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起青玄这人已经相当能挑动她的情绪。就连对齐默,她都可以有一种隔着年纪对少年人的区别和包容,但对着青玄,却忍不住气血上涌。 如果是高考回来的话,那也只是个小孩。 紫汐想到这里,心里的气不觉平了几分。但,高考之后马上重启高三,这个体验也太地狱了。怪不得他看上去总是一副臭脸的样子。紫汐不自觉地,开始脑补关于青玄行为的合理性。 那他为什么不考第一呢? 这个点在紫汐这里过不去,对于她来讲,能考第一不考第一,比锦衣夜行还让人难受。 紫汐突然想起中午时青玄的话:他想看一看,完全按她意愿过的高三是什么样。 难道,他在有意识地控分,以便维持一个不变的结果,来保证与她相关的事件中,只有她是变量? 在什么情况下,需要做这样的变量测试呢?头顶上的风扇,还在吱吱呀呀地转着,他们教室是西晒,每到下午,体感气温还是很热。政治老师还在像念经一样讲题,鼻孔朝天,并不管台下。同学们要么昏昏欲睡,要么不耐烦地在做自己的事。而坐在位置上听课的紫汐,心里却渐渐冒出一丝凉意:只有在做实验的时候,才需要控制变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对于青玄来讲,好像是一个实验品。 36.支线任务 也许是紫汐身上散发的冷意太明显,把尹松都吸引过来,偏头问她:“怎么了?” 看着尹松凑近的脸上还没消退的婴儿肥,紫汐不由心头一松,忍不住拿手戳了一下。这手感提醒着她,周围的同学都还是青葱少年,这个年纪的心机,再深也深不到哪里去。 如果青玄存心要拿她做实验,完全可以不暴露在她之前。但说起来,青玄这种又要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又云里雾里不肯把话说透的行为,十分让人费解。他很像是一个掌握了全景地图的人,不肯和她共享游戏设定。把旁观她在地图上的摸索,当成是他的某种乐趣。 这个世界,还有更多需要探索的部分吗?紫汐暂时没有想到。 她所有的行为,都没有被限制,对事件的改变,也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说起来,如果是改变事件的话,青玄也做了。紫汐摸出手机给易西发了条短信问:“他劝你回校队是什么时候?” 易西很快回复:“开学典礼那天。我们暑假就有集训,集训完我提出的想退队。” 开学典礼那天。紫汐重复了一下这个时间点,打开日历看了一眼,她是在九月二日早上才遇到青玄的。所以,当青玄做出改变易西行为的时候,还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变量。他想控制变量的动机,仍然成立。 但是,青玄的行为到底和自己有没有直接关系,也不能完全确认。第一轮周考的语文和数学两科,是在暑假补课周里考的。那时紫汐还没过来,成绩是之前留下来的。她这轮语文考试作文拿了满分,数学还在理解转文科的轻松适应中,也几乎拿了满分,在这种优势下,和紫汐后来勉力考的几科加起来,才维持了原先的水准。 所以,青玄那个关于她很强的结论,其实是有水分的。要得出这个结论,这个月的月考结束再做出不迟。 一想到下一轮考试,紫汐仍然头痛不已。语文和数学,是她当年高考时失手的两个科目,也是分差最容易拉开的科目。特别是语文,不是高考她没考好,而是因为题目太简单了分数没有拉开。她的语文让别人望尘莫及的超常发挥,才是她的正常发挥,而她要是只像别人一样正常发挥,她的排名就到不了这个位置。 所以,她目前的真实水平仍然是未知。她不知道如今写出来的文章,还对不对老师的胃口。而数学考试,她虽然临时抱了这么久的佛脚,也还没到见真章的时候。 这些分析,其实不难做到。青玄那样冲动地去找她,倒看得出是有些少年心性的模样。 那么,对于易西这个他已经改变的结果,他在之后会把这个变动还原吗?而在一开始,他对易西的这个影响,是想改变什么结果呢? 紫汐一边思考,一边习惯性地转起了笔。当她把笔像金箍棒一样在手指上流畅地翻滚了几十个来回,才看到已经吸引了周围好几个上课没在听讲的同学的目光。紫汐不好意思地把笔停下来,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 转笔这种习惯,她上大学后其实就没有了。大学时课堂笔记的密集程度,基本没有给她留下转笔的空档。老师们也不是一笔一划的板书,而是放 PPT 让他们疲于奔命地追赶速度。好说话的老师会让他们拷 PPT,不好说话的老师连 PPT 也不会让人们拷,全靠人肉笔记。录音笔什么的,只是安慰罢了。作为一周四五十节课的文科生,谁也没有工夫上了课之后再把录音听一遍。 经过了大学四年的戒断后,紫汐工作时已经不怎么转笔了,后来用电脑办公多,用笔写字少,就算空下来,手里也是拿着手机在摆弄,于是就彻底没了这个习惯。结果一回到高中,手机不给玩,上课又难免有空当,手里一空下来,拿着笔的手就有些痒,已经掌握的技能再盘活起来,依然流畅无比。 这大概也是她对自己有莫名信心的原因,不管是肌肉记忆还是头脑记忆,一旦回归到相应的场景里,就很容易被唤醒。 下课时,紫汐寻思要不要再找易西去聊聊,她目前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但如果青玄试图要在易西这条线上改变什么,对于易西这个和她上学时日日相对了两年的同桌,紫汐觉得,自己还是能找到一些踪迹。 紫汐仔细在头脑里过了一遍易西毕业后人生轨迹,想起来一件事。易西高考时,是拿到了体育加分的。不过不是篮球,而是乒乓球。而关于他高三退出篮球校队的原因,他在高二时大概和她讲过,因为已经拿到了加分,所以不用再打了。 那么,青玄说服他继续打下去的理由,只能是为了冠军,尤其是前两年都没有打败的 S 中,在高三这一年被他们逆袭了。这样一场比赛,如果知道结果还要缺席的话,确实是会有遗憾吧。 紫汐正在感慨别人的青春,一个疑问就浮上心头:如果这场比赛的结果涉及加分的话,易西如果在队里,那原先拿了加分的校队成员就会少一个。比起已经有了加分的易西,那个被挤出名单的同学,也许才是青玄想要改变的对象。 想到这里,紫汐起身就往原来的班级跑。 到旧班级门口,紫汐招招手,把易西叫出来。却发现易西的同桌,换成了季晨。上次来的时候,班上的座位分布好像还不是这样。易西出来,紫汐顺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换同桌了?” 易西摊了摊手,说:“不知道班主任发什么疯,又把我们的座位调了一遍。开学时的座位是我们自己随便坐的,第一轮周考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