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眼前的门缓缓关上,恍觉心中的那扇门也随着慢慢闭合。 第九章 缘尽 飞机上。 秦惟与望着窗外的白云,心中惴惴不安。 昨晚本想给程音打电话,可没想到先接到了局长的电话。 他说国外的一个工程出了些状况,他必须马上过去处理。 事情紧急,秦惟与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赶去了机场。 直到机场和小队汇合,他正准备给程音打电话,手机却没电关机了。 想到这儿,秦惟与不由气恼地攥紧了手机。 没办法,只能等到下飞机后充上电再给她打电话…… 而此时铁路局,主任办公室里。 程音将这两天准备好的项目计划书放在桌上:“主任,既然秦惟与手里还有别的项目,那为什么不把这个项目交给别人来做?这条铁路的疏通承载着两市的发展,我们不能因为他一等再等了。” 闻言,李主任并未立刻回应。 他原想着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们夫妻来办会事半功倍,可现在秦惟与被调走,归期不定,这项目也确实不能再拖下去…… 细想了一会儿,李主任终于拍板:“设计图的事我会交给另一个小组的负责人,到时候你们两个合作,一定要将这个项目漂漂亮亮的完成!” 程音眉色一喜:“是,主任!” 在和接手的负责人详细沟通后,两人很快就定下了后天出发,前往坞安市。 F国。 秦惟与到了建筑地,赶忙将手机充好电,准备跟程音打电话解释一番。 却又发现这里没有信号基站,就算有手机有电也联系不上外界。 在经过多番协调,秦惟与只能跑去距离建筑地几十公里外的当地基地给程音打去电话。 然而没有一次接通。 这时队里的人又过来叫他,工程紧急。 他看了眼电话,咬牙转身跟着人走了,只能默默地将这些私事全部放在心里,专心工作。 国内。 程音回到家。 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沉默的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然后迅速租了个房子,把属于她的东西都装好搬走。 搬家的那天。 程音看着更显冷清的客厅,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六年和秦惟与的点点滴滴。 说不舍是假的,但是也只能到这儿了。 这些天,不管谁提到秦惟与她都会直接打断。 她不想听到有关他的任何事情,更想让离开时没有太多犹豫。 程音红着眼,深深吸了几口气后扯过面前的纸笔,俯身写下“离婚协议书”。 写完这五个字,她停住了笔,手微微颤了颤, 黑色的墨点像是在她噙满泪的眼中晕开。 良久,她才重新动笔。 薄薄一张纸,寥寥几行字,却承载了她和秦惟与六年的光阴和爱情。 程音看着,仰头将泪水忍了回去,在左下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将这份一笔一划亲手写的离婚协议书压在茶几上后,她站起身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在出门的那一刻,程音停住了脚步。 她回身望着这个自己住了多年的屋子,将钥匙取了下来,轻轻地放在鞋柜上后关上了门。 午后的风吹的窗帘簌簌作响,茶几上的纸一角被吹起,上下晃动着。 这之后,程音去了顾宅,将决定离婚的事告诉了顾父和顾母。 “爸,妈……”她话一滞,还是换了称呼,“叔叔阿姨,如果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这些年您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听了她的话,顾父顾母两人心中不忍又着急。 但联系不上秦惟与,他们也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只能无奈放手。 顾母眼眶含泪:“没事儿就回来吃饭,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离开顾家。 程音站在漆黑的夜空下,看着秦惟与的号码许久,最后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 “花开花落花无常,缘来缘去缘随缘。” 第十章 靠你们了 春去秋来,转眼两年过去。 时至冬月,大雪纷飞。 山体内部隧道中,程音戴着头灯和施工人员不断深入,只为了勘测这里修建铁路需要的数据。 打头的人走到她身边,刻意压低的声音也掩不住喜悦:“秦工,等打通了这部分山体,再将铁轨装上,这条铁路就算是通了。” 程音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回:“是啊,估计也就半年时间了。” “等到铁路通了,桐霞市发展起来,那些在外打工的人也就都能回去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多好!”工人憨厚一笑,“我们这些人,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 闻言,程音收起笔记本,刚想说先出去把数据整理一下,脚下突然一阵晃动。 她忙扶着山壁站稳,可随着晃动的加剧,不断有灰尘和小石块落下。 工人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高声疾呼:“塌方了!快走!快走啊!” 说着,他推着程音就往出口跑去。 程音从前遇到过这种状况,虽然心慌却还是尽量保持着镇定。 她眯着被灰尘迷了的眼,和工人跌跌撞撞地朝出口跑着。 即便人们都在闪避,却还是不免被石块砸伤。 出口就在眼前,程音不禁松了口气。 这时,突然有人嘶喊:“老陈!” 程音回过头,见几十米外,老陈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腿上压着一块大石头。 见状,她心一沉,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身后的工人要过去帮她,她立刻吼道:“不要过来!快出去!” 大大小小的石头砸在她的头上、身上,划伤了她的脸颊和手背。 程音却只是紧咬着牙搬着老陈腿上的大石头。 她知道老陈家里有个正在读大学的女儿,她绝对不能让那孩子像她一样失去了父亲! 老陈含泪推搡着程音:“您快走吧,别管我!您负责这铁路修建,您出去了这条铁路才能建成,能为国家铁路建设做贡献,我哪怕死在这儿也值了!” “不要说丧气话,我们都能离开。” 程音说着,嘶哑着大吼一声,竟然真的将老陈腿上的石头推开了! 大颗汗水混着血和灰尘从额前划过,脸因为竭力而涨得通红。 程音顾不上擦,连忙将老陈搀扶起来,死咬着牙向那明亮的出口一步步走去。 身上的力气几乎用尽,加上半托着老陈,手臂和腿的酸痛到发软,冷汗浸透了她的衣服。 与此同时,出口落下的石头也越来越多。 出口一点点的缩小,程音夺过最后一根安全绳,直接将它系在老陈的腰上。 “不!不!秦工!你先走!”老陈拒绝着,一边解着安全绳。 程音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沉喝:“你听我说!” 因为过度运动,她只觉得此刻连呼吸都火辣辣的痛。 程音深呼了口气,将安全绳重新给老陈系好。 “我不能让一个孩子失去父亲!还有这个。” 说着,她从口袋里扯出笔记本,将他塞进老陈手里:“这座山是铁路最后的阻隔,两市村镇的发展就靠你们了!” 说完,程音拼尽最后的力气将老陈猛地推了上去。 就在这时,山壁本就摇摇欲坠的石头随着晃动轰然砸落。 洞外逃出去的工人看着眼前几乎成了废墟的隧道,顿时红了眼。 “秦工——!” 第十一章 英雄纪念碑 与此同时F国,某铁路建筑地。 画好最后一稿工程图的秦惟与刚站起身,心脏突然传来一阵紧缩的疼痛。 他紧蹙眉弓着身,心里弥漫起一丝不安。 一旁同行的同事见他神情凝重,不禁问:“你怎么了?” 秦惟与沉默了会儿开口:“来这儿两年才联系家里三次,上一次联系还是三个月前,我有点担心他们。” 同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说:“没事儿,还有几个月,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秦惟与点了点头,心里稍稍安稳了些许。 自从来到这儿之后,他就没能联系上程音。 也不知道父母有没有把他的话转告给她。 她现在又在做什么?是还在忙两市的铁路项目吗…… 几个月后,F国的项目终于结束。 秦惟与日夜兼程赶回了桐霞市,飞机刚落地,手机响了一声。 屏幕上是程音发来的短信,时间是两年前。 看着短信内容,他心不由一紧。 秦惟与连忙拨通了她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莫名的心慌渐渐侵袭而来,他紧攥着手机,深吸了几口气稳定下心绪。 这个时间,程音应该在上班。 秦惟与转而给李主任打电话:“主任,我回来了,落落还在那条铁路吗?” 分开这两年多,他想了很多。 是他用自认为的好禁锢了她,又什么也不解释,这才造成了两人的误会。 这次回来,他想和程音认真的坦白。 电话那头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许久,李主任才说:“在,那条铁路通车了,我们都在这儿,你也过来吧。” 他语气很是沉重,可秦惟与并未听出来:“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立刻赶去了桐坞铁路竣工处。 桐霞市和坞安市中间隔着一座大山,桐坞铁路就直直的穿过大山,连通了两座城。 望着远处绵延的铁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