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温姝大为不解:「和你抢走送给小情人,又拿回来送给你,这不存心膈应人吗?」 我不愿意去猜想司匪的心理,只觉得厌倦。 合上盒子,我把东西原路退回。 「真不要啊?」温姝反而有些舍不得了。 「嗯。」 她沉默了会,说:「我觉着,他有点服软的意思,你不领情,他得炸。」 我好笑道:「他的世界里没有服软两个字。」 「我看未必。」温姝不以为意:「司匪确实做了不少荒唐事,但我觉得,他不想和你断了,就是太骄傲了。」 我抚摸着空荡荡的无名指,这里曾套着一枚素戒。 释然轻声:「两年前我和他就断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节目录制结束。 回家的路上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醒来已经到家门口。 深秋的风里已经有了凉意,我堪堪抬头,瞥见那辆价值不菲的超跑,和立在夜色里的人影。 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微弓着身,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拨动打火机。 忽明忽暗的光影浮沉过眉梢,敛去往常的恣意张扬,显得极为冷沉。 也危险。 我脚步迟疑了下,他在这时撩眼往这边看来。 夜色重,瞧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被他看着,我仍如芒刺在背。 司匪反手从车座椅捞起装着知意的盒子,在手中开合把玩,耐心十足地等着我主动靠近。 他知道这枚镯子对我的意义。 我父亲是个迷信的人,纵然后来他家缠万贯,传承了几代人的知意一直都是他的心头宝。 他总说,知意是有灵气的,要是没有了,也预示着棠家一脉断了。 当年家里破产,所有物品都被拍卖抵债。 这一直是我母亲的心病。 我几经打听,都无果。 好不容易这回拍走知意的富太太拿出来拍卖,我匆匆赶回来,却还是被司匪截了。 「什么意思?」他耷拉着眼皮,声音听起来有些懒。 两年不见,也没有过只言片语,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可我太了解他,越是平静,暗藏的涌流更剧烈。 我冷淡开口:「不要了。」 那天看见知意在梁白薇腕间,我是难过的。 我们过去太亲密,司匪最知道用什么样的软刀子能扎进我的心。 司匪手下的动作一顿,半晌,轻叱一声:「行啊,挺有骨气。」 夜风拂动,空气里潜藏着不确定的风暴。 他随意抬手,镯子磕在地面上清脆一声,断裂成几节。 我屏住呼吸,没出声。 「棠岁。」司匪的语气很淡,硬是没泄露出一点脾气:「不要总挑战我的忍耐。」 6 引擎轰鸣划破夜空,飞驰而去。 我静静站了会,转身进门。 司匪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并不是在作在闹。 是我真的不在乎了。 一大早,田女士来接我去试戏。 语重心长和我说:「你空白了两年,这是你重回巅峰的最好机会,一定要抓住。」 海外归来的鬼才导演沈引弦,短短三年间,仅用两部戏便问鼎国内外最高电影奖项,风头无两。 由沈引弦担任总制片人和导演的新戏《献给她》筹拍的消息一出,自带全民热度。 为了得到某个角色,大小咖位的明星早就挤破了头。 我自嘲笑:「那么多大咖在抢女主这个角色,人家凭什么选我一个糊咖。」 对于一个在巅峰时期完全空白了两年的女演员来说,这无疑是自毁前程。 沈引弦那样苛刻的惊世鬼才,大抵是不会选一个我这样的女演员的。 「再糊你也是捧回过影后奖座的人。」田女士挺乐观:「而且我看了剧本,感觉女主的角色,就是为你而生的。」 我不以为意。 娱乐圈向来拜高踩低,纵容沈引弦清高,也难免被资本裹挟。 对这个角色,我是没抱什么希望的。 特别是在休息室等候时,看到被众人簇拥着浩浩荡荡而来的梁白薇。 田女士去隔壁对接,只有我和小助理在。 「一个新人排场真够大的。」小助理低声嘀咕。 我合上剧本,温声:「少议论别人。」 小助理噘噘嘴,显然不大喜欢梁白薇。 「棠岁姐姐。」梁白薇笑盈盈过来:「好巧,又见面了。」 我微微颔首:「是挺巧的。」 梁白薇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 很快,她扬起唇角,从助理手中接过咖啡递给我。 出于礼貌,我站起身刚要拒绝,她的手突然倾斜,咖啡洒出来,泼了我一身。 为了配合角色试戏,我穿的白色长裙,污渍尤其明显。 滚烫的热度渗过布料,皮肤刺痛。 「呀。」她嘴里轻呀了声,道歉并不真诚:「对不起啊,手抖了。」 她佯装慌乱拿着纸巾替我擦拭污渍,笑容甜美:「棠岁姐姐,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来了。 「你不知道吧,我男朋友是这部剧的投资人,他说了,女主只能是我。」 7 我面无表情:「哦。」 挺有意思的。 前头在拍卖会上,梁白薇表现得那么镇定不露声色。 怎么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许是我过分冷淡,梁白薇脸上的笑容有些没绷住。 「我没有要和你抢的意思哦。」她捏着嗓子用可爱的腔调:「只是你毕竟是前辈,应该把机会让给年轻人不是吗?」 听出来了,她的意思不就是:你年纪大了,别和我争,工作是,男人也是。 我静静看着她左眼睑下的泪痣,忽地笑了。 「你笑什么?」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干这种蠢事。」 我细细擦拭清瘦指间的咖啡渍,笑问:「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司匪这样的公子哥,恩宠收放自如,所有的柔情都暗藏残忍。 他愿意宠你,全在一个高兴。 腻了,你的生死,都入不了他的眼。 这些年,我不是不知道司匪身边的莺莺燕燕,但从没有一个人敢到我跟前叫嚣的。 梁白薇是最蠢的一个。 「你既然都说我是前辈了,那我总要给你个提示。」 凝着她的眼睛,我笑意愈盛:「少惹我。」 梁白薇装不下去了,收住笑刻薄扬声:「棠岁,你不过是被包养过几年见不得光的情人,装什么?」 包养?情人? 我哑然失笑,原来司匪是这么定义我们那七年啊。 不等我说话,门口传来田女士的声音:「梁白薇,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小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出去,把田女 |