得他妻主会抛弃他,然后娶小?说来说去,还是他配不上妻主,所以其他人才会起些小心思! 他死死地捏着烤肠的棍棍,直至棍棍尾部弯折出了一个弧度,仿佛他的心也跟着扭曲了。 脑海中的嫉妒和醋意碾磨着他的心,让他的心都泛了粘稠的带有腐蚀性的酸水,特别是听到其他商家议论妻主,他恨不得变成一只毒蛇,死死缠绕着那群长舌人,然后一口咬下去,吐出毒液,让她们都死光!叫她们说他妻主的坏话! 似是感受到了他目光不善,苏辞转过头问他,“枫叶,你有点不开心吗?” 傅霆钧立刻松了手,并试图用小手手将棍棍的尾部抚平。 他笑意盈盈,“怎么会?妻主有了钱,又招人喜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妻主,只是我想,我们该与那群人保持距离才好,免得落人口舌。” 看着他手中弯成了s形的烤肠棍棍,苏辞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两下,明白了他的心思。 她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人,面露犹豫,“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啊。” 这阵子,她凭借这些流量,打响了招牌,实现了弯道超车,赚了不知道多少钱了,有一些负面影响,不是很正常嘛? 再说了,她不觉得有一群人对她很好奇是不好的事儿,相反,她觉得很爽啊! 想到这,她高兴得像个孩子,并且颠了颠自己身后背的背包,铜钱装在包里,顿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像铜铃似的。 她眉飞色舞:“枫叶,你是不知道。这些天,无论我走到哪,总会有一些人会向我搭讪,寻求成功学的秘诀,所以我买东西的时候,店铺老板总会竭力恳求我去他们的店铺,好能顺道拉个客,所以总是会给我免单!屡试不爽!” 看着妻主的一心爱财的样子,傅霆钧恍然大悟。 妻主有了所谓的“粉丝”,又有了钱,相当于“咸鱼翻身”,不仅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得到了崇拜仰慕,所以妻主觉得可开心了! 也是,没有人不爱这种的神仙生活。 傅霆钧的眼神渐渐暗淡。 越是了解妻主,他越觉得妻主远看是向日葵,近看是太阳,初见时看她向阳而生,盼望得到她的一点点果实,为此欢喜雀跃,可时间久了,离得近了,他才惊觉,妻主就是太阳本身,是能量源泉,照耀着他。 可惜太阳照得向来不止一个人。 他猛地咬了一口烤肠,嚼了两口就囫囵吞枣般咽下肚去,突然想到这烤肠是妻主特意买的,他该细细品味才是,因而又咬了一小小口,小口小口地吃着。 “枫叶,”苏辞摸了摸鼻子,连忙解释道:“但我能分辨出来好坏,我不会和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接近的。” “可今天您对那个小倌儿笑得很温柔。”傅霆钧妒火中烧,语气都有些酸唧唧的。 苏辞愣了一下,随后挠头一笑,“可我对平常的客人也笑,不该因为他是小倌儿而有偏见。而且,那群小倌儿,是为了生计奔波,才被迫那样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